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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贵女邪妃 > 第五十九章 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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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洛永和沉闷抑郁的声音,洛倾城是从未如此惊诧过!原来,自己的婚事,竟然是还隐有这样的一个秘密!母亲竟然是曾被父亲一眼看中,本欲接入宫中纳为妃嫔,不想,母亲竟是中意了自己的父亲,婉拒了皇上!

天哪!传说中的三角恋哪!竟然是真的悲催的被母亲给遇上了!

洛永和的情绪有些低落,“你母亲与我成亲后,我们的生活原本也是平静安宁。她先是为我生下了嫡长子,可是谁曾想,就在你母亲生下了你哥哥之后,竟然是一病不起。我找了许多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后来,还是惊动了皇上。”

“皇上带了太医院的十几名御医而来,虽然是治好了你母亲的病,可是也在我母亲,也就是你祖母的心里头埋下了阴影!自那以后,她便是对你母亲越来越不喜欢,处处刁难,想尽办法地想要将其休弃!”

“那父亲您就这样看着她欺负母亲吗?”倾城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为珍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不管不顾?后来,没多久,父亲病逝。她与我一起为父守孝三年。母亲见此,更是知道不可能将其休弃,所以,便开始四处张罗着,为我纳妾了。”

倾城想起了,这个时代,妇有三不去:有所取无所归,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前贫贱后富贵,不去。母亲随父亲一起为父守孝三年,自然是不能休弃的!

“那柳氏,便是这样进的门?”

洛永和无奈地点了点头,“本来,为父是执意不肯的。一开始,即便是她强自在我的屋子里塞人,我也是尽数不要的。可是后来,谁成想母亲竟然是变本加厉,我每拒绝一次,她就多难你母亲一分。如此天长日久,你母亲过的极其辛苦!可她向来善良温婉,这种事情,又是不喜说与我听的。所以。”

“所以终有一日,母亲还是累病了?”

洛永点点头,“最终,为父还是妥协了!没办法,看着你母亲日日受苦,为父如何忍心?”

倾城听完,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冷,伸手一摸,竟然是眼泪吗?

“父亲,这不能成为你背叛母亲的理由!”洛倾城脱口而出,“她为何宁愿自己受苦忍着,也不愿意让你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洞房生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您竟是不明白吗?”

洛永和呆了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眼睛有些湿润,“你说的对。的确如此!我们最悲哀地,便是明明没有能力,却还是固执地为彼此着想!最终,却是伤了她的心。”

洛倾城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她一直试探看看能否通过父亲的意识来看到母亲的样子,结果,她失望了!什么也看不到!这一点让倾城很是意外,难道说,父亲深爱着母亲,却是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这似乎是说不过去呀。

“父亲,这与我的婚事,又有何关系?”

“皇上当初听宫里的太医说,你母亲的第二胎怀的是个女儿,心中大喜,便将为父召入宫中,言明若是生了女儿,便要将你许给他的皇子为妃。可是你母亲知道后,严辞拒绝了!她说,她这一生永不入宫门,她的女儿,也不会喜欢那样冰冷无情的地方!她想要的,定然就是自由自在,宽广无垠!”

倾城微愣,喃喃道,“母亲,当真是这样说的?”

洛永和点点头,“为父没有必要骗你。她很期待你的出生,可是又担心你若真是个女儿,万一被强行纳入皇室,一生不得安宁,所以,便与素来与她交好的抚安候夫人商定,若是她生下女儿,那么,就嫁给她的儿子为妻。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我的婚事,竟是这么来的?那皇上是如何说的?”

“皇上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为父还记得当初回禀皇上时,他一直没有说话,表情,很是落寞。后来,直到我要退下时,似乎是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她到底是不肯原谅自己’。这句话,为父一直也是想不明白。”

不肯原谅他?他做了什么,让母亲不肯原谅他?父亲想不明白的事,她自然更是想不明白了!

“父亲,那抚安候姓什么?”倾城突然想起,这抚安候可是远在西北,自己也忘了让洛离仔细打探了。

“抚安候姓花,名花金辉。前世子,名花楼,现任的世子,名花楚!”

“什么?父亲您刚刚说那位世子叫什么?”

“叫花楚呀,怎么了?”洛永和有些不解地看着表现有些激动的洛倾城。

倾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花楚?这不就是那日那个无崖妖孽提到的名字吗?自己还问他花楚是谁?如今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头自然就明白了。这花楼的世子之位被贬,次子还是庶子的花楚竟然是一下子就成了候府的世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呀!

“可是父亲,这庶子,不是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吗?”

“花楚的母亲,已经是被抚安候抬为平妻了,也就是说,这花楚现在也是嫡子了。我千雪国的规矩,若是无嫡子袭爵,那么,这爵位便由皇室自动收回了。那抚安候可不傻!自己明明就是有儿子,怎么可能会让这爵位在自己的手上给断了?所以,皇上那边儿贬谪的旨意一下,当天便开了祠堂将花楚的母亲抬为平妻了。”

“原来如此。”倾城这才明白,为何当日皇上并未急着立花府的次子为世子,原来是还有这么一出儿!

倾城还欲再问,洛永和却是摆摆手,“我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而且,今日为父对你说的,已然不少了!有些事,你哥哥也是未必知道的。”

“那好,女儿不问了。只是,既然是抚安候等人也进了京,那女儿还是不去寒王府了吧?”

“嗯,不去的话,就一定不会遇到。若是去了,怕是反倒给你添上一些祸事。”

“父亲,既然如此,那寒王的冠礼,不如就请父亲带着四妹妹一起去吧。四妹妹前些日子在宫宴上表现的落落大方,许多的夫人小姐们,对她的印象也还不错。您觉得如何?”

“只是,她毕竟只是一名庶女。”洛永和有些为难道。

“这怕什么?父亲那日就只说是女儿的身子不好便是了,反正现在京中也是人人以为女儿身体柔弱,也算不得什么。我命人再备上一份贺礼,就说是四妹妹代我前往恭贺,父亲以为如何?”

洛永和想了想,她说的也对!反正现在京中的流言也是已然如此了,即便是让倾城露面,也不可能会将于她不利的流言给灭了下去,倒不如以静制动。

倾城一路回了锦绣阁,细细地想着今日父亲与她说的每一句话,可是最终她也是没有想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日自己进宫,皇上或许就是念在了母亲的面子上,才会对自己大加维护。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坏了自己的一出好局!原本是想着让洛华美大出风头,让这京城的勋贵们的眼睛都盯上她的,可是现在,怕是不成了!

突然头部传来了一阵绞痛之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头来回的搅动着,不过就是眨眼之间,洛倾城的脸色竟然就已是变得惨白无比!

洛倾城的样子,吓坏了随行的丫头,不过幸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洛倾城到了锦绣阁后,便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眸底闪过了一抹疑惑,为何自己头痛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许多,自己没有丝毫印象的场景?还是说,自己果然是失忆了吗?

