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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亦初记得前世他寻找阵眼已经花了许多时间,待他破除护山大阵时,那魔女已经回到大殿,发现他已经逃跑,追至后山两人在那里大打出手。

两方交手了数个回合才等来师兄们的援助,魔女不是孤身一人,极难对付,却在即将得手时出现一位裹挟着寒潭之气的男子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他的去世让那魔女更加疯狂,魔力暴涨,害得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带停歇。

虽然最后得胜归来,但他不是很想再直面一次魔女狂暴,至少不是现在。

苍亦初在战后遍山巡视时曾意外发现了一间地下水牢,与那位男子身上寒潮如出一辙,想必对方常年生活在此处。

守在出口,等魔女气愤离开后,苍亦初身形如鬼魅般眨眼间钻入地牢入口。

四壁果然如他记忆中那般潮湿滑腻,苔藓横生。

那时他便已经察觉这个男人身上修为浅淡,并不是什么棘手的存在。抱着杜绝后患的念头,苍亦初顺着地牢的甬道摸进昏暗地底。

水滴声在这静逸甬道中回旋,钻入苍亦初耳中有说不上来的预感。

期间没有太多岔路口供他选择,听着排气孔风声传来的方向,苍亦初放轻了脚步,若是普通人在此处早已如同瞎子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他这双眼睛与常人不同。

即使再细微的光线也可分明。

前方拐口处便是水牢最底层。

灵力暗暗催动,长腿迈得毫不犹豫,身形一旋,手中冰刃已经蓄在掌心。

盈辉月光如同一道光束落在那名双手被吊在水牢内的男人身上,额前短发垂落盖住大半张脸,整个身体无力瘫软在水面上,身上更是只穿着一件青色薄衫,被水晕染几乎透明。

苍亦初迟疑了一瞬,还是向水中央的男人走近。

淡淡的,一缕清风从男人所在的方向飘散而来,除了湿气,居然还带着隐隐暗香。

苍亦初视线在这座水牢四壁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点燃熏香的痕迹,再看那半吊在潭水中的男人,胸口不知名的传来阵阵躁动。

几不可闻的呼吸带着滞涩,似乎是昏死了过去。

苍亦初越是靠近,越是不安起来。

那股暗香愈加明晰,前调是……风寒的料峭,荡起草木间盛开的丁香,其中敷了一层甘甜橙花,……更深处是雨后初晴的苔藓。

他……

……是他?

不自觉的,苍亦初手里的冰刃已经消散无踪,没有管那浮台闸门在何处,抬腿便踏着水面而去,脚底瞬间凝结出冰面深厚触底。

凉雾浮在水面上翻滚,直将苍亦初送到男人跟前。

抬手将他亚麻棕色短发拨到一边,露出尖锐消瘦的下颌线。

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送他[灵梦霜月玉髓果]的青年?

像。

又不像。

那时他的眼神不好,对方还满脸脏污,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自始至终也只是记住了对方身上的味道而已。

撩开额前短发露出男人清隽的面容,连苍亦初也不自觉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一张温润儒雅的脸,薄唇紧抿双眉微蹙,宛如一件上乘易碎工艺品般。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被苍亦初凝结出来的冰霜冻到,男人忽然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

视线相对,男人剧烈退缩一瞬,将自己的头发从苍亦初指尖挣脱。

“你……”

大概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嗓音干涩暗哑,像是被不锋利的小刀锯了半截的枯木。

“你是谁?”

还是那般有气无力,快要断命的模样。

“我……”苍亦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杀你的。

但是闻见你的气味后我改主意了。

……

听起来怪怪的。

苍亦初默了默,“你为何被关在此处?”

“你把……端木湦怎么了?”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视线充满警惕,浑身颤抖,手腕上的铁链也随着对方微微晃动发出脆响。

“端木湦?我把护山大阵破坏了,她大概正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后山发狂吧。”

苍亦初问:“你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

只不过是苍亦初问出口。

“我……”男人眸光微闪,也如苍亦初一般不知何处言说。

苍亦初也不指望对方能说出多完整的话了,两人都只提出问题不愿解答的。

伸手探向对方脖颈,灵力在他身上横冲直撞,果然这个男人半点防御都无,身上灵力更是微乎其微,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

身体又如此羸弱,比之凡人恐怕更甚。

苍亦初往对方手铐上挥出冰刃,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与此同时铁链感受到灵力阻碍瞬间闪出紫色电光顺着手腕席卷男人全身!

“啊——”

男人沙哑的嗓音发出难耐惊呼。

这小臂粗的铁链捆住如此孱弱的人居然还施加了灵力禁制在其中。

“别白费功夫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打不开的。”

“嗙!”

话音刚落锁链断裂坠入池中。

诗殃噎住:“……”

不是,讲点道理,你是男主你就能为所欲为吗?

他修为不是金丹初期吗?!

一掌劈了我玄阶手铐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最低修为得元婴中期才能勉强靠蛮力打开呢?

阶级法则都被狗吃了吗?

狐狸眼往上睐去,诗殃失去牵制差点整个栽进水里,好在苍亦初及时伸手将他整个身体拖住,水花四溅,短发被汗液沾湿,贴在脸上更显得这张脸脆弱可欺。

“你叫什么名字?”

苍亦初环住对方腰身,长手一用力便将诗殃整个人抱了起来。

如此男人身上的苔藓味便更浓烈许多,几乎是埋在青草地,与春雨来了个亲密接触似的。

“端木逝。”

诗殃双手无力地向下垂落,身体沉重不听使唤,只好将脑袋靠在苍亦初肩膀上省点力气。

苍亦初不自觉在心里默念了会儿他的名字,心跳不受控制地抨击出声:“哪个逝?”

“逝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