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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云煊大惊,匆忙躲避。

云唐今非昔比,异能等级比云煊高了两个等级不止,哪里会让他轻易躲开?

“啊!——”

冰锥入眼,左边视野当即就变黑了,剧痛袭体,云煊嘶声惨叫。

“死瘸子你敢!”父子连心,云承钧暴怒,雷系异能对着云唐放了出去。

罗循也是雷系,半途接下:“大人打小孩算什么?”

雷系对雷系,大人对大人,这才合乎规矩。

但云唐不是个守规矩的,别人骂了他,他乖乖挨骂才出鬼。

于是,三根冰锥分取云承钧上中下三路。

“哼!”云鼎鸣抬手一挥,风刃如蜂出巢,几乎形成龙卷风撞向冰锥。

只可惜风系看着声势浩大,那些风刃撞在冰锥上就像挠痒痒,不轻不重地一个个消失了,半点冰锥的势头都没拦住。

“别动我儿子!”云斯年出手就是一条水柱,将云鼎鸣冲击着不断倒退。

一只手及时按住云鼎鸣的肩,抬掌也是一条水柱,抵消了云斯年的攻击。

云承钧那边可谓凶险至极,说迟那时快,他闭眼大叫:“云洄救我!”

放出水柱的人,霎时到了云承钧身边,手掌一震,覆了一层金芒,从上到下砍瓜切菜一般,将三根冰锥全部斩碎了。

此人脸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仍不掩气宇轩昂,不是云洄是谁?

双异能!

云斯年和罗循相视一眼,心中多了几分凝重,这小子上次在瞰海美墅并没有露出水系异能,想来是藏了底牌,小小年纪,胸有城府,的确是他的风格。

“都住手!都冷静!”云洄沉喝。

“哥,我的眼!杀了他!你帮我杀了他!”云煊眼眶里的冰开始消融,混着血流了满脸满身。

云洄剑眉皱紧,望向云唐:“你出手也太狠了!他是你堂弟!”

“少来对我儿子说教,我没有兄弟,我儿子自然没有堂弟,你这孩子听不懂话是不是?”云斯年站到云唐身前,不悦地说道。

“大伯!”

“真听不懂啊。”云斯年无奈。

薛橙听明白了这些人的关系,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打架,但这不妨碍她扑哧笑出声,她只要跟罗循一帮就好,对方和大叔动手,那自己就不遗余力地嘲讽喽。

“蠢货,傻子,废物,废物,齐聚一堂啊。”

她手指从云煊、云洄、云鼎鸣和云承钧身上一一划过,这个动作,不管什么时候做都是极不礼貌的,她偏要做。

对面四个人,三个气半死,只有云洄尚且稳得住。

简绕看着这个男主,提刀的手蠢蠢欲动,心想把男主废了如何,这样周眠就没有官配了,应该会很心痛吧?

蓦然感觉到一股杀意,云洄眸光微转,落在简绕身上。

这个女生,第一次见是在云家老宅,猖狂驱车而来,语出惊人,毫无畏惧,第二见是在瞰海美墅,运动裤白卫衣,清冷温润,却果断干脆,给云煊的那一脚至今令他记忆犹新。

上次去“借宿”,并没有看到简绕,这次算是第三次相见。

对方这次依旧一身白,只上衣外套是黑色的,对比分明的颜色,一如她这个人,温中带冷,冷而不寒。

在云洄眼里,这样的相貌气质,值得满分。

记得云斯年介绍说她是云唐的妻子,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哪里冒出来的?

不怪他不知道,可以说云家老宅那边都不知道,简绕碍于梅芳晴女士的工作,嫌丢人,不愿同妈妈在公众场合接触,更不会去妈妈工作的地方露面,甚至学校家长会,都谎称家里忙,没空来。

好在她成绩优异,老师不为难就是。

云唐发现云洄看了简绕太久,终于顾不上云承钧和云煊那两个嘴臭的人了,他提着陌刀,轻挪脚步,站到简绕身旁,指尖犹豫一瞬,牵住了简绕的手。

简绕……简绕默许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甩开他么?那也太让他难堪了。

云洄视线下落,看了看那双握在一起的手。

云鼎鸣这时审时度势说道:“大哥……好吧,云斯年,上次算我们鲁莽了,给你赔个不是,这次也是云煊先出言不逊,不怪云唐,末世生存不易,我们何必打打杀杀?不如坐下来聊聊?”

何必打打杀杀?当着这一地血流成河说这话,真是好厚的脸皮!

云斯年最佩服他的能屈能伸,笑意不达眼底:“我记得我说过,杀了云洄,我跟你聊。”

云鼎鸣虎脸:“那就是没得聊了?”

云斯年口风半点不松:“杀了云洄。”

云承钧扶着儿子云煊,闻言忍不住大骂:“云斯年你是不是有病!你干嘛总想杀云洄?云洄做什么了你紧咬他不放?”

别说,这个疑问简绕也有。

上次打架她缺席了,所以不知道云斯年那个时候就要杀云洄,此番看来,云斯年对云洄非杀不可,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云斯年嗤地一笑。

他是个儒雅的人,鲜少做这种嘲讽的样子,做来之时不免有些突兀。

他眼眶红了,语气显得悲怆:“云承钧你不知道?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末世了,这一套不管用了。”

顿了顿,他强压情绪,望向云鼎鸣。

“你知道,所以别再跟我耍花招,以前有律法约束,我不能痛快报仇舍下小唐一个人,但现在不同了,咱们……”云斯年手指在自己和对方之间来回游动,“咱们见面,就是死局。”

“大伯……”云洄上前。

“你住口!每当听你这样叫,我就想杀了你!”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云洄目中懊悔:“大伯,我当年还是小孩子,不懂事犯下大错,害得云唐断腿,我一直很抱歉,十余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云斯年闭上眼睛,嚼穿龈血。

云唐半垂眸子,牵着简绕的手心微微出汗。

不管时隔多久,伤害就是伤害,没人可以做到宽容,若能做到,定不是痛在自己身上。

简绕只听梅芳晴女士说过云唐的腿是小时候遭遇绑架弄伤的,至于具体经过如何,这是人家的隐私,梅女士不便打听。

而简绕当年不过听了一耳朵,没兴趣探知,未料想这里面竟还有云洄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