一扭头,看到了桌上的那几个小瓶子,那是无崖公子特地为她准备的,是药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

次日,倾城托洛华娇前往寒王府的消息在府中不胫而走,这可是急坏了洛华美和洛华柔两姐妹。

“母亲,您不是说一定有办法让我们也去参加寒王的冠礼的吗?可是现在那个小贱蹄子竟然是要被父亲带着一起去!母亲,您快想想办法呀!”洛华柔急道。

“你急什么?这种事情,你催我也是没用呀!你别忘了,那是寒王指明了要让洛倾城同去的!如今她既然是在老爷面前推荐了四丫头代往,我们还能怎么办?”

“那母亲就没有办法了吗?”

洛华美倒是较为平静,不像洛华柔那样的着急,“母亲,难道宫里头,就没有旨意吗?”

柳氏愣了一下,“宫里头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你们放心,她不会碍了你们的事儿!不过,你们可是要想好了,若是那云世子,还好说一些,母亲使些手段,也许能让你们姐妹中的一人顺利当上正妻。可是这齐王这里,你们就是压根儿也别想了!怕是连个侧妃,你们也是捞不上的。”

“母亲的意思,女儿明白,女儿对齐王无意!”洛华美有些娇羞道,“母亲,女儿倾心于云世子,这您是知道的。”

柳氏笑道,“好!你放心,母亲自然是会为你好好筹谋的。至于两日后的冠礼,你们姐妹二人,定然也是会有资格去的。安心等着便是。”

果然,两日后的早上,洛华美和洛华柔二人也是打扮的靓丽大方地出现在了前厅,这让洛华娇颇有些意外。

而洛华柔则是得意道,“皇后娘娘特意下了贴子,让祖母也带着我们姐妹一起去呢。可不像是某人,若不是三妹妹施舍,哪里来的这等的好机会?”

洛华娇的脸色难看起来,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三姐姐照顾她,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就有这等的机会了?不过,她们姐妹二人能去,怕也是那柳姨娘在背后使了手段吧?

“无论如何,我们姐妹三人能同去,正好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还要多请两位姐姐照顾了。”

“哼!”洛华柔下巴高高扬起,转了脸不理她。

锦绣阁里,洛倾城脸上荡着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凉!

无崖一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她正用这种神情看向了洛府大门的方向。心中一惊,便僵在了原地,也不敢确定,她是否恢复了记忆。

“青鸟呢?”

无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你终于记起来了?”

倾城冷冷地瞪着他,似乎是在说,你是白痴吗?

“青鸟现在在玉景山。”

“她的伤势如何了?”

“休养了这么久,已经是并无大碍了。前几日,已经是醒过来了。”

“嗯。”

“青鸟伤的那么重,到底是何人所为?”无崖收起脸上惯有的浪荡不羁的笑容,有些冷肃地问道。

“不知道。”

“那你身上的伤,也是他弄的?”无崖近前一步,有些暴戾道。

倾城点点头,“那一日,我和青鸟与一股不知名的势力遇上了。还好,我和青鸟虽然是受了重伤,却是没有暴露身分,不然的话,怕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我了。”

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早已收起,微蹙了蹙眉,“不过,那为首之人的身上,似乎是戴着一颗狼牙。这种习俗,在千雪国,怕是只有西北才有吧?”

“西北?你怀疑是抚安候的人?”无崖惊道。

倾城抿唇不语,眸光中泛着点点星光,明亮而又透着冰寒淡漠之意!

半晌,就在无崖以为她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听到了她清冷的声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你的武功?”

倾城转身,面色平静异常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闪,唇角一勾,一抹宛若海棠初绽的笑容,便浮上了她本就妖艳的一张脸!

“无崖,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切磋了吧?”

那一抹笑,直笑得无崖的小心肝儿都差点儿给蹦出来,一袭原本张扬的红衣,这会儿竟然是也有了黯淡之色!

无崖的嘴角抽了抽,身子一动,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人已是到了窗外。

倾城淡淡一笑,似是有些无奈道,“还是老样子呢!怎么就学不乖呢?”

笑容微敛,身形一动,阁楼内,哪里还有洛倾城的身影?

二人一前一后,身形迅捷,不过是少顷之时,二人已是到了城外的一处山丘之上。

“你什么时候恢复了武功?”

“昨晚。”

无崖的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刺激他?不过是昨晚上才恢复了记忆和武功,今天就能如此轻易地追上他了?看来,自己天生就是为了被她虐的!

“你有什么打算?”无崖喘了口气,看向了远处的皇城。

“不知道!”

倾城是真的觉得有些迷茫了!她原以为是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到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这具躯体上的,可是事情的真相却是让她想要吐血!

事实上,她是四岁时便到了这里来的,只是因为在一次与青鸟一起去查有关母亲之事时,竟然是意外地被人给暗算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那名高手击中,自己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从楼梯上就被那两姐妹给推下去?

想起这个,洛倾城就是一肚子火大!该死的,如果让她查到当日伤她之人是谁,她一定要活剥了她!若不是当时青鸟先替她挡了一掌,这会儿估计她就又到阎王爷儿那报到去了。也许就真的死了,灵魂亦灭,也许会再次穿梭在哪个时空,也说不定。

不过,让她至今不解地是,为何她为有一部分记忆,而丢失了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一部分记忆呢?

“事情还是没有进展?”

倾城摇摇头,眸底有些晦暗,“当年为母亲接生的几名产婆和大夫,都已经是突然暴毙了!还有当年在产房中伺候母亲的那两名嬷嬷,一名十年前就死了,还有一个,无故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自然!我留着那柳氏母女消遥自在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放弃!即便是查不出幕后的主使,柳氏身为那人的棋子,也是罪无可赦!”

无崖轻笑一声,“我看你这几日在那府里头与几人斗法倒是得意的很!原以为你的武功好,多年来,也不过就是凭着你的身手和身边的青鸟护着才会无忧。想不到,没了武功的你,倒是一样让人不可小觑。”

白了他一眼,“玉景山现在如何?”

“你放心。一切正常。她们似乎是还不知道你失忆和受伤的事。”

无崖看了一眼她正在注视的方向,“寒王府?你不是不打算去吗?”

“那是昨日。今天我又想去了,不成吗?”

“皇后就等着你去呢,你可是要想好了。她是最有可能当年谋害你母亲的人,前两次你见她之所以还能保持镇定,是因为你失去了记忆。这会儿你若是再见到她,真的还能保持淡定吗?”

倾城的嘴角微微一翘,“无崖,你也太小看我了。如今既然是我回来了,那么,这京城,就休想再如往昔一般安宁!藏在那平静表面底下的暗涌,我一定会尽快地让它们浮上水面!我倒是要看看,我们精明的皇后,如何来护着齐王,一步一步地登上那高贵的太子之位!”

