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韵的表情极其认真,极其郑重。
她承认,确实元帅身上会负担着很多关于星际的责任。可是现在光是她身边莫名其妙出现的雄性就已经够多了。
要是见一个一个就找上来,那么时韵就要被逼疯了。
她只想好好搞事业,把古地球文化在星际发扬光大。让那些没有流传下来的东西全部都流传下来。
如果到时候这位元帅突然出现,说为了整个帝国考虑而要求她与自己匹配的话,那么时韵会觉得自己被道德绑架了。
她虽然脾气好,但并不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人。
时韵愿意主动去拯救事发突然濒临死亡的严教授,但她绝对不想沦落为一个抚慰的工具,为帝国的领袖们做专属抚慰的雌性。
被那样的豢养起来,和禁脔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那位S级的雄性,他是位元帅,如果需要她抚慰的话,这么位高权重的人,那肯定是想要垄断她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对小人类做什么,毕竟小人类也是他手底下的士官,那位元帅不管有什么样阴暗的想法,都是很好威胁到的。
还没见过这位元帅,时韵就已经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和防备心。
加德纳一个急刹差点没控制住,把整个悬浮艇甩出去。
时韵也往前一个趔趄,这时加德纳看见时韵差点被甩出去的模样,眼瞳一缩,迅速伸过手去垫在前方!
他挡住了时韵的额头,没有让她撞在悬浮艇上。
时韵的额头并没有撞到坚硬的金属,而是在加德纳宽大温暖的手掌上磕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还是疼的他眼泪都有点出来了,倒吸着冷气揉着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时韵小姐!”加德纳惊慌失措,迅速向她弯腰道歉。
他刚刚听到那话实在是太震惊了,没料到前面突然有障碍物,事发突然。
不过时韵并没有计较他这一次极大的过失,而是在揉了揉额头之后,注意到了他手臂上流下的血迹。
时韵愣了下,抓住加德纳的手看了看,翻过来再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悬浮艇的上方。
“没有人觉得过这个设计不合理吗?”时韵震惊地说,“如果有人撞到这里的话,可是会受伤的!”
悬浮艇的前方有一大片仪表盘和金属,坐在副驾这个地方,如果因为急刹而头撞到前面的话,肯定是会血肉模糊的。
刚刚加德纳帮她挡了一下,所以加德纳现在的手背是一大片血迹,看起来十分吓人。
加德纳缩了缩手:“这悬浮艇都是这样的,只要您没事就好……”
这个星际的科技看起来又发达又不发达的。说他们落后吧,又研发出了能够纵横宇宙之间的飞艇,要说他们先进吧,又连倒车入库这么简单的操作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食物能吃,不知道给悬浮艇多做一些安全措施。
时韵指了指那一片仪表盘:“这个明显可以放到方向舵的后面,这样,在急刹的时候,人会被方向舵挡住,就不会撞击到仪表盘上。”
“或者在表面上再放一层玻璃,通过触屏感应来调整仪表盘,这样就会安全很多。”
加德纳的表情面露震惊。
他没想到,居然就这么一小会儿的观察,时韵就发现了这样好的改变办法。
他急忙说:“稍等。”
然后不顾受伤的手,血淋淋地打开星脑,飞速将这个指令传达了下去。
悬浮艇的生产商方面很快收到了这个信息,震惊地推开了办公室门。
很快一堆工程师设计师都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冲到流水线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做起了测验,最后惊为天人地得出结论:
“天才!提出这个意见的人,是个天才!”
“立马投入生产!”
“这样悬浮艇不再是一项危险的运动,雌性也可以轻松出门了!”
当然还坐在悬浮艇里的时韵并没有知道这些,他倒是在关心着加德纳手背上的伤。
“加德纳舰长,你真的还好吗?现在也需要先关注工作吗?”
那些伤口太恐怖了,纵横交叉地裂开血肉。
加德纳怔了怔,他在战场上受过严重不知道多少倍的伤口,从没有人关心过在意过他,他也往往是抹掉血就站起来,继续进行下一场交战。
星际的医学并不发达,他们有许多的伤势都是依靠雄性自身的身体修复能力来进行治愈的。
所以有一名雌性的抚慰,就显得至关重要。
雌性的抚慰可以让雄性的痛觉消减,心情平静,同时极其优秀的雌性,还有可能会加速雄性的恢复速度。
雌性就是最好的医治者。
加德纳知道有的非常厉害的雌性擅长治愈,比如一名兔族的雌性,她是全星际最擅长治愈的雌性,经过她抚慰的雄性,可以将伤口恢复的效率提高50%。
只是很可惜她的年龄已经有些偏大了,不再喜欢接受新的雄性,所以许多雄性想要追求她也找不到办法。
加德纳有些畏缩颤抖:“不……不是……”
他不敢让雌性继续看自己的伤,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开袒露在她面前一样的羞耻,好像犯了罪一般。
雌性喜欢干净漂亮温暖的东西,她们不喜欢看见雄性征战,更是讨厌看见雄性身上的伤痕。
加德纳立刻就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可是没想到时韵制止住了他。
“舰长先生,你需要包扎。”
加德纳浑身僵着,垂着头不敢看她。
更加让他颤栗不止的是,他察觉小雌性竟然把他的手……抓了起来!
时韵从悬浮艇里面寻找到了医药箱,为了方便包扎,甚至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鱼尾上,也不嫌脏。
加德纳的手猛然攥起,惊慌失措,不敢触碰那剖湿滑暖的鱼鳞!
可是时韵却按住了他,把他手背上嵌进去的脏东西用镊子夹出来,然后给他上药,包扎好。
有一部分还划破了手套,时韵用镊子夹着那白色的半掌手套,小心翼翼地往下剥开。
那手套犹如一层无机质的皮肤,又犹如一件单薄的外衣,从他的半边手心开始,往手指缓缓剥去,暴露出他的皮肤和指关节。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
加德纳的手心却抖得不行,他的手指想蜷握住,可却无法蜷握,因为被时韵按住了。
他低着头,浑身紧绷,不知道作何反应。
就在半掌手套被完全剥离他的手指尖的那一刻。
加德纳浑身一颤。
竟然……
他竟然,对小雌性做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