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是皇室,僧人皆有头衔俸禄,在陆谦看来,林冲获罪,这僧人应该是避之不及,免得连累自己,又怎会主动出面帮助林冲?
一念及此,陆谦大步朝林府走去。
郑屠和鲁智深并未离去,他知道短时间之内,高俅一定会派人来林府。
好在林冲只是判了发配,倒是与原剧情没有太大出入。
万一真的判个斩刑,那郑屠只好筹谋劫法场了。
“哥哥,你怎知高俅那厮,会迫不及待派人前来?”
等候时,鲁智深出言问道。
“高衙内早已心痒得很,教头入狱,他早已坐不住,这一两天,定会派人前来强索嫂夫人。”郑屠解释。
其实他知道高衙内患了病,高俅心急如焚,不可能等太久。
但这件事又不好跟鲁智深解释,只能含糊其辞。
“况且,教头刺字脊杖,也需两三天才能够押解出城,咱们不妨在这等一等,没准会有惊喜。”郑屠再次出言。
闻言,鲁智深摩拳擦掌。
“最好是高衙内那厮亲自前来!”
他眼中满是无尽杀意。
郑屠微微一笑,他知道高衙内是不可能来的,最多是陆谦。
“太尉府的人,包括禁军,一个也不会来的。”郑屠回道。
“为何?”
“此事目的,乃是强取嫂夫人,高俅虽然贵为太尉,但毕竟在皇城,他也不敢明目张胆行此龌龊之事,来的人,应是那陆谦。”
“也好,这一切陆谦才是始作俑者,若能等到他将其击杀,也算解气。只是高衙内那厮,得找个机会将他剐了才是。”鲁智深愤愤说道。
“会有机会的。”郑屠双眼眯起。
府门前,陆谦带着锦儿来到。
“可有侧门?”
“有。”
两人随即来到侧门,陆谦还是谨慎,出言问道:“你先进去,若没有异常,再出来唤我。”
他还是怕鲁智深埋伏在侧。
锦儿眉头一拧,不敢违拗,轻轻推门而进。
见厅堂早已没人,锦儿朝寝室走去。
听到脚步声,郑屠目光一寒,朝鲁智深示意,两人随即躲到帐后。
“吱歪”
门被推开,锦儿迈步走进。
“夫人,夫人...”
她轻声呼唤,声音有些颤抖。
鲁智深待要冲将出去,郑屠拦住了他,示意再等等。
要来强抓张贞娘,不可能单单就来了一个锦儿,万一陆谦那厮跟在身后,鲁智深这一举动,定会将他吓跑。
“夫人可在?”锦儿一步步朝床走近。
见身后的确没人跟着,郑屠不再犹豫,脚下发力,身形一动,瞬间便到了锦儿眼前。
他一手扣住锦儿喉咙,以免她发出声音,另一手抽出七星匕首,顶在她心口。
“敢出声,我立刻剐了你。”郑屠冷然说道。
锦儿吓得面无血色,眼泪齐出,忙不迭点头答应,示意自己不敢出声。
鲁智深也走了出来,怒视锦儿。
“你这出卖主子的贱婢,洒家饶不得你。”
说罢,举拳便要朝锦儿脑袋砸下。
“等等。”郑屠伸手拦住。
“哥哥,还留着她作甚?”
郑屠不理会鲁智深,手上略一松手,让锦儿能够说出话。
“就你一人来?”
“陆虞侯在侧门等着,他让我进来,若探得没有异常,便去唤他。”锦儿哪敢隐瞒,一骨碌招了。
“除了你俩,还有谁?”郑屠再问。
“没有了。”锦儿摇头。
郑屠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随后匕首略一用力,刺破她的肌肤。
“真的没有了?”
“奴婢不敢有任何隐瞒,请好汉饶了我。”锦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求饶。
身子一软,她几乎倒在地上。
“照我说的做,否则顷刻间便让你毙命。”郑屠厉声说道。
锦儿连连点头。
陆谦在侧门外等得焦急。
“怎地去了这么久?”他来回踱步,自忖不是那鲁智深对手,不敢推门而进。
着急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陆谦心中一紧,立即心生戒备。
“陆虞侯,不好了,夫人悬梁了,奴婢救不下她,快进来搭个手。”
那是锦儿急切的声音。
听到呼叫,陆谦大惊。
万一张贞娘真的死了,那他筹谋的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此间,他再不犹豫,双手推开门,冲了进去。
却见锦儿被鲁智深抓着,动弹不得。
“不好!”
他立即反应过来,回身便要逃离。
“贼子休走。”
一声轻喝,早已躲在房梁上的郑屠,蓦然出现在他眼前。
眼前一阵模糊,陆谦只觉遇到鬼一般,下意识刚要后退。
下一刻,只觉胸口一凉,一把匕首已然扎进他的心口。
郑屠随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再伸出一脚,将他踹进林府,反手关了侧门,防止被人瞧见。
身躯摇晃几下,陆谦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直涌。
他想说话,奈何浑身逐渐冰冷,眼前黑暗吞噬了他的一切。
挣扎几下,陆谦终于没了动静,死前双眼犹睁,满是不甘与惊疑。
满心算计,终究还是把命搭了进去。
锦儿见陆谦被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待要出言求饶,鲁智深却是等不得。
“贱人,不杀伱,难消洒家心头之气。”
这次郑屠没再阻止。
鲁智深随手将锦儿脖子一扭。
她整个脑袋瞬间转了个圈,随后胸朝下,脸朝上,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她甚至来不及解释。
整个过程,两人几乎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郑屠上前,将插在陆谦心口的匕首拔出,而后剐出他的心,撕下对方的衣物,将其裹住。
“哥哥,这是作甚?”鲁智深问道。
“将这厮的心肝与教头下酒,想必味道鲜美。”
鲁智深点头,知道郑屠此举,意在替林冲出气,也不多说。
“将他们扔进水井。”郑屠看了一眼廊道尽头的水井。
富安的尸体被官府挖出,此时旁边还留有一个大坑。
两人一人搬了一具尸体,倒头扔进水井。
随后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污,郑屠道:“立刻离开这里。”
“哥哥,回相国寺?”鲁智深问。
“当然不行!”郑屠立即否决:“锦儿背叛,她知道我们是相国寺的人,不能回去了。”
“那咱们去哪?陆谦这厮若消失两三天,高俅必会起疑,这里咱们肯定不能待了。”鲁智深难得冷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