明明就极为轻柔的声音,明明就是极为温婉的语气,可是听在了无崖的耳中,就如同是那带了血的匕首一般,让人一眼,便有些发怵!

无崖的眸子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一袭张扬的红衣,此时似乎是也因为他的心情而变得再度的璀璨耀眼起来!

“好!你若想做,我定顷力助之!”

意料之中的答案,倾城回眸看他,“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将这京城搅个天昏地暗,如何?”

“好!”

寒王的冠礼,果然是宾客满朋,就连皇上竟然也是亲至了!

在这么多的贵族小姐以及郡主公主们的面前,洛家的三位小姐,就像是三朵狗尾巴草扔进了千娇百媚的花海中一般,丝毫未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寒王的冠礼,像是侍郎府这样的官员家眷,是根本没有资格进来的,就连柳侍郎本人,也不过就是只能将贺礼送到门房,观礼?他也是不够资格的。

而洛永和,虽然是身上并无爵位,却是正一品的当朝丞相,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可是他的三个庶女,却是委实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寒王看到了洛老夫人身边儿的三个姑娘,却是独独没有洛倾城时,眸底便是一阵冰寒。

洛华娇只是一见到他面上的那顶狰狞面具,便已是没胆子再多看他了,更何况此时,他浑身竟然是散发着极为阴鸷的气息!更是让洛华娇的心底打颤,手里的东西,也便迟迟未能送上。

冠礼,寻常士族家的男子,要加冠三次,而寒王为亲王,则是比他们多了一次,便是四加玄冕。

终于礼毕,寒王脸上的那顶狰狞面具自始至终未曾取下,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是成人了,心里头则是五味陈杂,有喜有愁,有期望,也有缅怀其生母之意。

冠礼过后,寒王便该立西阶东南面了。寻常人家,该是德高望重的宾客为其取字了,不过他是寒王,他的父亲是皇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敢为这位素以嗜杀出名的寒王取字?

皇上看了他许久,这才有些感慨道,“一眨眼,你已是二十,成人了!朕,今日便为你赐字为墨。”

刚刚走到了最外围观礼的洛倾城,一听到皇上的这句话,身形顿时止住,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寒王!墨?他的字竟然是墨?虽然是冠礼时,才会有长者正式赐字,可是一般的人家,这个字,便是早早地就请人取好了的。

南宫夜,字墨。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察觉到了倾城的视线,寒王有些幽深冰寒的眸子,轻轻地扫了过去!

四目相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发生着改变。

-------------我是华丽丽的场景分割线!--------------

“三妹妹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么又去了?没有请贴,三妹妹竟然是还能进去,还真是奇了!”洛华柔讽刺道。

一句话,成功地惹得老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倾城笑道,“是呀,我也没想到,王爷竟然是再派人了专门送了请贴来,我若是再不来,岂不是太过自傲,不将寒王殿下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的眸子一暗,专门又送了一趟请柬?看来,这个三丫头应该是入了寒王的眼吧?这样一寻思,对倾城的态度,当即就变了变。

“倾城呀,今日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是,祖母。”

柳氏扶着老夫人回了院子,似是无心道,“看来这三小姐也是个有福气的,若是能够嫁入寒王府,倒也是她的造化。”

老夫人的眼神暗了暗,“寒王是什么人?人人皆知他不喜女色,多少的天姿绝色被人送到他的府上,都是死相凄惨!倾城,虽然是模样儿还算是秀美,可是比起那些受过专人训练的美人儿来说,那就简直是差了太多!她若是嫁进寒王府,怕是连一个月也挺不过来。”

柳氏听了,心里头高兴,可是面上却是故作惊讶道,“不至于吧!那些美人儿们怎么能跟咱们的三小姐比?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出小姐不是?”

“当初,皇上与永和立有婚约的时候,说的可是咱们府上的嫡小姐为正妃。可是,谁知道她母亲是个短命的,早早地便撒手人寰了。如今,只得这一个洛倾城。可是她偏偏被许给了抚安候世子。如今虽说是解除了婚约,可是这名声,到底是于她不利的。皇室,怕是不会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正妃的。”

“老夫人英明。只是,当初皇上与老爷也不过就是个口头约定,连个信物也没有。听说,也是当初姐姐不愿意将女儿嫁入皇室,所以才会急急地与抚安候府定下了婚事。”

“哼!要不怎么说她是个出身浅薄的呢?眼皮子就是浅!若是咱们相府能有女儿嫁入皇室,将来永和定然是能得到一勋半爵的!哪像现在?虽说是当朝丞相,可是没有了爵位,就算不得是真正的贵族。这才让咱们洛府的人,在那些个什么勋贵面前矮了几分。”

一说起这个,老夫人就是一肚子气!好好儿的皇室婚约,她竟然是不愿意要!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好了,抚安候府这么一闹腾,虽说是皇上斥责了抚安候府,可是她们洛府也不见得就是多么光彩呀!

“老夫人,那您的意思是,这三小姐若是真入得了寒王殿下的眼,也是不能为正妃的?”

“我看悬!而且,寒王是什么脾性?动不动就是挥刀杀人的主儿,倾城若是不嫁她还好,真嫁了她,怕是真过不了这个年了。”

柳氏听了,心中更是大喜!要的就是这样,最好是早早死了才好!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人能挡着她的女儿的好事了!

“老夫人,可是咱们相府的小姐,嫁人为妾,总归是有伤体面呀。”柳氏佯装担忧会有损相府的名声。

“现在这几个王爷里头,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怕就是齐王了。人,是文武双全,又是嫡子,再者,他可是最早封王的,一直是名声甚好,又有许多大家族支持,若是咱们府上的姑娘嫁入齐王府,倒也是福分。”

“老夫人说的是。只是,除了三小姐,其它小姐,可是都没有那个资格的。最多,怕也就是当上一个庶妃,就算是不错的了。”

老夫人何等精明,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这事还早,以后再说吧!大丫头也才十五,急什么?”

“是,老夫人。”柳氏面上有些惶恐之色,可是眼底却满是得意,刚才老夫人的话里已是松了口了,她的女儿,早晚也是会变成嫡女!

而将庶女抬为嫡女,要么是开了祠堂,将其过继在已过世的夫人名下,要么,就是将自己抬为继室。想想吧,若是老夫人存心要将华美或者是华柔里头的其中一个嫁入皇室,那她们的生母,怎么可能就只是一个小妾?

再说了,自己有娘家的支持,虽说是不及相府根深,可到底也是几位姨娘中最有身分的!这样想着,柳氏的嘴角都是弯地翘了起来。

不成想,傍晚一起用晚膳时,洛永和的一句话,没把柳氏给气死!

