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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半,诗殃已经判断对方在瞎扯了。

这跟苍亦初说明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

哪里心意相通?

他们中招的时候……

难道都觉得蜜獾烦,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的心意相通吗?

还有同频共振。

更是瞎扯淡,他们现在就挺同频的,方才被苍亦初端着走时,他们两贴的那么近,心跳声那么响,每次震动,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虽然不信,诗殃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喊了一声:二十三~

等了一会儿,苍亦初头也没回,还在跟古渥聿讲悄悄话呢。

更加确信木晗在扯淡。

上官辞:“那你可知要如何破解?”

木晗脸上带笑:“你们中招了?”

上官辞抱着胳膊颐指气使:“蜜獾花影盗实为落枫阙之人,滥用同生诀报复他人,他们落枫阙应当负起责任,给我们解药。”

“真有此事?你们果真心意相通了?”木晗对蜜獾不感兴趣,更加八卦小嫂子和大舅哥的关系。

上官辞:“……你帮不帮忙?”

不帮他就要上小狗尉迟隐了!

“帮呀,小嫂子要求怎么能不帮呢?”

木晗道:“但是听闻此乃失传秘法,落枫阙也很久未能在人身上成功种下同生诀了,不知道解药还在不在。我帮你们问问。”

“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小花妖双唇翘起,一双瑞凤眼格外狡黠。

“没关系,白帮忙也可以。”尉迟隐使唤木晗使唤惯了,真相信天上掉馅饼。

“尉迟小傻瓜,你也有份的。”上官辞明明比尉迟隐还矮上几分,伸长手往上摸了摸尉迟隐发顶,倒有长辈架势。

“小心!”

忽然侧方黑暗中钻出一道身影,浑身漆黑,掩盖在夜色之下,直冲尉迟隐而来。

惊险时刻,尉迟隐果断将与自己距离最近的小花妖推远,“呛啷”一声,兵器交接。

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不像是逆练宗人手。

“是黑熊庄的人。”木晗很快上前,手中玉箫刷得犹如一根打狗棍。

苍亦初脚步也飞快,来到上官辞身边,顺手将自己的那件隐身斗篷丢给她:“穿上。”

上官辞可不跟他客气,说穿就穿,但凡有一秒犹豫都是对这身隐形斗篷的不尊重。

“刚才叫我?”苍亦初声音淡淡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上官辞剩下一颗脑袋咧嘴笑道:“没呀,你听错了。”

斗篷巨大的帽檐盖上头颅,上官辞便立即消失在眼前。

苍亦初知道她惜命,便只道:“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交代完,一个转身,长剑出鞘。

凌冽的剑气自苍亦初怀中发出,周围越来越多黑衣人汹涌而至。凛霜剑不需要从主人身上引渡灵力,自然生成一套冰雪世界。

诗殃披着斗篷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只在附近欣赏了会儿自己锻造的长剑,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处危险,她一只灵力低微的花妖待在这儿要是受伤了,反倒拖了苍亦初的后腿。

遂识趣得有多远滚多远。

既然要滚,诗殃连在旁边观赏主角团战斗干着急的戏都不愿意演,拔腿就往城中跑!

废话,反正谁也看不见,他演不演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苍亦初还能抽查不成?

系统:“宿主,你逃跑的样子真潇洒。”

诗殃:“你怎么能污蔑人呢?我哪里逃跑了?我这是奔向“公司”上班打卡!”

系统:“宿主,你想开了!”

诗殃:“上官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主角待在一起,若他讨厌我也就算了,你看他又是照顾我,又保护我,最要命的是跟他绑定共感。就算他想对我这个‘作精’发泄发泄情绪,揍一顿,都不好下手。”

“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感恶感都不要刷,等他们将自己的主线过完了,咱们再去做支线。”

“木晗知道他中了共感,跟落枫阙拿了解药直接给苍亦初就可以了。”

“而我们,先去跟何若之相处相处。”

夜空高悬,寒风呼啸,拍打在脸上有-些微的冷。

苍亦初果然身手了得,诗殃跑了这么老远,苍亦初一次磕碰都没有。

黑熊庄那些人,几乎无法伤他一个凡人之躯分毫。

得益于流云步法的玄妙。

诗殃佩服。

很快,诗殃来到了系统介绍的那家医馆,果然何若之正躺在拥挤的床帏之间。

单看上官辞和苍亦初,根本不能作为参考。

他们一个是妖,一个实为修士,身上再厉害的伤,也能在短时间内好全。

而何若之,从内到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还伤了内脏,被蜜獾揍的那一拳,差点将他半条命给揍飞。

诗殃脱了外袍,在医馆外面露出身形,来往妖族见多识广,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太过惊讶。

她径直来到医馆前台,给何若之在这儿瘫痪的医疗费给结了,才进到里面查看他情况。

半死不活,太惨了。

好在医馆有良心,山羊医生没有因为诊金未付就将伤患扫地出门。

同在医馆的还有好几位因为黑熊庄那些炸药而受到牵连的人,诗殃转了一圈,决定将他们的诊金都给交了。

“何若之?”上官辞坐在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脸颊。

夜深,橙黄色光线恍恍惚惚,照得面前人脸颊消瘦,若不是还有呼吸,仿佛已经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

“别吵他,病人需要休息。”

即使上官辞刚刚结了账,山羊小姐也没有很客气,公正理智地制止对方叫人的举动。

“好的好的。”上官辞礼貌应答。

但就刚才那一抚,何若之便已经转醒了。

最近每天他都躺在床上睡着,早就休息足够,睁眼见到一名上官辞,压着嗓子就要起身:“……”

张嘴没能发出声。

上官辞唇角微勾,她一笑,原本昏暗的房间内,仿佛都亮了不少。

“别着急起来,喝水吗?我喂你。”上官辞一改在苍亦初面前时的娇蛮。

动作轻柔地将人扶起,半躺在床上,又从旁边取了杯水,捧到何若之唇边。

“喝呀。”少女眼中没有半点嫌弃,语调也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