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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婶一拍大腿,顿时有了一个好主意:“我叫她擦掉粉,她比你黑了,人家不就看不到她了?”

柳丽蓉觉得可行。

到时候介绍李映棠,就说是大学生的媳妇。

人家一看大学生媳妇还不如她俊,肯定能看上她。

..........

姑侄俩商量好后,柳婶到卫生站找李映棠。

李映棠以为柳婶专程上门问罪,脑子里过了一遍应付的词,淡定微笑道:“柳婶好啊,我为你侄女化的妆好看不?”

“好看,这回人家一定能相中她。对了小秦媳妇,有件事还得麻烦一下你。”

李映棠眼皮一跳:“啥事啊。”

柳婶欲言又止:“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把你的脸上和手上的粉洗了,陪我家丽蓉相亲,给她出出主意。”

李映棠错愕:“洗脸上和手上的粉?什么意思?”

柳婶笑呵呵:“我都听丽蓉说了,你擦了粉才白。放心,我保证不把你黑的事说出去。”

李映棠恼了:“我好心帮她化妆,她一句感谢都没有,反而说我擦了粉才白,我黑白轮得她说?什么人啊。她相亲关我什么事?我为何要陪她?还要丑化自己衬托她,她谁啊?回头相不中,不得赖我坏了她的好事?我可担待不起。”

柳婶笑容僵在脸上,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人家,赶忙赔礼:“诶,小秦媳妇,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出去!”李映棠发了火。

柳婶悻悻地走了。

心想,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隔壁医务室的秦霰听动静出门查看:“柳婶,你和棠棠吵架?”

柳婶像有了主心骨,拉着他着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我侄女相亲吗?想叫你媳妇跟着,给她出出主意。又怕你媳妇太出挑,人家看岔,相中她。就跟她说,把脸上和手上的粉洗掉,她黑一点,人家不就能看到我侄女了吗。”

秦霰眼眸微微一眯:“你侄女相亲,为何要棠棠当她的陪衬?”

“你大学生嘛,那小伙子没读过书。”柳婶没有往下说。

秦霰明白了柳婶的意思,人家一个大学生找的对象尚且不咋地,你一个没读过书的,能找到比大学生媳妇还俊的姑娘,已经烧高香了。“柳婶,我得跟您澄清:

其一,棠棠的白是天生的,无需粉饰。她的那些东西,自有她的用处,今天你侄女便沾了此光。

其二,她即使黑,五官底子在那,您侄女也不会被她衬托的多美。

其三,便是您侄女,她相亲屡次不成功,您没让她找找自身的原因么?明知自己的脚穿不进棠棠的鞋子,硬往里挤。若非我开口,那鞋估计已经坏了。

你我住的不远,四十五十米,算是邻居,刚来时您多有帮衬,我一直心存感激,但您不能仗着这份感激,对棠棠提过分的要求。

今日之事,我便不多说了,还望您以后行事,三思而行。”

一大段控诉,语气虽温和,但态度却强硬,不仅堵了柳婶的嘴,还让她冷汗直流,逃也似的回了家。

柳丽蓉迎上前:“姑,那女人答应了吗?”

柳婶指着她点了半天手:“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人家的鞋子你穿不上硬穿,想干啥?挤坏了准备让我兜着?我差点让你给绕进去了,那小媳妇洗脸洗手我都见过,根本没黑过。”

“她故意拿了一双小鞋给我穿,后来穿不上,我不是没穿吗?而且她那么多的粉,谁知道有没有涂了不掉色的?”

........

卫生站的卧室门口。

秦霰轻轻敲门:“棠棠,晚饭吃什么?”

李映棠:“气饱了。”

“我已经替你打发了她,她应该不敢再造次。”秦霰道:“鲫鱼炖萝卜贴面饼?”

李映棠稀奇:“鱼还能炖萝卜?好吃吗?”

“小时候经常吃,合我的胃口。”

“那我也尝尝。”李映棠松口,打开门,通过玻璃窗扫一眼医务室,还有个病患在挂水。“你有病人,走开总归不妥,我去准备食材吧,萝卜在哪儿拔?”

秦霰勾勾唇:“卫生站后面的空地,被雪覆盖着,随便拔。”

李映棠戴上皮手套,提着篮子和铲子去后面。

来此的当天,她便发现了这片隐藏在雪地里的萝卜,以为是别人家的,原来是他种的。

村里人穷的都吃野菜了。

他的萝卜竟然没人偷。

看来他真的很受人尊敬呀。

李映棠用铲子拨开厚重的积雪,翠绿的萝卜缨露出来,煞是好看。

蹲下拔时,身后一道讨好的声音传来:“小秦家的,做晚饭啊。”

李映棠回眸,是柳婶和柳丽蓉。

两者虽过分,可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方既然主动搭话,场面上,她必然要给些面子。“嗯。”

“我和丽蓉正准备去媒人家,要是成了,请你吃喜糖。”柳婶说。

李映棠应下:“好。”她拔了一篮子萝卜回家。

清洗干净,挑了两个切片,剩下的等表面的水晾干后,切成手指粗细的长条,放进陶罐,撒上适量的盐,放一把切好的辣椒,添上醋,合盖静置。

接着切葱,准备大料。

剥蒜时,秦霰进门,她道:“我做了腌萝卜。”

秦霰眼风扫过案桌,落在里侧的陶罐上,扶额:“那是熬中药的罐子。”

李映棠:“......有什么关系?我家里也有药罐子,熬完药拿来炖鸡汤,照样喝。”只不过烧电而已。

秦霰颇觉新奇:“是么?”

“我这人从不撒谎,骗你小狗。”

秦霰:“.......”不撒谎?

她是如何做到,撒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神情坦然的?

他真该学学。

.........

生火时,秦霰换下新衣,穿回原本的冬衣坐灶台前添柴,李映棠挨在他旁边,小心试探的摸他的手,他不反抗,她便玩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连指盖上的月牙儿,都踩着她审美的点。

这手,如果按她的腰,会是什么感觉?

这么想,她便这么要求。

“阿霰,今天一起睡吧,一个人很冷,如果我冻病了,你还得花精力照顾我。”

秦霰猛得干咳嗽,她一个姑娘,真不怕吃亏么?“吃完饭我多烧些热水,灌几个热水瓶塞被子里。”

李映棠撒娇:“热水瓶哪有人全方位温暖啊?”

秦霰:“可以塞一被窝。”

李映棠:“.......”鬼泥爹塞一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