“母亲,倾城也不小了,再有两年就该及笄了,也该让她学着一些执掌中馈的事儿了。回来前,她在苏州一直是管着自己的院子的,打理的倒也还算是井井有条。身为咱们府中的嫡小姐,早晚是要学这个的。您看?”

老夫人的眉心皱了一下,儿子说的没错,这倾城的确是该学着执掌中馈了。只是,真的要这个小丫头来管着相府的后院儿?

洛华柔忍不住了,“父亲,这大姐今年十五了,按理说比三妹妹要大,为何不让大姐先学着打理内务呢?”

洛永和浅浅淡淡的眸子往那边儿一扫,吓得洛华柔缩了缩脖子,垂了眸。

洛华美的脸色则是微变,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瞪了洛华柔一眼,明知道自己虽然是大小姐,前面却还是有一个庶字的!她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打理府上的内务?别说是她了,就连柳氏现在掌着府上的中馈,也是着实的不合常理的!

“这会儿就学,是不是太早了?”老夫人显然也是不太愿意让倾城接手府上的事务的。

“母亲,不早了!多年来,儿子一直是没有再娶,这府上也没有一个正经的主母,按理是该劳动母亲的,只是母亲年纪大了,才会交由柳氏来打理。可是这会儿倾城回来了,而且在苏州时还是做的好好儿的,由她来打理后院儿的事务,是再合适不过!名正言顺。”

洛永和最后的四个字,则是将柳氏的心思给击的粉碎!名正言顺!的确,正经的嫡小姐执掌中馈,还有谁,能比她更合适呢?

因为洛永和四个字,所有人对此都再说不出什么。特别是老夫人,她自己也知道,这些年她偏宠于柳氏,使得柳氏在府中一直是作威作福,不过想着她的身分,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如今倾城回来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小姐,柳姨娘来了。”绿莺禀报道。

倾城微微一笑,想必,是来送钥匙的吧?

果然,柳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身后的婆子手上拿着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帐薄。

“给三小姐请安。”

“免了。”

“三小姐,这些是库房的钥匙还有帐册。另外,这是府上每个人的月银单子。还请您收好了。”

倾城认出来,这名婆子是老夫人身边儿的,当下就多了个心眼儿,笑道,“先放着吧,有什么不懂的,我自会去祖母那里请教。这几年,也辛苦柳姨娘了。”

“不敢,贱妾既是洛府的人,自然就该为洛府尽些绵薄之力。”

看了一眼那钥匙,“这是所有库房的钥匙?”

“回小姐,正是。”

倾城拿起钥匙看了看,“按理,是不是柳姨娘应该陪着我一起去清点一下库房?万一有什么差错,也省得有人说是我故意陷害姨娘。”

柳氏听了,倒是面色平静,不过,其眸底还是有些气恼的,“三小姐想的周到。就依三小姐之意就是。”

几人一并到了大库房,打开了门锁,倾城便吩咐于嬷嬷和云姑姑等人,开始按照册子上的东西一一查点着。

“小姐,似乎是不对呀。”不一会儿于嬷嬷就面色奇怪地过来了。

“怎么不对了?”倾城不慌不忙道。

“回小姐,这库房里的原本是有宋锦、云锦、蜀锦各二十匹的,可是这会儿,那箱子里放的,全是一引起普通的锦锻,而且还发了霉。莫说是做衣服了,就是赏给下人们,下人们怕是都要嫌弃的。”

“怎么可能?”柳氏立马就惊了,自己昨天才来看过,就是害怕会出现什么差错,可是今日怎么竟然是说换就换了?“三小姐,您可一定要相信贱妾,贱妾是真的没有换什么锦缎呀。”

“空说无凭,再说,我并未正式接手这些。这样吧,就请老夫人也一并到花厅去看看吧。”话落,吩咐人带上了这几箱的锦缎,一起去了花厅。

老夫人一看这箱子里的东西,立时便是火冒三丈!可是又一想这个柳氏,应该还不至于那么蠢呀!这库房的钥匙也是刚刚才给了倾城,也不可能是她动的手脚,这倒是难住了老夫人。

“其实,想弄明白,也是简单的很。只要是派人各院子里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吗?”

老夫人看了倾城一眼,她说的没错,这样大的东西,自然是要先在各院子里搜一搜了,说不定,就在哪个院子里,被人给锁了起来。

一声令下,洛府便热闹开了,这第一个要搜的,自然就是柳氏的院子了。

杨氏被四小姐扶着,倾城看了眼皮一抬,“祖母,虽说是有规矩立着,不过,这杨姨娘如今有了身孕,是不是先让她坐下等?”

老夫人点点头,自然是不能亏了自己的孙子。

没一会儿,便有嬷嬷过来回话了,“回老夫人,三小姐,这锦缎找到了,就在柳姨娘院子里的南屋里头,奴婢过去查看时,上面是落了锁的。东西已经是吩咐人抬过来了。”

“不可能!”柳氏这回是真急了!总共六十匹的锦缎呐,她是疯了不成?

“柳姨娘这么急做什么,还是先听嬷嬷把话说完吧。”出声的,是洛华娇。

柳氏瞪了她一眼,奈何现在手上没了管家权,这一眼瞪的,也是几乎没有什么威力了。

那嬷嬷继续回道,“回老夫人,奴婢过去查看时,那小库房的锁是好好儿的,并未有什么不妥。而且看那里面的样子,也不偈是新进去的。那箱子一动,地上还有一个印儿呢。”

这嬷嬷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那六十匹的锦缎,早就被放进了柳氏的小库房了!

柳氏的脸色一白,转头道,“老夫人,妾身冤枉呀!妾身是真的没有做过呀,还请老夫明查!”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是犹豫了一下,柳氏掌管相府多年,的确是从未听到过她克扣下人们月钱的事,也未曾听说过她拿钱接济过娘家,这件事情,也许的确是另有蹊跷。

洛华美和洛华柔自然也是看出了端倪,绝对不能让她们的姨娘背上一个盗窃府中财物的罪名,否则,她们姐妹二人,也休想再抬起头来了!

“是呀,祖母,姨娘掌管中馈多年,此事,定然是有人设计陷害。”

“祖母,不会的!一定是会弄错了。为何姨娘掌管中馈那么年,都没出过差错,偏生今日一交帐就出了问题?还请祖母明查!”

倾城始终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有些时候,自己什么也不说,却是比说什么都更有说服力。

老夫人原本想着柳氏可能是被人陷害了,可是这会儿听到这两姐妹这么说,再看到倾城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明明是听到了她们两姐妹的话外之意,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这说明了什么?

老夫人的眼神一暗,若真是她出手陷害的,怎么做到的?那箱子是如何被人抬走又放进去的?而且刚才那嬷嬷也是说了,看那情形,就不是这两日才新放进去的,这洛倾城再有本事,那也是一个小丫头,不是神!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地完美陷害?

