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街道上,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大地,仿佛有无数的秘密在黑暗中悄然而至。
大理寺殿内,几位丢失孩子的家长,正跪在明堂上哭诉,他们的孩子丢了,心都碎了,只求官府能帮早点他们找到孩子。
一道急躁的女音从底下传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直哭,问你个话,说的颠三倒四的,我们怎么帮你。”
风瑶蕊安抚道:“芷涵别着急,这位夫人丢了孩子,现在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她没有办法思考,你耐心些。”
王芷涵嘟囔着:“什么六神无主啊,什么没有办法思考,明明你旁边的奶娘就回答的很利索。”
风瑶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王芷涵咳了咳:“没说什么啊。”
轩辕玥刚刚也听到了底下的对话,瑶瑶没听清,她听清了,于是思考了一下,抬手吩咐小李子:“把那个奶娘给本宫带上来。”
奶娘战战兢兢跪在堂下,看着坐在上首不怒自威的太平公主,浑身止不住的打颤。听闻太平公主是神女下凡,会仙术,一切宵小在她面前都无处遁形。心中的丑陋仿佛被人洞悉一般,越发的不安起来,冷汗直流。
轩辕玥不发一言的盯着这个奶娘,手时不时的敲打桌面。看她眼神发虚,双手不自然。呼吸急促,一直都在重复,是小姐,非要去看花灯的。
程子康目光如炬:“公主,这个人有问题,神色慌张一看都有问题。”
轩辕玥点点头:“既然你也看出来了,那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带下去审问了,别让本宫失望啊。”
程子康看着一脸淡然的公主沉声道:“公主放心,微臣定不负所望。”
看着突然被抓走的奶娘,殿中人神色各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个别人目露了然。
黑暗的夜色中,月光若隐若现,仿佛在暗示着什么。风吹过树梢,发出凄厉的声响,如同鬼魂的哭泣。
集贤书院的山长文志远,扶着已经摇摇欲坠,双目通红的夫人,走进大理寺殿内满怀希望的问:“我女儿找到了吗?”
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
文夫人脸色变得苍白,她摇晃着身子,险些跌倒在地。
萧浅颦连忙上前扶住他,轻声说道:“文夫人莫急,我们已掌握一些线索,定会全力寻找令爱。”
文夫人抓住萧浅颦的手臂,看着轩辕玥,眼中满是哀求,“求求公主,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啊!她是我的命根子……”
轩辕玥皱起眉头,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查清此事。
此时,程子康审问完连忙走进殿内,回禀道:“公主,审问结果已经出来了。说着递上一纸罪证。”
轩辕玥接过罪证,示意他继续道来。
程子康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此奴仆乃文家二爷的外室,彼时文二夫人难产,诞下一死婴,偏巧外室前一日产下一名男婴,遂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闹剧。
事后,让外室入府充当孩子的奶娘,如此一来,也便于幽会。孩子日渐成长,而文大爷与夫人伉俪情深,膝下却无子。于是,文二爷心生一计,欲让小儿子过继给文大爷,承袭文大爷的人脉资源。
待到她们入京时,却惊闻文夫人刚诞下一女。于是,他们改变策略,入府做了个奶娘,伺机谋害文小姐。
岂料,文山长与文夫人中年得女,对爱女视若珍宝,文小姐身旁一直有人侍奉左右。直至前些时日,奶娘外出购置布料时,听闻近来常有孩童被盗,遂心生一计,精心策划了一场文小姐被拐的好戏。
她妄想着小姐若没了,自家的小儿子便能过继给文山长,日后飞黄腾达,接她安享晚年了。”
听完之后,文夫人怒发冲冠,怒目圆睁地瞪着文山长:“皆是你的过错,我早便言明你那弟弟心术不正,不愿与之长久往来,更不愿接纳那贱婢。然,我恐你这兄长难做,还是将那贱婢收了下来。岂料,竟害得我女儿如今不知所踪。”
文夫人用力地捶打着文山长的肩膀,仿佛要将心中的懊悔与愤恨尽数宣泄出来。
文志远望着爱妻这般模样,亦是心如刀绞,心疼不已。想着自己那聪慧伶俐的小女儿,皆因自己一时的心软,留下如此大祸患,一时之间仿若苍老了好几岁,不禁热泪纵横。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