早上,小禾苗给打来洗脸水,伺候大爷洗漱。
船上的厨房养生粥熬制好,放到刚好入嘴的程度端上来。
配上刚炸好的酥脆油炸鬼和香油小咸菜。
这是贾蓉按照自己的口味交待厨子的。
至于油条里的明矾吃了不健康。
人们吃了上千年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冒出来说这个玩意不健康。
再不健康也比吃一堆化工添加剂好吧!
这个也没人顿顿吃,微量摄入能有多大的危害真不好说。
砒霜是剧毒,用对了还可以治病呢。
大家都吃喝好之后,船只启动。余禄来汇报行程,下一处停靠码头是杨柳青。
(原着神京都中地点模糊。有人说是长安,有人说是洛邑,有人说是燕京。本就无法考证,本文暂按燕京算。)
运河上航行,刚开始看新鲜,看多了就无趣。
头一天的新鲜过去,第二天趴在栏杆上看景的人变少了。
贾蓉下到二层船舱,叫来厨子串肉串。
这下大家都找到新奇事干了,没事的都凑过来一起。
也不嫌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了。
下人们除却最先有些担忧,相处久了,发现他很好相处。
只要你认真踏实肯干,他是不会无故找你事的。
而且比其他主子要温和得多,更比贾珍强千百倍。
“大家都记住,哪些是自己串的,自己串的自己吃啊!”
贾蓉看着奇奇怪怪的肉串说道。
“少爷,你看我这怎样?”小禾苗举起自己手里的肉串问。
“嗯!你这个好,充分体现了鲜这个字的含义,竟然把羊肉和鱼串一起。”
“少爷,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语气,不像是好的意思呢?”
“那你认为呢?鱼肉鲜嫩,很快就熟。
羊肉结实,需要烤很久,他们不能熟到一起。”
有事干,时间感觉过得快。
傍晚时分,大船停靠码头。
小船夜间可以挑灯航行,大船视线不好就危险。
只要不是着急赶路,夜间都会停靠休息。
运河沿岸也基本是按照一天航行的距离。
就有大型的码头形成的市镇停靠。
沿途一路无事,十天后,船在淮安过淮河。
在地理上算是到了南方,岸边景色明显有了不同。
闲了的人们又开始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了。
大都是北方人,即便籍贯是金陵,也是北方出生长大的。
一个个的指点着岸边的植被,房舍的区别。
有快马和快船两路提前到金陵,带着一些仆人。
将这里的宁国府收拾出来等贾蓉过来住。
贾蓉只是个最低等的爵位,其排场就这样。
可想而知当年皇帝出巡的花费是多么巨大。
江南的甄家曾经四次接驾,肯定花费巨资。
这也是太上皇容忍他们四处插手挣钱的原因之一。
船只进入长江航行,下游的长江水面之宽广,让这些人连连惊叹。
又是三天后,画舫停靠在金陵码头。
早在此等候的车队和贾家金陵几房的当家人迎接贾蓉。
贾家没有分宗,大家都在一个大族谱上。
贾蓉名义上也是这几房的族长,虽然管不到人家。
金陵贾家有代字辈的族老出面,贾蓉上前一一的见过,送上京城带来的礼单。
主支嫡脉当年都跟着国公爷迁到都中了。
金陵贾家人过得不如京城。
贾蓉礼单给得比较大方,几位族老都很满意。
贾蓉以舟车劳顿为由谢绝他们宴请,孝期宴席也不会隆重。
在人群的簇拥下,贾蓉牵着小禾苗的手上车进城。
贾珍的棺椁还要再寄存在香林寺,需要择日下葬。
来到了同样叫宁荣街的地方。
这里也有两座国公府。
同京城的区别是府邸门楣的匾额没有敕造两个字。
国公府因为没人有资格入住,只是有些下人打扫和清理杂草。
因为没有人气,显得有些陈旧。
空气中有股淡淡霉味,这还是有人提前过来打扫的。
贾蓉选了间通透的不大厢房住进去。
“余禄,吩咐咱们的人注意点,出去不要惹事,不要独自上街。
一定注意安全。说是祖籍地,对咱们来说却是完全陌生之地。”
“是,少爷。府里人经过上次筛选,留下的都是老实的。小的会管好他们。”
“少爷,还有件事,旁边荣府也住进来人了,听说是来王家迎亲的。要不要见一下?”
贾蓉:“迎亲?荣府的珠大爷这刚过世?”
“少爷,琏二爷是大房的,不碍事。”
“哦,对,一直都拿他当二房的儿子看呢,来的是谁?”
“是五房的敦老爷带着人来的。”余禄答道。
“只是自家人来了,没请个贵人一起?”
“有,是史家的侯爷来的。”
“不见了。咱们此时不好主动见客,免得人家嫌。想着跟你大哥说,咱们提前预备好了礼。”
“是少爷,没事小的就退下了。”
金陵的事很快搞好,黄历上有写,在贾蓉到金陵的第三天就是宜下葬的日子。
在香林寺再做法事一场,贾珍算是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以后只有纸张上记录过这个人的一些信息了。
完事回到宁国府,有下人来报,说是甄家有请。
贾蓉客气地推脱了,自己身上有孝,不好上门。
托来人送些礼品回去,他也不想和甄家有实质联系。
其他三位老亲家,贾蓉没联系,他们都是和荣府联姻的,和贾蓉没关系。
给随从发了些银子,每人轮流放了三天假去玩耍。
来到金陵的第七天,贾蓉整顿队伍要回程了。
贾蓉出面,在宁府请了此地族老们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