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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相皖声音有些颤抖,看着遇明,脑海中遇明的脸越来越清晰,直到与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遇明完整重合。

他结结巴巴的道。

“遇明……你……我……你是如何进相府当差的?家中可有什么人?”

遇明闻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公子,当初是您在城外破庙之中救的奴才啊?您又忘了吗?”

一开始公子问他的时候他还会难过,现在问得多了,他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叙述童年往事了。

“奴才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什么人了,只奴才一人逃荒而来,于京郊被公子所救。”

说完他还不忘顺机表衷心,一脸正义坦然道。

“从此奴才只听公子一人命令,唯公子马首是瞻。”

京郊?破庙?

余相皖身形一晃,看着熟悉的庭院却又觉得无比陌生。

真实与虚妄交织,脑中的两个念头互相拉扯,直至将记忆虚化。

余相皖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有些颤抖的扶着夏荷居的墙。

难道真是自己魔怔了?

那记忆中经历的那些算什么?

修仙界数载又算什么?

这时,一双莹白如玉的柔荑从身后扶住了他。

余相皖回眸望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时有些呆愣,不知是欣喜还是恐慌。

他讷讷开口,“长乐?”

余皎月看着哥哥眼中浮上的希冀和小心翼翼,有些莫名。

问道。

“阿兄可是来看母亲的?”

余相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路过而已。”

他现在这种状况还是不要去让阿娘担心了。

况且,情况未明,还是仔细些好。

想了想余相皖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一旁搀扶着他的余皎月。

黄纱慢慢,锦封束腰,更显得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行动间步履款款,面上笑容浅浅,一颦一动都像是练过千百遍一般,极其规矩有内华。

与寻常养在深闺的世家千金一般,一凝一转尽显贵女气质,风姿绰约。

余相皖将想问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若他所料不错,长乐与叶枕安一般,已经彻底融入了此处。

关于修仙界,估计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多说无益,还是先回听雨院再做打算。

“阿兄这次怎的不问我修仙之事了?”

听着身旁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温婉声音。

余相皖错愕的看向余皎月。

“什……什么?”

余皎月眼中含着浅浅笑意,唇角微扬,复述道。

“阿兄今日好生奇怪。”

“往日阿兄见我都会问我记不记得修仙之事,今日却是什么也没说。”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一面镜子,将余相皖身上的点点愕然照得无所遁形。

一双清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余相皖,将人的心思看得透彻。

余相皖心中动荡,面上却慢慢冷静下来。

笑了笑,“长乐说笑了,往日是哥哥不懂事,现在已是痛改前非了。”

余皎月闻言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余相皖。

“如此便好,也省得母亲为你日日担心。”

余相皖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直到回到听雨院,余皎月这才放开搀扶着他的手,转身离去。

走到一株常青树旁时,她蓦地回头,看着余相皖,歪头一笑,蛊惑清婉。

“对了,阿兄,我不叫长乐,我叫明月,日后莫要唤错了。”

余相皖一怔。

明月?

他脑中倏然一痛,随即脑中隐隐约约出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是幼时的他和余皎月。

小皎月并未唤他哥哥,而是叫他“阿兄”。

小小的糯米团子步履蹒跚的跟在他身后。

亦步亦趋极其可爱。

声音奶糯糯的一遍又一遍唤他“阿兄”。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关系越来越疏远。

而他精神恍惚每次回来都会唤她长乐。

余相皖看着脑中模糊的画面一幕幕掠过。

眼中含着些不可置信。

他怎么又想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来了?

回到听雨院,余相皖坐在院中那棵桃树下,靠着石桌。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兰花戒。

心中怅惘。

在这里,一切都与记忆中的画面不同。

父母恩爱,家庭美满。

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尚书府嫡女。

这丞相府只他与余皎月……

想到这,余相皖思绪一顿。

不是余皎月,在这里,她名唤余池鸢,闺名,明月。

而他也不是余相皖,他叫余霁白。

这丞相府,只他与余池鸢兄妹二人。

余相皖有些失神的看着无名指上的兰花戒,一时分不清真假。

而手上这枚形容精致的兰花戒,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装饰戒,除了精美些并无其他作用。

还有破茧。

余相皖看着在月光下隐在阴影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棍子。

他不死心的伸手戳了戳石桌上静谧躺着的漆黑棍子。

它并无任何反应。

你戳一下它动一下,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余相皖不得不接受现实,破茧确确实实变成了一截烧火棍。

或者说,以此地人的说法。

它本来就只是一截不甚好看的棍子,破茧只是他臆想出来的。

午夜,余相皖越来越困,眼皮惺忪,不知不觉便趴在凉院中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在石桌上睡着了。

模糊之中,仿佛看见一道身影走近,他却累极,直接睡了过去。

云娘看着月色之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青衫少年,叹了一口气。

抬手示意下人去给余相皖拿一件披风过来。

她走过去,将披风轻柔的盖在余相皖身上。

看着月下少年恬淡的睡颜。

月影透过斑驳的枝桠洒在少年身上,似给他笼上了一层温柔的白纱。

云娘不知坐了多久,这才回夏荷居。

余丞相见云娘回来,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那逆子可知错了?”

云娘笑了笑,“他睡着了。”

余丞相闻言更气,拂袖而起,“他竟然还能睡得着?”

“今日若不是三殿下仁慈,就凭他先冲撞殿下,后又直呼殿下那个名讳,他就得血溅当场!”

云娘见状忙上前给他顺了顺气,嘴中却道。

“行了,日后多约束些便是。”

“如今错已铸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还不如多想想今后。”

余丞相恨铁不成钢。

“你啊,就是平日里太纵着他了,才将他养成如今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长此以往,恐相府因他遭受无妄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