倾城的嘴角弯了弯,锦绣阁的苏嬷嬷则是低头道,“回老夫人,一般人们清点库房,也不过就是查看这大件儿的东西数目上对不对,再就是箱笼的数目。像这些锦缎,若不是因为青姑姑和于嬷嬷都曾在江南待过,怕是也不可能就会识别出那些根本就不是贵重的云锦之类的。要知道,那库房是没有窗子的,里头的光线昏暗,也是极其容易蒙混过关的。”

“你胡说!一定就是你们在故意陷害姨娘!”洛华柔是最奈不住的,直接就冲着苏嬷嬷吼道。

“好了!你们想说什么?就是因为交帐,才会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若是不交帐,谁会去没事儿查看她的库房?”

老夫人这话一出来,众人就明白她是笃定了这一切都是柳氏自己所为了!

柳氏的身子微颤,一脸委屈地看向了老夫人,身子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妾身不敢说对洛府有多大的贡献,可是至少,妾身这十几年来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老夫人您的事呀!今日之事,已是摆明了有人早有算计,妾身不怨别人,只怨自己没有管好自己的院子,自己身边儿出了叛逆之人!还请老夫人责罚。”

倾城的眉梢微挑,还真是会演戏呢!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以退为进!不说是何人冤枉了自己,也不说自己是有多么的委屈,只是拿这十几年来说事儿,难怪她能在这府上一直讨得老夫人的欢心呢。

抬眼看到老夫人的脸色果然是缓和了几分,心道,自己所料还真是不差呢!不过,柳氏,本小姐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你以为,你真的还有继续风光的机会?

“你先起来吧。左右也不过就是差了六十匹的锦缎罢了,我们相府,也不是买不起!”说这话时,是看向了洛倾城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是想着就此揭过,此事,以后谁也莫要再提。

倾城的眼底含笑,还真是偏心呢!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私藏了一匹上好的云锦,怕是此刻,自己至少要被罚跪上几个时辰了!可是这柳氏,不过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是能毫发无伤,还真是厉害!

看到倾城既不说话,也不看她,老夫人多少是有些恼怒的,“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各自散了吧。”

柳氏的脸上一喜,洛华美两姐妹也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还没有等她们脸上的笑完全地舒展开,就见一名嬷嬷,惊慌失色地跑了进来。

“老夫人,奴婢在柳姨娘的小库房里,还发现了一些东西。”说着,便将那盒子给呈了过来。

老夫人无需打开,只是凭嗅觉就已经是猜到了里面应该是麝香了,眼色微凛,“这是从柳姨娘的院子里得来的?”

“回老夫人,正是。而且,还发现了这个。”

再一看,老夫人就险些被气的背过气去!待终于是缓了过来,伸手夺过了那嬷嬷手中的小匣子,冲着柳氏就砸了过去!

柳氏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也没料到老夫人竟然是直接将东西就砸向了自己,自然也是躲闪不及,虽然是躲了一下,那匣子仍然是砸到了她的额角!

登时,便有血涌了出来,虽然不能说是血流如柱吧,可是至少看上去,也是蛮吓人的。

那小匣子砸中了柳氏后,便掉到了一旁,正好是停在了倾城的脚边。倾城弯腰将东西拾起,放到鼻端轻嗅了嗅,有些不解,“祖母,这是什么?”

云姑姑过来看了,神色一变,“回小姐,这是红花,可致人堕胎。”

倾城听了一愣,似乎是被吓到了,连忙就将手里的东西给扔掉了。

杨氏的脸色也是开始泛了白,喃喃道,“贱妾记得前年,贱妾也曾有过身孕,可是后来,不知何故,只是崴了一下脚,竟然就小产了!如今想来。”

杨氏越说,脸色越是难看,身子竟然是开始发起了抖,就连坐着都有些撑不住的架势!

苏嬷嬷道,“回老夫人,不止是杨姨娘,这府上的哪位姨娘没有怀过身孕,可是真正能生下孩子的,又有几人?”

柳氏这回是真的懵了!怎么会这样?自己的院子里的确是有这种东西,可是怎么会在小库房里头?

“祖母,事关洛府子嗣的大事,还请祖母下令,彻查柳姨娘的院子吧。”倾城有些担忧道。

“查!来人,多去几个,给我好好儿地查!”

“是。”

“祖母,您先别急,喝口茶润润喉。”倾城上前劝道。

柳氏这会儿已然是不知该如何做了,这东西就是货真价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小库房内,那自己的寝室,还不知道会搜出什么东西来!想想自己置于隐秘地方的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可是比这个红花,更要她的命呀!

洛华美一看柳氏被砸,先是吓坏了,再是忙拿帕子开始给她擦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府医过来!”

下人看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只是冷哼了一声,闭了眼不再看她,便知道这是允了。

倾城也知道,这柳氏好歹也是柳府的小姐,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也得先将她的这些罪名给落实了再说!

看着柳氏的左额角上那不断往外涌出来的血,头上的发髻早已经是乱了,珠钗也是散落一地,她的衣襟上,也已经是有了血迹。

洛华柔被吓坏了,这会儿一看自己姐姐正蹲在那里为母亲拭着血,竟然是一着急,口不择言了,“母亲,你没事吧?祖母,母亲到底是犯了何等大错?您竟然是这样对她?母亲辛辛苦苦为了洛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这是为何?”

倾城一听,眉毛一动,往洛华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她一脸得意,一幅终于抓住了她小辫子的样子。

“二姐姐刚才说什么?母亲早已过世十几年,府上何来母亲?”

洛华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竟是一时着急,将私底下的称呼唤了出来。

洛华美则是面带伤心道,“四妹妹何需如此咄咄逼人?二妹妹不过就是一时着急,你又何必如此紧抓不放?”说完,转头看向了老夫人,“祖母,刚才二妹妹出言无状,也不过就是因为看到了姨娘的样子,一时吓住了而已。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老夫人顺了顺气,才道,“你们两个退下。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小孩子家的,你们懂什么?”

倾城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茫,还真是偏心呢!还没怎么着呢,竟然是就想着先将这两个孙女儿撇开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护到几时?

终于,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派出去的嬷嬷又回来了,个个儿面色难看,而柳氏看到她们手中捧的东西时,竟然是直接就晕了过去!

众人一看不打紧,这东西,可是人人都一见便知的!

只那那托盘上,被置了几个小人儿,上面还有一张约莫有寸许宽,三寸来长的黄色符纸,上面还扎着密密麻麻的细针!

这是巫盅之术!

要知道,千雪国历代皇帝最为痛恨的,便是这见不得光的巫盅之术,曾三番五次下令,若有人敢行此术者,严惩不怠!重者,可致诛连九族之祸!

老夫人这会儿已经不是生气了!那脸上的表情,除了失望、痛心,更多的则是恐惧和慌乱了!

