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找个‘女’先儿,来个击鼓传‘花’,我是令主,就第一个来,然后再传‘花’吧。。 更新好快。”含章郡主笑道,众贵‘女’也都点头赞成,静等着看她有什么妙词佳句。
穆玥手捻酒杯,略微凝思片刻,随即眼睛一亮,笑道:“有了,你们听好了:试问蟠桃几度红,人间‘花’甲‘玉’萱荣,宴开何处欢声起,酒映醉颜月华浓。”
众‘女’轰然叫好,含章郡主自己也似乎颇为满意,看来为了今日的寿筳,她还是费过不少心思的。曦之亦微笑点头赞许,虽然明知道含章郡主绝不是临时想出来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是首好诗。
首句里的试问蟠桃几度红,正是古人寿词中的经典,此令通篇找不出一个寿字,却又处处都有贺寿之意,末句中的酒字也是宴席上所备之物,于令牌丝毫不差,而且格调高雅,不像时下的那些贺词极尽富贵神仙等俗词‘乱’调,以她一介闺阁‘女’流,更兼年纪幼小,有这等才思已属难能可贵了。
含章郡主笑得灿若‘春’‘花’,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便示意让那‘女’先儿击鼓了,早有丫鬟摘来了一支清香扑鼻的硕大金菊递了上来,听得鼓声咚咚锵锵的响起,便笑着向下传去。
众千金都怕‘花’落在自己手里,因此一到手便急急地传给下一人,偏偏那‘女’先儿的鼓声也凑趣,紧一阵慢一阵的,‘弄’得人心里也紧张不已。
不多时,鼓声乍然停歇,大家着眼望去,却是一位十三四岁的粉衣少‘女’,兀自看着手里的菊‘花’呆呆地出神,此时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不由得‘玉’面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素日便不善诗词,酒也不擅喝~这可如何是好?”
卿之在曦之耳边轻语道:“这是何尚书家的二小姐,何嫣然,平日里是个极老实沉默的,她上面座的严九小姐明摆着故意欺负她,鼓声明明已经停了,缺还是将‘花’硬塞到她手里,可她偏又不敢说。”
曦之听了,看了一眼那个严霜凌,果然是一脸得‘色’,嘴角上扬,嘲‘弄’地看着何嫣然。不觉有些气愤,又见那文昌公主一副若无其事,不闻不问的样子,便也悄声问道。
“那文昌公主身为监令官,就不打算管管么?”
卿之笑着摇摇头:“严皇后在宫中本就对懿贵妃诸多为难,文昌公主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游戏小事,而去得罪她的妹子呢。”
曦之在心中暗叹一声,看来即便是在贵‘女’们的酒桌上,也映‘射’着宫中和朝堂里的是非恩怨,表面上欢声笑语,‘私’底下却暗‘潮’汹涌,防不胜防啊。
那何嫣然手足无措,可怜兮兮地看向含章郡主,‘弄’得穆玥也有些头疼,没想到才传第一次,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主家,既不便得罪谁,也不能让宴会冷了场。
仗着自己酒量还不错,今日席间的菊‘花’酒也不烈,于是笑着提议:“何二小姐既然自认不会作诗,那就自罚一杯,我替你代饮两杯吧。”
何嫣然感‘激’地笑笑,也不再多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显然她平时真的不大喝,曦之觉得此酒甚是甘甜清冽,但何嫣然却仍旧眉头微锁,一副难以下喉的样子。看得曦之都替她担心不已,而严霜凌更是肆意地咯咯娇笑出声,很是得意的样子。
含章郡主亦连喝了两杯,这才吩咐继续传‘花’,众人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又嘻嘻哈哈地开始了新一轮游戏。
这次鼓声方歇,便有一位杏黄衫子的明媚少‘女’站出来,大方地念了一首酒令,虽然说词句平淡,但也算契合酒面,中规中矩。因此大家亦点评一番,笑闹了几句后,便接着传起‘花’枝来。
如此反复,不消多时,席间又有四五位被传到,或有自信满满,念出酒令的,不管好与不好,大家便也都七嘴八舌的赞美一番了事,也有做不出自认罚酒三杯的,除一人请姐妹代饮之外,其她人都是干脆利落的饮尽了三杯菊‘花’酒。
这行酒令本就图个气氛热闹,免得冷落了宾客,所以并没有太当真,诗文做得好自然是大出风头,做得一般甚至勉强也不会有人当面耻笑,毕竟在坐的都是些豪‘门’千金,人人都要讲点礼仪风度,也要互相顾及对方的面子。
金‘色’的菊‘花’再一次被传动起来,也是凑巧,刚到卿之手里就停了,曦之知道自家姐姐向来于诗词上不太在行,便地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趁着鼓声的余音未了,也算是说得过去。
遇到这种情况,众人即便是看见了,也只当是她们姐妹情深,不会多事的说什么。可偏偏就有人和林家过不去,马上就有一‘女’子刻薄地笑道:“哟~这可真是新鲜事,还有人抢着拿‘花’的,莫非是有什么惊世之作,赶着要让我们欣赏不成。”
曦之寻声看去,却并不认识,只依稀记得总是跟在严霜凌身后亦步亦趋的。果然卿之已经低声耳语道:“这位是陈中书家的小姐,平时都是唯严霜凌马首是瞻,这次恐怕又是她授意的,你只别理会就是了。”
曦之点点头,手捻‘花’枝微微一笑,曼声‘吟’哦道:“鬓间不减当年绿,曾宴瑶池万‘玉’宫。从此应须长不老,却向人间自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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