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听闻赵福金公主所言,那两道浓眉瞬间紧紧皱起。
恰似两道凌厉的剑眉,于他那刚毅且透着几分沧桑的面庞之上,刻画出极为严肃的神情。
萧峰的目光瞬间变得冷硬无比,仿佛冬日里最为刺骨的寒风,直直地望向赵福金公主。
他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说道:
“赵公主,今日我前来,乃是要与你商讨至关重要之事,绝非是孩童间玩闹的过家家游戏。
若不是黄裳兄长曾对我有传道授业的大恩,你且想想,我怎会愿意掺和到你这诸多事宜当中来?”
赵福金公主生得的确美若天仙,那精致的五官犹如被上天精心雕琢而成。
白皙的肌肤似羊脂玉般细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朱唇不点而红,身姿婀娜,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可萧峰却绝非那会被美色轻易迷惑之人,他心中自有一番坚守与准则,对赵福金的美貌视若无睹。
他此番来找赵福金,全然是看在黄裳的面子上,只为报答黄裳曾经对自己传道授业的深厚恩情。
在萧峰心里,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若不是因为这份恩情的羁绊,以萧峰那豪爽不羁又不愿被琐事缠身的性子,根本就懒得踏入这是非之地,更不会来费这番周折了。
赵福金公主听到萧峰这般重话,那原本粉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就好似一朵娇艳的花儿骤然遭受了霜打一般。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夹杂着些许委屈,目光直直地看向萧峰那粗犷的大脸。
萧峰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一种豪迈的气息,下巴上还隐隐有着些许胡茬,彰显着他的硬朗与不羁。
其实啊,在得知护卫自己的人是萧峰之后,赵福金就曾派人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他的详细情况。
毕竟萧峰在大宋官方的记载那可是相当“出名”,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赫然处在大宋官府通缉榜上第一的位置呢。
那通缉榜上关于他的描述,几乎都是将他描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危险至极的人物。
赵福金光是看着那些文字,就能想象出萧峰是怎样一个令人胆寒的存在。
此刻,赵福金盯着眼前这个与资料中描述相符的男子,犹豫了良久,心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拉扯着。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嘴唇,选择了相信萧峰。
只见她缓缓地抬起纤细的手臂,向着自己身旁的两位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站远一些。
那两名一个叫珠儿,一个叫绿儿的侍女听到公主的吩咐,先是互相看了一眼。
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可她们又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莲步轻移,缓缓下了马车,朝着十丈开外的地方走去。
而萧峰分明能察觉到,在她们转身离开之时,那带着质疑的目光就如同利箭一般,纷纷朝自己射了过来。
那是在无声地质问,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真的能保护好她们的公主吗?
天色已经很晚了,残月如钩,将这片天地染得一片凄冷。
大漠的风沙呼啸而过,吹得马车的布帘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萧壮士,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赵福金蛾眉轻蹙,朱唇轻启,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与不耐。
她心里暗自思忖,这萧峰大名鼎鼎,行事怎如此拖沓,让自己在这儿干等着,真是恼人。
那精致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些许薄怒的红晕,她微微扬起下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紧紧盯着眼前如铁塔般站立的萧峰,等待着他的回应。
“赵公主,你对这次和亲有什么看法,自己愿意吗?”
萧峰声若洪钟,目光坦然地直视赵福金。
他心中只想着快些知晓公主心意,好做定夺,不愿在这弯弯绕绕上浪费时间。
那硬朗的脸庞上写满了直白与率性,浓眉微微上扬,似在表明他不容置疑的态度。
赵福金差点被萧峰的话气笑了,她杏目圆睁,胸脯微微起伏,带着几分讥讽与恼怒说道:
“萧峰,你大张旗鼓地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种可笑的问题吗?
你当我赵福金是疯了吗?
难不成我喜欢嫁给一个跟我父亲年纪一样大的男人吗?”
她心里直犯嘀咕,这萧峰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凶残狡诈,怎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一边想着一边轻轻跺脚,脸上满是娇嗔的神情。
此时,风沙愈发猛烈,沙砾打在马车上,噼里啪啦作响,似是要将这马车吞噬。
萧峰仿若未闻赵福金的怒火,他那深邃的眼眸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淡淡地问了句:
“我只是确定一下你的态度,毕竟这天下什么人都有。
那你觉得委屈的话,自己愿意放弃一些东西吗?”
他暗自琢磨,黄裳兄长托付之事不可马虎,定要把公主的心思摸得透彻。
说话间,萧峰双手抱胸,手臂上的肌肉贲张,更显其魁梧壮硕,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
“放弃一些东西?”
赵福金彻底失望了,她心中满是狐疑,暗自思忖自己看过的萧峰的资料是不是有误。
眼前这人哪像是官府第一通缉犯,分明是个不通世故的傻子。
“萧峰,黄裳说你可以保护我。
以后在西夏皇宫中,我有事情也可以找你帮忙。
他没说你是个傻子呀!”
赵福金气得柳眉倒竖,话语中满是泄气与无奈。
她嘟着嘴,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与不解,心里抱怨着这萧峰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比如说你能不能放弃自己公主优渥的生活。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为了自己的自由,不嫁给一个和你父亲一样大男人的自由,放弃一些东西。”
萧峰仿若未闻赵福金气恼的质问,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神色坚定,那宽阔的肩膀似能扛下一切,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执着。
他心里只念着,若公主留恋荣华,那后续麻烦诸多,自己必须要把这层利害关系弄清楚。
心中全然不在意赵福金对他的观感如何,只是一门心思要完成黄裳对他的嘱托。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确保赵福金不会受到委屈。
毕竟万一赵福金虽然不想嫁给西夏老皇帝,可若她更贪恋公主的尊荣与优渥的生活。
那自己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反倒让赵公主陷入两难的委屈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