倾城似乎是并不知道此物的重要性,不以为意道,“不过就是几个小人儿罢了,你们何需如此惊慌?”

洛华娇偷笑了一声,又面色严肃道,“三姐姐不知,这皇上,可是最为忌讳此物了!莫说是宫里头了,就是京中的百姓家,也是禁止使用这等禁术的!前年,曾有一名正三品的大员,就只是因为府中的夫人用了此物来诅咒其婆母,事发后,那位大人,被连降五级,贬到了偏远之地呢。”

倾城吓了一跳,“这等厉害?”

“三姐姐刚刚回京,不知道也不为过,这等的肮脏之物,三姐姐还是在少看为妙。”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害地看了洛华美和洛华娇二人一眼。

洛华美知道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救不了柳氏了,这等的事情被揭了出来,柳姨娘哪里还有可能有活路?

倾城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事实上,若是柳氏的心理素质够好,没有晕厥过去,那么,这一切也许还有转机,至少她可以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现在呢?事实俱在不说,单就是这她晕过去这一条,就足以说明了她是心虚了!

事实上,柳氏的确是行过巫盅之术,只不过,却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这里头的老夫人和洛华城的小人人儿,自然是她后来派人加上去的。只可惜柳氏晕过去了,所以并没有发现这里头多出来的两个人偶。

而老夫人一看这里面竟然是还有她,自然是怒不可遏,当场便开始发作了!

老夫人先是下令将人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然后再派了人去柳府请人过来,瞧这架势,是要将柳氏遣离出府了。

洛华柔自然是不甘心,想要再为姨娘争取一二,却是被洛华美给拦住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倒是惹了老夫人对她们姐妹二人的厌弃,当即便强行将她给拉回了院子,不敢再露面了。

而杨氏在看到这里面也有她的人偶时,当即便脸色泛白,晕了过去。

一时间,洛府可是热闹非常了!

倾城自始至终,再未发一言,倒是洛华娇陪着杨氏回了院子后,再回来复命时,声泪俱下的,往老夫人原本就是盛怒的心里头再加了一把柴!

倾城没有等到柳府来人,就被人扶回了锦绣阁,不过,将云姑姑留在了那里,毕竟是牵涉到了自己的生死,自己若是太不在意,倒是惹人怀疑了。

倾城笑眯眯地倚在了榻上,屋内一个伺候的也没有,现在自己可是被那些人偶给气的起不来床了呢!

“你倒是自在!”无崖进来后,睨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找了地方坐下,“花楚想见你。”

“嗯,不急。他不是要在京中逗留数日吗?”懒洋洋地说完了,便丝毫不顾忌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了,你就不想他?”

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了,想必是会吓一跳了!即便是男女大防不甚看重的千雪国,这样大胆的说辞,也是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清誉了。

“想他做什么?闷闷的,跟他在一起待上一天,我觉得自己就会老上十岁。”

无崖听了轻笑不已,“你这番说辞若是被他听到了,怕是会伤心地很!”

“行了。那个花楼现在如何?和那位士族小姐的婚事,可还稳妥?”

“花楚不知道这是你的计策,所以一听说花楼竟然是先娶了别家小姐,再修书与你退婚,认为这是对你的侮辱,所以一怒之下,就做了一些较为出格的事。”

“什么事?”倾城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这个家伙,虽然是不爱说话,可是几个人当中,最难哄的,便是他了,若是惹恼了他,他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他居然是散布了谣言,说是二人珠胎暗结,所以才会草草成婚,又假借你的名义,给二人送上了一件贺礼,此事在西北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花楼夫妇,可是丢尽了脸。”

倾城苦笑一声,“被他这样一折腾,丢脸的可不止是花楼夫妇吧?这个花楚,他分明就是在故意给我找麻烦!”

“事实上,在他散布了谣言之后,就觉出不对劲了,紧接着又听说是花楼被贬,世子之位到了他的头上,他若是再想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枉费他这几年跟着你了。”

“所以就故意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为我树敌?”倾城摇摇头,“知道他这个人性子别扭,可也这太别扭了吧?这下好了,抚安候和他的那个什么亲家,这回是得把我恨死了!”

“花楚要的便是这个效果,怎么?这会儿知道不该惹他了?你早干嘛去了?”

“这事儿你不是也知道吗?怎么就不拦着他点儿?”

“我在京城,他在西北,我拦的住吗?再说了,就他那性子,你真以为即便是我在西北,就能劝得了他?”

倾城缩了缩脖了,越发是觉得自己不能见他了,眼神一亮,“他可知道我恢复了记忆?”

无崖白了她一眼,岂能不知道她在打着什么主意?

“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算盘,小心他报复的更厉害!依我看,你也就只能是哄哄他了。”

倾城苦笑一声,“怎么哄?还记得两年前那次我受了伤吗?这个家伙居然是嫌我没有通知他,竟然是不顾我受着伤,硬是与我打了近百个回合,直到我快累趴下了,这才算完。这一次,我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无崖轻笑道,“活该!就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该有人得出来治治你!”

“所以说,我还是先不见他了。你帮我转告他,就说是我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自然就会去见他的。让他别急着来洛府。我身边儿的暗卫,现在可是又多了。”

无崖的眉心一蹙,“感觉出来了。”

“父亲那里,显然是有着极深的秘密隐藏着,不愿意透露给我。我能感觉得出来,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保护我。只怕是当年的纳妾种种,也是为了保护母亲吧?”

倾城的情绪有些低落了,“只是可惜了,最终仍是没有保住,反倒是因为我的出生,害母亲早亡。”

“这不是你的错!你刚出生也不过就是一个婴儿,你别跟我说,你也相信什么克亲之类的鬼话了!”

听着无崖有些嫌弃的语气,倾城苦笑了一声,“整个洛府里,除了一个父亲对我还算是关爱有加外,这里于我而言,简直就是陌生的让人连呼吸都是冷的。”

“所以?”

倾城定了定心神,“你不是说要助我将这京城搅的一团乱吗?说不定这样,我反倒是能有机会,查出当年母亲早逝的真相!”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露出了几分的邪魅之态,“我有一种预感,当初伤我之人,定然就是与我母亲的死有关!”

“这么说,我们应该是先从西北下手查起?”

倾城摇摇头,“不,让花楚还是尽快地回西北,将西北的情势弄个清透,另外,让我们的人,尽快地完善西北的情报网,现在有了花楚这个候府世子撑腰,我们的人想要有什么动作,应该是更方便了。”

“嗯,我明白了。那洛府这里?”

“放心,我让洛离先去外面守着了,只要是柳氏一离开洛府,他自然是会想法子将人给弄走的。”

“你不怕他将消息走露给洛相?”

倾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正好,先拿柳氏来试试他,不是吗?如果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那么,他也就再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必要了。”

“玉景山那边儿已经派出了青鹤和青兰,估计这一两日也就抵京了。”

“嗯。正好,京城这边儿的人手,也都该动一动了。”

无崖的神情微凛,“你确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了,我只是说让咱们的人动一动,可没说是怎么动?”

