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回去路上越想越兴奋,她爸最在意的就是钱,若是有一天让他掏钱,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拒绝的。
周末,简兆华刚回到家,就见玄关处摆着简然的鞋子,可家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心里奇怪,走到客厅,听见简母房间里,隐约有什么声音传来。他忍不住悄悄走到房门口,耳朵贴着房门偷听起来。
“你说什么?!你在网上赌博,欠了银行和各种信用贷五十万?!”
“妈!妈!对不起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还款日期快到了,可是我真的还不出来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催债的上门打死啊!您救救我,救救我!”
房间里,简然惊恐地瞪着眼,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扯着简母的袖子,呜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简母红着眼,无措地抬起简然的手臂想扶她起来,可是她执意不肯起,简母长叹一声,声音里仿佛含着无尽的失望和叹息。
“我去哪里找那么多钱给你还呢......”
“有的,妈妈,”简然用力吸了吸鼻子,跪行几步,希冀地望着简母,“妈妈,只要你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抵押给银行,把贷款借我还钱,我保证我一定会把钱还您的!”
“什么?!把房子抵押给银行?可是这房子你爸打算卖掉的。”
“卖掉,卖掉也行啊,卖掉的钱给我还账!”
“住嘴!”
简然和简母正拉扯间,门外简兆华突然踹开门,一脸怒容地走进来。简然和简母都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盯着简兆华。
“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要的,卖掉的钱只能给我!”简兆华瞪着眼,眼里全是对亲情的冷漠和对金钱的渴望。
简然心里冷笑,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她背对着简兆华,把眼泪糊一脸,站起来扑到简兆华脚边扑通一声跪下,眼里蓄满了泪水,无助地抓着简兆华的裤脚乞求道:“爸爸,爸爸,您就看在您这么多年没有在我身边照顾我养我的份上,把房子给我,行不行?女儿求您了!”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自己欠的债你自己还!”
纵然欠债什么的都是假的,可简兆华的反应还是切切实实让简然感到寒心。可能在他眼里,只有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房子就更加不能让给他。
简然骤然安静下来,房间里气氛凝固,她松开手站起身,盯着简兆华:“房子不给我还债,我还不上钱,爸爸,您作为我的父亲,您以为那些人就不会找您的麻烦么。”
简兆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可是知道我的住址的,到时候找上门,您怎么办。”
“砰砰砰——砰砰砰——开门!!”
简然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拍门声,与其说是拍门,不如说是撞门,声音之大像是下一秒就能破门进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看向门外。
“叫你们开门!都聋了吗!!”
“给老子开门!!”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简然事先并没有告诉简母有这一遭,简母愣愣地看向简然,简然显然已经完全代入了债务人的身份,吓得浑身僵住,一动不动,眼角的泪珠半落不落。
简母暗暗使劲盯着简然,想让简然给她的眼神,可简然根本不往她那边看,让她心里开始忍不住犯怵,她现在也不知道简然哪句话是真的了。
不会是,这丫头真的在外面欠了债,想把房子从她这里骗去还债吧。
简母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在心里连连否决,又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怀疑。
三个人神色不一,都各自揣着想法,简然率先反应过来,战战兢兢打算开门,可她刚走到房门口就被简兆华拉住。
简然回头:“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不准开门!”
“可不开门他们一直这么敲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他们破门进来了怎么办!”
“那就告他们私闯民宅!”
简然和简兆华还在拉扯,门已经被撞开,三个180壮汉带着凶悍的气势就闯了进来。
“简然!”为首的大汉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简然,两步跨到门口,眼神凶狠地盯着简然,恶狠狠地道:“简然,你怕不是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了吧。”
“杨…杨哥…不是说好了再宽限一礼拜的吗……”
“去你的宽限一礼拜,老子答应了吗?我已经给你宽限一个月了,你可别不知好歹,今天你要是不还钱,我就把你家砸了,把你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抵债!”大汉说着随手拿过走廊尽头放着的青底花瓶,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所以人又是一抖。
对房子的占有欲超过了恐惧,简兆华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声音尖锐:“你凭什么砸我家!我告诉你,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你都没资格动!我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霸占他人财物!”
大汉好像这才看见简然边上的简兆华,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起简兆华,从兜里掏出揉得皱巴巴的纸摊开举到简兆华的面前,嗤笑道:“报警?你去啊,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保证如期偿还欠款,偿还方式包括不限于现金及等价物,你去报警,也是我占理!!”
“你,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我绝不会让你动这间房子!”
简兆华掏出手机,简然心道不好,立刻扑过去抢走简兆和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只能破釜沉舟,堵一把了。
“爸!不能报警!”简然在简兆华发火前及时抢话,祈求地望着他,“爸,你要是报警了我就完蛋了!而且就算报警了,该还的钱还是得还啊!”
“关我屁事!”简兆华冷漠地甩开简然,简然重心不稳直接跌到地上。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空空麻麻的。
“跟你无关?只要你一天是我爸,就不可能跟你无关!除非你跟我一刀两断,否则我一定会一直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