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侠的赏,少侠若是还有想看的戏,咱戏班一定认真编排。”
“不必了,我也在这儿几日了,该走了。”那少侠眼中有些失落,“就是没见着云卿大侠。”
班主见他不点戏了,就张罗着戏班的人收拾东西去了。他们戏班是走哪儿演哪儿,在这儿停了几日,也该去往下一处了。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瞧了,便也各自散去,就那少侠还愣在原地!
阿絮上前,同他搭讪,“你可是见过云卿大侠?”
听有人提起云卿大侠,那少侠的眼神一下就明亮了,“云卿大侠,那可是世间顶顶的侠士,我自小,就一直听说他的传闻。什么武林大会,以一敌四;千军万马中独身护剑心门;再是智计无双,平定四王乱。光是想想,脑海中就都是云卿大侠的风姿····只可惜,我不曾亲眼见过,但从大家的口中,我大概也能猜到云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天赋异禀,世之天才,年仅十几岁就成了天下第一,此后,一直名列摘星榜榜首,从未落榜。他智计无双,堪为将才,哪怕是对方人马上千,他亦能淡然破局,不失侠者之风。”提起云卿,他一直都是崇拜的模样,“我习武练剑,也是为了成为云卿大侠那样的人。锄强扶弱,至死方休!”
舒眠可是听明白了,她与他之间的的确确是不曾见过面的,他这满腔的崇拜之情,竟只是来源于传闻。
阿絮望向舒眠,正是与她视线相交。阿絮的眼里是不藏的自豪,既是自豪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也是自豪云卿给大家树立的榜样。
世间有侠士如云卿,当之无愧。
舒眠瞧出了阿絮的想法,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世间,竟还有这么多人记挂着云卿!
“这位少侠,云卿大侠你是见不到了,可云卿大侠的徒弟,可就在你眼前呢!”舒眠提了这么一嘴,阿絮则是瞪大了双眼
阿絮:???
这是要做什么?
那少侠愣愣的,云卿有一个徒弟也是近日才听说的,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听舒眠这么说,他便是将三人都打量了下。先是看的沈澜,瞧他虽是一副练家子,但身上却无江湖人的习性,因此将他排除在外;再是看向舒眠,为人柔柔弱弱的,不像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排除;最后看下阿絮,瞧着就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记起舒眠说的“可就在你眼前”,那这云卿大侠之徒,除了眼前的这位姑娘,怕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你··啊?”那少侠的神情也是好笑,像是遇到骗子了似的。
他这语气,可把阿絮气笑了。什么意思···看不起她?
“我怎么就不能是云卿的徒弟了?”
“抱歉了,失礼了,人不可貌相,是在下武断了。”听他道歉,阿絮刚想嘚瑟,那人又言,“不知姑娘可否与我一战?”
这家伙,怎么跟应枕雪似的就知道打架?
“我为何要跟你打?”
阿絮不敢应战,一来是怕打不过,太丢脸;二来,也是因为这家伙,明显的看不起她,既如此,应战不是找虐的嘛?
“得罪了!”
这人就像是听不懂话似的,阿絮都拒绝了,他还拔剑上来。所幸阿絮反应力极佳,踏着浮雪躲了过去。大战一触即发,躲是躲不过去了,阿絮也只好应战。沈澜本想上前,却被舒眠拦住了。
阿絮只有多多与人比试,才能更快进步!
二人一来一回,倒是不相上下。阿絮的武功还是提升很快的,她赤手空拳对战持剑的少年,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她没有云卿以气化剑的本领,但却自创了一套掌法,再与月隐星沉相结合,便是少年持剑也不能拿她如何。几个回合下来,那少年败势已显。阿絮找准时机,飞身踢去,那人便被踢倒在地。
沈澜嘴角微扬,像是在为阿絮开心。舒眠也是一副“孺子可教,我心甚慰”的模样。
少年狼狈的爬起身,对阿絮行了个江湖礼,“多谢姑娘赐教。我虽没见过云卿大侠,从姑娘身上,倒是也瞧出几分大侠的风骨了。”
阿絮闻言,傲娇的看了舒眠一眼,舒眠则是回以她一个赞赏的神情。
“不必客气,我师傅他老人家啊,最不耐的就是这些礼仪了!”阿絮将“老人家”三字咬的极重,视线还直往舒眠那边看,这是在“报复”舒眠呢。
她大概是想看舒眠气急败坏的模样,谁知舒眠淡然的就像是在听旁人的故事似的。
倒是那位少年炸了毛,“你胡说,云卿大侠风华正茂,初露锋芒之时也就十几岁,而今也是不到三十岁,你怎么可以称他为老人家呢?”
少年一副,你不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舒眠憋笑,倒想看看阿絮如何解决。
“别激动别激动。”阿絮瞧他眼露凶光的模样,也只好为自己辩解,“他年纪是不大,但他是我师傅对吧?我称他为老人家,这是尊敬!”
少年移开视线,可表情倒像是在说:这还差不多!
阿絮怕再与他纠缠下去,下一秒又得打起来,只好拉着舒眠与沈澜离开了。而那少年反应过来时,三人已经走远了。
“好你个眠眠,竟然给我下套!”见那少年没追上来,阿絮这才开口责问。
“没大没小的,方才不还说我是你师傅?现在这架势,是想打师傅啊?”
阿絮却拿她的话堵她,“也不知谁说的,“我是舒眠,不是云卿”。我师傅是云卿,又不是舒眠。”
舒眠:这阿絮是越来越精明了。
“话说,我们眼下要去哪儿啊?”从普陀寺离开,可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呢!
“殿下,我觉得,您该回宫看看了。”沈澜提议道。
舒眠也附议,“先前你娘不是中了毒?虽是有阿意的药,她自然无事,但身为女儿,总得亲眼看看才能放心吧?”
阿絮点点头,这些天一直在担忧舒眠,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了。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朝着京城方向去。
舒眠瞧着阿絮,心中有些担心!
先前她去搬救兵,后来,又一直在寺中,自是还不知道姜珩是被慕长平害死之事。只是那日,有许多人都亲耳所闻,此事应当是瞒不住的。
虽只与苏念薇有过几面之缘,但舒眠看得出,苏念薇仍对姜珩有情,那么得知姜珩是慕长平害死的,自是会崩溃吧?她与慕长平之间何去何从,只怕也不是件小事。
只是可怜阿絮,应当如何面对这一切?
瞒自是瞒不住的,只好亲自去皇宫瞧了瞧了。
希望事态不会太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