看着倾城脸上有几分邪肆的笑,一时竟是看的呆怔了几分,世上怎么会这样的女子,明明就是一个温婉大方,耀眼的如同是阳光一般的女子,却是偏偏将自己弄的像是一个看破红尘,邪魅乱世的样子!无崖知道,她越是如此,她的内心便越是淡漠疏离。

“你当真是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这一次,我倒是看看,这一网下去,我能捞上多少鱼虾来。”倾城笑地再随性了几分,哪里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要亲自去如玉楼?”

如玉楼是一处风月场所,不过却也是京城中最为风雅的一处风月场所,那里共分有颜如玉和青如玉两处花坊。颜如玉,顾名思义,就是女子们卖艺卖笑的地方,而青如玉,则是类似于小倌儿馆了。

“沉寂了几个月,锦绣公子,也该露露面了!”倾城无意的一句话,却是让无崖黑了脸。

“不行!至少是在青鹤和青兰抵京以前不可以!你别忘了上次有青鸟护着你,你仍然是受了伤。”

倾城白了他一眼,“不是不有你吗?再说了,你以为花楚若是听到了锦绣公子去了如玉楼的事,他会不赶过去?”

这个丫头,摆明了就是仗着他和花楚关心她,没办法不理她了!

“那洛府这里呢?没有青鸟,谁来扮做你?”

“不需要,洛府的暗卫,还是算不得合格的。”

傍晚时分,柳氏身边儿的人,看到柳氏大势已去,都是争先恐后的将她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招了出来!

洛永和回府听了,当下大怒,立即命人将其院子里再挖地三尺!虽然是他没有明说出来,可是任谁也明白,他这是怀疑当初夫人的难产,也是她动的手脚。

老夫人是又羞又气!自己一直是以为洛永和继室的最好人选的柳氏,竟然是一个蛇蝎毒妇?这让她如何自处?特别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有什么资格再指手划脚?

柳府的人自然是早就来了,可是一看到洛永和的怒气,当下是任何辩解和维护的话也不敢说了!他可是当朝丞相,谁敢轻易得罪?再说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是没有这巫盅之术,柳氏也已经是犯了高门大户家的大忌,被遣离,已然是无法更改的了。

傍晚时分,洛离回来了,“小姐,已经按照您先前的吩咐,将柳氏藏到了祖宅了。”

“很好,这几日,你不必在此守着了,就去在暗中盯着她就是,三日之内,让她不吃不喝。其它的,什么也不必做。”

洛离有些狐疑地看了小姐一眼,不过,见其面色平静,实在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内在的情绪,“是,小姐。”

入夜,一道身影,快速地掠出了洛府,没有惊动一人,就连那潜在了锦绣阁的暗卫们,也是一无所知。

身影快速地往玉景房飘去,一路上,身形极快,几乎就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动。

玉景房的二楼,无崖早已是等候在那儿。

不多时,两位翩翩公子,便出了玉景房。一人是无崖,另一人,便是锦绣公子了!

细看那锦绣公子,头戴玉冠,眉毛粗黑浓重,面色呈微褐色,左侧的眉梢处,还有一颗红色的绿豆大小的痣。不仅是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倒是给他添了几分的柔和感。

整个人看上去,气质盖华,儒雅温和,再加上一身的穿戴不凡,一看,便是那风月场所中,最受欢迎的类型!

无崖看她已经刻意将自己丑化了不少,想不到,竟然还是一位翩翩如玉的贵公子的样子!还常常说他是妖孽,依他看来,眼前之人,才更像是一个妖孽!

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地往京城最大的如玉楼走去,高远的月华,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远,像是也被二人的风采迷住了一般,舍不得离开。

“哟,两位公子爷来了!快里边儿请!两位爷是先到大堂听曲儿,还是直接订包厢赏美呀?”

倾城挑了下眉,这艳娘的开场白都是这么的文艺范儿吗?还真是,让人只听她说话,就觉得这里与别处不同呢。

“本公子不是预留了雅间儿吗?怎么?艳娘这么快就忘了?”无崖边说,边将手搭上了艳娘的肩,那一幅浪荡公子的模样,还真是就迷倒了里头不少的姑娘,也将其不务正业的形象,表现的完美无暇。

“瞧公子说的,奴家怎么会忘了呢?快二楼请。”

“让牡丹姑娘过来抚琴,爷重重有赏!”说着,便抛出了一块儿沉甸甸的金元宝,笑道,“这是赏你的,小心别砸了自己的脚。”

艳娘自然是一幅见财眼开的模样,忙笑嘻嘻地将人请上了楼,又吩咐人去叫牡丹了。

牡丹,花中之王,顾名思义,也就是这里的花魁了。

要请动她,可是不止有银子就成的!今年春日牡丹盛开之时,在那牡丹花会上,她的一曲《春江花月》可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也因此,而名动京城!

当然,这位牡丹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听其一曲,则银百两,见其一面,则银千两,若是与其共处一室,吟诗作画,则是全凭这位牡丹姑娘的心情了!

听说这牡丹姑娘有三不见!

财大气粗者,不见!仗势欺人者,不见!文墨不通者,不见!

饶是如此,每日里来请求与她一会的,可不知道是有多少了!有的人,甚至是提前三个月预约,才能一睹芳容,可见其在京中的风头,可是非常人可比。

“参见小姐。”牡丹一进来,便直接单膝跪地。

“起来吧。你现在倒是风头日盛呀!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自然是有的,不过,如玉楼也不是开了一日两日了,这明里暗里护着如玉楼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一些纨绔子弟,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要知道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贵人!”

倾城点点头,“你倒是聪明。我看艳娘这个老鸨倒是当的不亦乐乎,你们的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小姐,您有数月未曾来过如玉楼了,属下们都是十分想念小姐。”

无崖冷哼一声,“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记挂着她,她却是早就将你们都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倾城想辩驳,可是自己的确是失忆,将她们这些人都给忘了个干净,竟然是一个也没有记住!心里头再度起了疑惑,不过倒是没有对他们提及。

“查清楚有关七雄帮的事了吗?”

七雄帮是江湖上十向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帮派,当年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帮派,可是现在,却是俨然成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特别是一些高门大户,买凶杀人第一个考虑的,便是七雄帮。

“回小姐,七雄帮的副帮主白狼现在就在京中。听说是接了一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能让七雄帮的副帮主亲自出手的,看来还是一个重要人物了!可有查出他的目标是谁?”

“回小姐,只是大概查到了是一名来京办事的官员,具体是什么身分,还没有打探到。”

倾城想了想,最近京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来京办事?心里一突,无崖正端着酒杯的手,也是一抖,两人不约而同道,“花楚?”

