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店铺远远地,李映棠稍稍不顺的心情才平复。
至纤妆店,适逢午休时间。
店里没什么人。
郑思雨和小史守着店铺,和铺货的任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老板好。”
“你们好。”
因为李映棠的到来,大家统一掐断话题。
客人走了,她们便干站着。
李映棠:“今天上午销量怎么样?”
小史翻着账本:“面膜和昨天差不多,香膏一天比一天少,不过总销量上升了,今天好几个外地的客户来提货,一次运一卡车。出了六车的货,这是结的货款。”
她将六个信封交到李映棠手上,接着道:“还有件事,您来的半小时前,有个男的过来闹事,叫任原打走了。”
李映棠看向任原:“谢谢了啊。”
任原有些窘迫道:“应该的。”
李映棠:“那人长得什么样?”
郑思雨:“人瘦脸颊凹,头顶光没毛。”
李映棠一下子想到谷经理,笑抽抽:“作诗么?你太有才了。好形象。”
郑思雨龇牙笑。
“我知道是谁了,做的很好。下次不用动手,小心伤了自己。直接向附近值班的巡逻队反映,就说有人闹事,他们自会将人抓走。”李映棠叮嘱了几句,拿上货款,回家放好,预备找谷经理算账。
翻出笔记本,在谷经理的家庭住址上打一个勾,动身前往。
抬腿跨上自行车。
和隔壁大娘的儿媳妇迎一个照面。
自行拒绝对方的衣服后,对方再没理过她。
大娘倒是和以前一样,偶尔来坐一坐。
“没上班?”
李映棠立刻心生戒备,突然问候,肯定没好事,面上不露声色道:“是的,嫂子下午好。”
“诶,听婆婆说,你是开柜子店的,我房间里的床头柜坏了,想换一个,多少钱?”
李映棠:“单一个床头柜?带两个抽屉的,普通的松木三块,好的红木的加倍。”
“这么贵?我家里打的大衣柜,也就九块钱。”
李映棠:“材料和工艺不一样。”
“谁知道你的材料和工艺?咱们邻里邻居的,没个优惠?”
“材料我不是说了嘛,工艺你可以去我的店里看。”李映棠说。
“你带我去?”
“我有事来不及。”李映棠告诉她店里的地址。
“诶,行。”曹梅娇走了。
李映棠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就问这个?
她到附近的报亭借电话用,往店里打了个电话:“小孟,是我。”
“老板啊,怎么了?”
“待会儿可能有个女人进店里买床头柜,或许会说是我的邻居,若她说买床头柜,你让她去仓库挑,价格按出厂价给,不挣她钱了。有一点,再忙,你也一定要盯着她,别让她单独在店里转,切记。”李映棠仔细描述曹梅娇的穿着打扮以及长相。
孟芹表示记住了:“放心吧老板,我肯定盯好。”
“行,辛苦你。”李映棠挂断电话。
按原计划找到谷经理家。
是一座小四合院,独门独户。
此刻大门紧闭,透过门缝,可见堂屋门敞开。
她轻轻敲门。
片刻后,谷经理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
下一秒,对方顶着一张青了眼眶的脸出现。
她见状不由噗嗤一笑,任原下手还挺狠,必须为他加鸡腿。
“谁在门口笑?”
李映棠清清嗓子:“是我。”
谷经理一听李映棠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今天,一定要给这个小贱人颜色瞧。
他愤怒的开门,作势扇李映棠的脸。
李映棠轻松避开,漂亮的眉心微蹙:“谷经理,你张牙舞爪的想干嘛?我可警告你,我身手不凡,靠近我,你会变得不幸。”
谷经理不以为然的冷笑:“少搁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不过是丁赢见不得台面的情人,人家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妓。”
李映棠手痒痒的狠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
她当下赏了对方两个大耳刮子。
“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谁告诉你,我们是情人关系的?”
谷经理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耳朵嗡嗡叫。“你,你敢打我。”他咬牙扑向她。
李映棠身形一闪,绕到对方身后,冲他的腿弯便是一脚。
谷经理直接跪下,喊唉哟。
她道:“有何不敢?刚才跟你说了,我身手不凡,靠近会变得不幸。你为何不听?”
谷经理脸疼腿弯疼膝盖疼:“你,你......”
李映棠走到他面前,薅起他的衣领,左右脸各扇五个巴掌。
谷经理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
“还敢找我的茬吗?”她轻声问。
谷经理脸皮发麻,说不出话来。想要反抗,李映棠的手像钳子一样控制着他的自由。
他终于相信她有身手。
惊恐的浑身哆嗦,摆手摇头,表示不敢了。
“你在外面有两个女人,有一个给你生了个儿子。我可是查的一清二楚呢。”
女子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稚气。
落在谷经理耳朵里,犹如魔音。
她在威胁警告他,如果再找她的麻烦,他外面有儿子的事情,将公之于众。
“我掌握的事情,可不止如此,你之前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的事,我门门清。另外,我不是丁赢的情人,是朋友关系,记住了吗?”李映棠伸手拉扯谷经理的耳朵。
谷经理被揪耳朵的半边脸,被迫往上抬,含糊不清道:“记......肌注了。”
李映棠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她大摇大摆的走了。
谷经理坐地上,拍大腿哭。
哭自己走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哭自己倒霉,不仅丢了工作,把柄全落人家的手里了。
哭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打得没法还手。
..........
李映棠收拾完谷经理,转而走了一趟柜子店。
准备问问孟芹,曹梅娇的是否来过。
一到那,孟芹便告诉她:“老板,你说的那个女的来过,趁着我们忙的时候往柜子里塞黄符,被我抓了正着,问她什么意思。她眼神躲闪,吞吞吐吐,甩开我的手跑了。
她骑着自行车,我去追没追到,隔壁的店主过来说,那女人想咒我们。
我把符用红纸包住了,喏。”
她拉开抽屉,拿出红纸包。
李映棠接过:“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摸着硬邦邦的铅笔头?
“桃树枝,辟邪的。我奶迷信的很,经常拉着我一起烧纸,我最懂怎么压制。”孟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