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别墅。
裴庚一晚上心不在焉,晚饭没吃多少,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顾宁雅看向他。
“嗯。”裴庚应了一声,“爸,我先上楼了。”
说完这话,裴庚直接起身离开餐厅,去了二楼书房。
顾宁雅有些担忧地望着裴庚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吃吧小雅,不用管他,估计是因为今天公司的事情不顺心。”裴泰晖说道。
顾宁雅点点头,转回身继续吃饭,可心里的忧虑没有消减半分。
二楼书房。
裴庚有些烦躁地挂断电话。
这已经是他打给那两个人的第十个电话了,明明一个小时之前给他发消息说抓到了人,怎么现在一个人都联络不到了?
难道......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了?
裴庚脸色有些难看,他再一次拨出对方的电话,没想到竟然关机了。
烦躁地将手机扔到桌上,裴庚双手捂脸。
原本想抓住那个女人将她关几天,好让她帮自己做事,没想到那俩人到现在都还没消息,真是废物!
人到底去哪儿了......
楼下。
吃过晚饭,家庭医生上门。
前几天他打高尔夫球的时候不小心闪到了腰,最近几天晚上医生都会上门帮他做推拿和按摩。
裴泰晖带着医生回了房间,顾宁雅无事可做,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梅婶收拾完厨房,切了两盘水果端出来,将一盘放在顾宁雅面前的桌上。
“少夫人,吃点水果吧。”
顾宁雅点了点头,“多谢梅婶。”
“少夫人客气了,我去把这盘水果给姥爷送去。”梅婶笑道。
待梅婶离开,顾宁雅拿着叉子吃盘子里的水果,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的综艺。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起来。
顾宁雅朝楼上看了一眼,梅婶还没有下楼,她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这个时间谁会上门?
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朝外面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裴、裴先生?!
顾宁雅慌乱不已,不知道该不该给对方开门。
门铃再次响起,顾宁雅心里一紧,只好将房门打开。
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顾宁雅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裴先生,向先生......”
裴晏时低头睨了她一眼,“弟妹,裴庚呢?”
他是来找她老公的!
顾宁雅咬了咬唇,抬手指向楼梯口,“在二楼书房......”
裴晏时微一颔首,“多谢。”
说罢,径直进屋上了二楼。
顾宁雅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慌得不像话。
裴先生找阿庚,究竟是有什么事......
书房。
眼看联系不到人,裴庚猜测那两人应该是出意外了,打算再想个其他的办法。
房门突然被敲响。
裴庚以为是梅婶上来给他送水果,一边开门一边说着:
“梅婶,水果不用给我送......”
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裴庚瞪大双眼,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裴、裴晏时?!”
裴晏时推开他,直接走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后面的老板椅上,他双手交叉,姿态闲适。
“几个月不见,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
裴庚握紧双拳,阴沉地盯着裴晏时,咬牙切齿地开口,“大哥......”
裴晏时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听到了。
向松走进书房,将房门虚掩,裴庚的心思都在裴晏时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不知道大哥还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裴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为什么来?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裴晏时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沉沉。
裴庚脸色一僵,心里直打鼓。
难道他派去的人是被裴晏时给......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过裴庚还是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开口否认: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放心,人不在我这里。”
裴晏时打断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人现在在京华警局。”
裴庚表情顿时十分难看。
在......警局?
“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对她动手。”
裴晏时缓缓起身,走到裴庚的身边。
“不然,你和二叔手里这唯一一家公司,可能要保不住了。”
“你威胁我?”裴庚狠狠瞪着他。
裴晏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弟,不要搞错了顺序,是你先威胁我的。”
裴庚气极,“可人不是已经被你送去警局......”
“嘘——”裴晏时抬了抬手指,“三弟,控制下自己的情绪。”
“弟妹还怀着孕,万一吵到她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裴庚握紧双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将拳头挥到裴晏时的脸上。
裴晏时收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朝门口走去。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目。
“忘了提醒你一下......”
“裴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弟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我可就瞒不住了。”
说完,裴晏时打开房门离开。
向松朝裴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唯独留下裴庚站在原地,面色惨白,额头冷汗连连。
怎么会......
孩子的事情,裴晏时为什么会知道?!
出了房间,裴晏时扫了一眼对面的房间,一道纤细的身影遮挡了门缝的光。
他收回目光,迈步下楼。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直到楼下关门声响起,顾宁雅才靠着墙边松了口气。
脑海中不自觉响起刚才她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的话:
“不然弟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我可就瞒不住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有什么事?
顾宁雅抬手摸上肚子,眼底晦涩不明。
直到第二天警局的人找上门,裴泰晖才知道裴庚做了什么事情。
啪!
重重一个耳光,将裴庚的脸扇歪。
“蠢货!不跟我商量就动手,简直愚蠢至极!”裴泰晖怒骂道。
裴庚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扯了扯嘴角,“您气什么,不是也没成么?”
“你还有脸说!”裴泰晖简直恨铁不成钢,“早知这样,还不如昨晚将那个女人绑来,也好过我一把年纪还得去警局替你料理事情!”
“真是给老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