“这个花楼,还真是不死心呢!横竖他都是不可能再登上世子之位了,居然是还敢打花楚的主意。”

牡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微凛,“小姐,可要属下派出人手?”

“不必!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的本分就是了。有事就直接到洛府的锦绣阁找我便是。”

“是,小姐。”

倾城起身,将窗子推开,立刻便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这处雅间儿下面便是一处池塘,这里严格来说,就是一处水榭,当初她与无崖就是考虑到这里是最难藏人,也最为稳妥的地方,所以,才会将这里当做是二人来此的雅间儿了。说白了,这里,就是专供她休息之处。

看着池子里早已衰败的荷花,倒是那些已经长的有拳头大小的莲蓬还在随风轻轻地摆动着,眼前的空旷,让倾城的视野开阔了许多,也让她的思维,更活跃了很多!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白狼,你放心,他不是花楚的对手。”无崖惊诧过后,又换上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不!白狼的身手虽然是比不过花楚,可是你别忘了白狼可是混迹江湖多年,其精通暗杀,再加上身边定然是有不少的帮手,他既然是敢接这桩生意,那么,他定然就会想法子将事情给办成了。”

无崖轻蹙了一下眉,“那依你之意呢?”

倾城抬头看了一眼那高洁凉薄的月华,轻轻呢喃道,“七雄帮的总堂口,是在江南吧?”

无崖的手一动,微蜷,起身道,“你想着?”

“让人去围攻七雄帮的总堂口,记住,要让咱们的人,按照西北人的习俗穿着打扮,包括是兵器,都要选用西北人才会用的。而且,传令给他们,下手要狠,将七雄帮打的越狠,越惨才好!”

“若不如此,怕是白狼等人,也是不会回江南的。你这一招,倒是妙!你不肯直接灭了他,就是想着顺藤摸瓜?”

“不止!我要看看这一次,七雄帮背后的主子,是否会愿意出手相助?”

倾城的眸光冰寒,粗重的眉毛上,似是挂着淡淡的杀意,整个人的气势,与刚来时,已是大不相同!凉风拂过,她的衣衫被轻轻吹起,连那肩后的长发,也是微微飘动。只不过,随着凉风习习,此刻一袭男装的倾城,却是给人以一种遥不可及,想要躲避的感觉!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无崖几乎就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杀神!那样冷肃的气势,谁会相信,会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

倾城回到锦绣阁的时候,脸上的伪装早已去除,再度恢复成了洛家三小姐的样子,只不过,刚入寝室,她就感觉到了一阵煞气!一种几近是让人窒息的王者煞气!

“什么人?”倾城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暗卫在,这人竟然是还能不知不觉地闯了进来,可见其身手,怕是还在自己之上。

“丫头,本座说过,还会再来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倾城眯了眸子,借着淡淡的月华,看着自暗中走出来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这一次,男子并未戴面具,仍是一袭的黑衣,那皎洁的月华轻轻柔柔地洒在了他的身上,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多了一抹的圣洁之气!

弯起了嘴角,倾城将身子斜倚在了墙上,双臂五胸,哪里还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

“公子总是深夜来方,意欲何为呀?”

男子的脚步停下,此时正是停在了窗前,那一张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脸,终于是让向来淡定自若的倾城眼神呆怔了片刻!也仅仅只是片刻!

看到倾城因为他的这张脸也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瞬的出神,男子的眼底似乎是有些满意,还有些矛盾的失望!

“你的身手不错。”半晌,男子才清淡地开口道。

“多谢夸奖,不过,貌似是在阁下之下。”倾城挑了挑眉,丝毫没有被人窥破了秘密的紧张和不安。

镇定、冷静,遇事不慌不急,这样的女子,不错,倒是很符合自己的胃口!男子在心里偷偷地给她打着分。

“我说这位冷面公子,你到底是有何要事登门?”倾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话刚出口,便愣了一下神,想到了他似乎是还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呢。

终于,轻巧地将东西摸了出来,正是那面令牌,“可是来寻这个?先说清楚了,不是我不给你,是上次你自己没要。”

“不必了!你留着就好。”

倾城一愣,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让她留着?原来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只是隐约猜到这面令牌定然是不简单的,可是现在,自己的记忆恢复了,这样一样让人心跳加速的东西,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地送给自己了?

借着浅淡的月光,倾城再次垂眸看向了那面令牌,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异常恐怖的骷髅头的造型,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遍体生寒,像极了死神前来召唤一般,让人忍不住发颤!

当然了,这种感觉,洛倾城自然是不会有,在她的记忆没有恢复以前,的确是曾感觉到了害怕,不过现在,她似乎是对眼前男子的身分,更为感兴趣了。

“阎王令?看来阁下在冥教的身份不低呀。”

“哦?你居然是还知道冥教?这可不是寻常家的小姐应该知道的事。丫头,你还真是让本座意外呢。”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就是觉得今晚月清星朗,故意来找我聊天的吧?”

看着洛倾城变脸了,男子陡然笑了!

虽然是笑的极淡,可还是被目力极好的洛倾城捉住了,一瞬间,自己的心房就觉得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紧紧的,闷闷的,没有疼痛的感觉,却是让她有一种刻骨铭心,至死不忘的错觉!

对,是错觉,一定是错觉!自己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无法看透的行为诡异的男人!

倾城甩甩头,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丫头,本座告诉过你,夜墨,本座的名字。”

“夜墨?呵呵!冥教的教主吗?不过,本小姐似乎记得,千雪国的寒王殿下,似乎是名夜,字墨呢。你说,这一切该不会是巧合吧?”倾城笑得极为让人不爽,至少是让夜墨看起来,心里极为地不悦!

“洛倾城,你是本座此次来京,最大的一个收获了。”寒王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猜测,并不理会。

倾城一拧眉,什么话?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收获了?自己可是个自由人,想掌控自己?做梦!

眼睛微眯,倾城的手指轻轻地活动着,要不要出手先试试眼前人的深浅呢?不过,想想,他上次与洛离过招,竟然是三招内夺剑,五招将其制住,这样的身手,委实不简单,自己若是轻易出手,怕也是会吃亏呢。

夜墨漆黑的眸底,泛起了一片冰凉,这个丫头,显然是与外界的传闻大不相同,小小年纪,便懂得以此来自保,果真不简单!想想她的生母,夜墨的眼神便暗了几分,声音中有些淡漠道,“你可是在查寻你母亲当年过世的真相?”

一句话,成功地打消了原本要出手试探于他的念头,倾城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也知道我母亲?”

夜墨点点头,“知道。”

“那么我出生之前的事,你也知道?”

夜墨这次没有出声,只是轻点了点头。

可是这一个点头的动作,却是让洛倾城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双眸已是闪闪发亮,呼吸也略有急促,下巴微抬,与其视线相撞,“那我母亲的出身及来历,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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