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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寻常阵法师在地上布阵,让阵上之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不同的是,他的“谜障”没有边界,会跟随人的行动,固定围绕在被施术者四周。

而且材质柔韧坚固,寻常法器都奈何不了它。

此刻出场,就是专门针对苍亦初手上只有弟子剑。

等到以后拥有了本命法器这东西对他便毫无威胁。

苍亦初停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劈砍中目标的剑招,等着羽子曦主动发起下一步动作。

无形雷点符箓“滋啦”作响,果然自羽子曦面前出发,直直往苍亦初身上招呼!

就在迅雷不及之际苍亦初双手掐诀,“噌噌!”跟前忽然立了道宽厚的冰面!

那符箓直直往冰面上贴,原本“滋滋”作响的雷光忽然“砰——”地一声,被那冰面化解!

攻击尚未停止,羽子曦早料到苍亦初能躲过这一击,接二连三的雷光如一张张飞窜的“魔术卡牌”往苍亦初周围飞窜。

那些月影白符箓盘旋四周,几乎阻挡住苍亦初视线,可他的冰面并没有消失。

“沙沙沙——”不断有冰墙在苍亦初周围凝固,炎炎夏日,场馆内甚至下起雪来!

诗殃觉得苍亦初此时就像给自己垒了个冰堡,冬天肯定很好玩。

不用冬天了,有苍亦初在,夏天也能实现冷饮自由。

人家在比赛,诗殃已经在台下盘算回去要苍亦初请他吃什么味道的冰沙了。

“哄——”有一道雷光打在冰面上被化解。

诗殃问:“冰是绝缘体吗?”

系统回:“物理中没有绝缘体和导体的说法。”

“任何物体都是导体,并且具有电阻。世界上没有绝缘体,只有一个足够大的电阻物质。”

诗殃:“那冰导电效果很差吗?”

系统:“宿主不好好上学吧?冰是一种以晶体形式存在的水,比起水和雪,它的电特性最差,两端需要更大的电场才可以击穿呈现导电。”

“不好意思,我是偏科极其严重的文科生。”诗殃又道,“你说的都是物理,可我们这不是在仙侠本吗?人都能靠内力起飞,苹果都能横着飘了,还有物理的事?”

系统:“……”

也,也可以有的吧?

bug,真是个大bug。

系统尝试反驳:“仙道与自然道同时存在不行吗?仙道在原有自然界中多了一道磁场,有他自己附加的规则,不影响普遍意义上的自然道。而且这个世界除了飞升成神,还有更多的人类百姓生活呢,直到灵气衰竭,万法凝滞,仙人不再,凡人凡物主导世界,自然道规则才占据主流。”

诗殃不与他争辩:“……你字数多,我信你。”

在诗殃与系统孜孜不倦从物理定律谈到人生哲学时,台上苍亦初已经又跟羽子曦交手了数回合。

干雷是对付不了苍亦初的,他总能预判羽子曦攻击的频率和方位。

羽子曦也果断改变策略,雷光炸裂声仍旧不绝于耳,但是台面脚底却有水珠悄然靠近,苍亦初脚步一画,荡起一片水花。

此时台面竟然不知不觉凝聚了一滩水泽!

苍亦初脚背一旋,水泽变成一片冰晶。

寒气源源不断下涌,诗殃几乎以为苍亦初要在台上来一场干冰表演。

汲芮芮忽觉遍体生寒,出声问一旁的尉迟隐:“苍亦初师兄这么厉害了吗?我都感觉有点冷了。”

双手捧在面前,轻轻哈出一口气,居然真的见到了白色水雾。

果真六月飞雪。

汲芮芮:“你冷不冷?”

说着,伸手握住尉迟隐的手掌,果然摸到尉迟隐指尖冰凉。不是说小孩身上三把火吗?难道是因为水灵根体质?

汲芮芮道:“你好凉呀,我给你暖一暖。”

她将尉迟隐的右手握在自己掌心。身上隐隐的暖流在掌心翻滚,温柔和煦,凛冬霜雪下难得亮着灯盏的面包铺子似的,驱赶彻骨烘烤夙愿。

诗殃:“谢谢。”

雷火双灵根的汲芮芮跟冰系苍亦初简直互补,他的cp虽然还没开始发糖,但诗殃替所有“观众老爷们”尝到了甜。

正在他出神时,自己的左手又被另一个只大手包裹住,比汲芮芮控制得更自如的火系灵力,透过指尖传递至全身。

不是诗殃要拉踩,实在是“货比货”,右手在汲芮芮手里都冒汗了,再送暖下去,他水灵根收集的洗澡水,呸,纯净水就要重新沸腾啦。

诗殃赶忙提醒:“好了好了,我不冷了。”

汲芮芮也发现了尉迟隐快融化的右手,一脸遗憾:“等会儿冷了你再牵住我。”

“嗯。”

诗殃正准备也一起收回自己的左手,悄悄道谢:“也谢谢你。”

陌生人。

再一抬头,缓缓往上,才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玄岚宗修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云兴言。

诗殃用劲儿往下一抽,离开云兴言桎梏那一刻,仿佛全身暖流都被抽离,瞬间瑟瑟发抖起来!

短短一刻现场温度又降了几度。

云兴言见他皱着眉,应当是才注意到现场的变化,复又握住诗殃那只逃离的手掌,纤细软糯,瓷白藕段显然没吃过半分苦。

他微微俯身,声音落在诗殃发顶,含笑问:“你身上蓄的那些水,会不会将你冻成冰雕?”

诗殃嘟囔着:“师兄如此清风霁月,怎么还拿师弟开玩笑?”

云兴言也不避讳,直言:“因为你很有趣。”

交握的双手,终究没有再逃离。云兴言眼眸弯曲,被霜雪覆盖的檀木清香在男人身前更浓烈些。

诗殃故意找茬:“师兄觉得其他弟子无趣?”

云兴言:“万物都生趣,只你最特别。”

诗殃了然:“难怪那么多修士都喜欢师兄,原来师兄除了实力鼎盛,还惯会哄人。”

云兴言却问:“何以见得?”

诗殃:“弟子与师兄不过数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

云兴言云淡风轻:“一面缘与数面缘都是缘,有缘就行。”

“唰啦————”

“啊!”汲芮芮都紧张地揪住了诗殃肩膀衣袖,诗殃才回头往比赛场上看去。

苍亦初竟被符箓层层压制直至趴伏在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台下与台上相距甚远,诗殃竟然觉得自己与苍亦初四目相视。

再不起身就要被判输了!

诗殃一着急,抽了手举在脸颊两边喊了一声:“师兄!”

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