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就没叠被子吗?至于赶我走?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媳妇,你不要我,我以后嫁谁?呜呜,我要打光棍了......”李映棠心慌慌,正面摔床上埋头干嚎,哭了一会儿,侧脸偷偷观察他的反应,他正默默整理她丢在床尾的物品。
真要撵她走?
使不得啊。
她干脆爬起来扑到他怀里:“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会学着做家务。”
秦霰僵着身子良久:“谁赶你?也没有谁要求你做家务。”
李映棠懵懂不明道:“那你什么意思?收拾我的东西干嘛?”
“不觉得太乱么?”秦霰拧着眉头看她,哭了半天,为何一滴眼泪都没有?
手还不老实,一直往他衣服里伸。
“哦。”李映棠放心了,松开他隔着毛衣捏一把他的腰。
真细!
真结实!
“收起来放哪里?”箱子已经被他的物品占满。
“先放纸箱,等有空请村里的木匠订一个木箱。”秦霰掀起旧被子,三两下叠好放于箱子上,理开新被单,放上棉胎:“套被子会么?”
李映棠窘迫摇头。
秦霰:“你还会什么?”
李映棠弱弱道:“会吃。”
秦霰:“.......”
........
李映棠配合秦霰套好被子,进厨房查看山楂的沥水情况。
最上面一层已经干了,翻个面还有点潮,她准备先把山楂串好。
串完最后一颗,天已经暗了。
她站起来开灯,回到灶台前生火。
无论她怎么点火,柴就是不烧。
气得她将柴从灶底抽出来往门口扔,秦霰刚好掀帘子,柴火棍砸在他脚边,她吓得站起来。
“谁又惹你了。”
李映棠恼火:“生不着火。”
秦霰眼一扫:“谁家生火直接用粗柴?你不是经常和朋友露营?吃住在外不用生火?”
李映棠哑然,总不能告诉他,几十年后用煤气罐罐,不流行烧柴了吧?“我吹牛的。”
秦霰:“.......先用秸秆引火,慢慢添细柴,接着放粗柴,你怎么什么也不会?”
李映棠嘟囔:“你会不就行了吗?”
秦霰:“.......”到底谁做谁媳妇?
.......
秦霰生好火,李映棠按比例放水放糖熬制出糖浆,淋到串好的山楂球上,待冷凉后咬一口:“酸酸甜甜,还挺好吃呢。”她举着剩下的送到秦霰嘴边:“尝尝。”
秦霰脖子后移,低眸盯着被她咬过的糖葫芦,没来由想凑过去就着她吃过的地方也咬上一口,意识到这一点,脸,渐渐红了。“不爱吃甜的。”
“好吧,只能我自己吃了。”
李映棠弄完全部的糖葫芦已经晚八点钟。
秦霰煮了一锅面疙瘩汤,李映棠吃得满头汗:“好好吃,你厨艺真好。”
随便和点面糊,往开水锅里这么一撇,再放两把青菜,加点盐,就变成了美味。
父母高价为她请的厨子,每天变着花样儿烧的饭菜,也不及他半分。
秦霰:“食不言寝不语。”
李映棠不情愿的闭嘴。
晚饭后进医务室找了个纸箱,在里面垫上油纸存放糖葫芦,次日天不亮便起床用独轮车推着去市集。
临走前秦霰嘱咐:“路上小心,勿要轻信他人。”
李映棠得意了,嬉笑道:“不放心我?你跟着呗。”
秦霰不吱声。
李映棠挑眉,还不好意思呢。“我走啦。”
.........
来到市集,李映棠挑了一个人多的路口支起小摊叫卖。
市场糖葫芦两毛钱一串,她三毛钱两串,五毛钱三串,还能先品尝。
摊子很快围了一圈人。
“我要两根。”
“我要三毛钱两串的,三份。”
“好嘞,一个一个来啊。”李映棠大嗓门维持秩序。
三大箱糖葫芦,不到半小时卖掉一箱。
旁边卖羊奶的小摊大叔羡慕道:“你这姑娘好会做生意,我就不行,守了半天没几个人买。”
“你闷不吭声的谁知道卖的什么?”李映棠一边收钱,一边口头传授经验:“你得喊,越大声越好。”
“人来人往的,不太好意思。”
“没偷没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映棠替他嘹了一嗓子:“新鲜的羊奶卖啦,增强免疫力,助眠又养颜。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一番介绍过后。
羊奶摊的生意好了不少。
李映棠的反而冷清了,她准备换个地方摆:“大叔,你的羊奶五毛钱一碗,我用七根糖葫芦跟你换两碗可以不?”
“行啊,没有你的仗义帮忙,我哪有这么好的生意?羊奶放哪儿?”
李映棠倒掉水壶里的水,用来存放羊奶,而后,推车向居民区走。
花一上午的时间,走完大街小巷,总算卖完了糖葫芦。
拢共挣了十二块六。
进供销社买了一坨毛线,打算为秦霰织一条围巾,感谢他为自己买棉衣。
又到派出所打听黑户落户上户口的问题。
工作人员得知她无父无母,居无定所。给她出两个主意:
一、嫁人,和男方领证后,户口直接落在男方家。
二、到常住地的大队开介绍信,拿着介绍信办理落户。
李映棠若有所思,随后道谢离开,回去的路上刮大风,原本三个小时候的路程硬是天黑才到家。
冷月跃上树梢,小屋内透着昏黄的灯光。
“阿霰,阿霰。”
片刻后,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跟前:“怎的如此晚?”
“生意难做,风大睁不开眼,又冷,还是步行,能多早?我快冻死了。有饭吃吗?”
秦霰:“铁锅炖野鸭。”
李映棠直奔厨房,秦霰推着车走在后面,晃了晃被扔在车里的水壶。
满的。
一天没喝水?
拧开闻到一股子腥气:“买了牛奶?”
李映棠:“是羊奶,明天给你做双皮奶吃。”
秦霰:“双皮奶?没吃过,不知道什么样儿。”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李映棠进屋洗手落座后,掏出九块钱:“你是我男人,还会做饭,以后你主内,我主外,挣得钱全给你收,拿着吧。”
秦霰:“.......”所以,他才是那个媳妇是么?
他迟疑了一秒,收起钱。
李映棠满意的点了点头,拿了她的钱,就是她的人了哦。
秦霰:“你衣服后面粘的什么?”
李映棠扭头,惊呼:“好像鸟屎,我的新棉衣啊。”土灶内柴火正旺,屋子里温度还算高,她当即脱下棉衣检查,好巧不巧私房钱跟着掉出,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