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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问许大力:“你对他们要冲永州城的事情,没有一点看法?”

许大力的目光幽幽看着前方:“阻止的话,他们入冬没吃没喝能捱几天?支持的话,终究是民不与官斗,一旦城内灾民暴乱,就算永州城的兵没办法镇压这么多灾民,朝廷也会派兵。虽说法不责众,但是带头的人必定难逃一死,阻止和支持都不对!”

江黎的想法和许大力不谋而合。

阶级划分极为明显的时代里,底层人没有选择的权利,被压迫到了极致,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群起反抗!

结果到底会怎样,静观其变吧!

江黎个人倒是希望这些灾民真的能为自己冲出一条生路。

方才她可以留下一些钱粮,却没有那么做。

因为一点钱粮解决不了这么多人的生计问题,被压迫后奋起反抗,特殊情况下,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毕竟已经没有哪一刻,会比他们此刻的处境更坏。

回到城里已经过了午时,见到路边有卖菜的,江黎便停下了骡车,问摆摊的老妇:“阿婆,菘菜苗怎么卖?”

老妇说:“两文一斤,拿回家炒着吃,煮面吃,嫩的很,小娘子要几斤啊?”

这玩意以前在碧窑县时,一文钱两斤是常价,永州的物价当真是高,菘菜苗都要两文一斤,粮食什么的有多贵,不言而喻。

“冬瓜呢?”

“也两文钱一斤,不切开卖,要买就得买一个。”

菘菜苗一共也就四五斤,冬瓜看起来不小,得有个十来斤。

江黎说:“我把这些都买了,阿婆你这把葱送我行不?”

老妇也好说话:“行行行,早点卖完早回家,葱送给小娘子了。”

为了配得上自己的冬瓜,江黎又去了一家卖肉的铺子前。

过了卖菜的时间,案板上摆放的肉已经不多,只有猪肥肠和一些猪大骨。

江黎问:“掌柜,猪大骨怎么卖?”

壮硕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银晃晃的剔骨刀,笑着说:“二十文一斤,小娘子要是把这些全买了,算你十九文钱。”

猪大骨几乎被剔的没有什么肉,路上路过的县里只卖十文八文,就算是州城,翻了一倍价格,也太贵了。

或许这也和灾民人满为患有关吧。

瞧着猪大骨有三四斤,她们这么多人,全买了也不嫌多,而且昨天是张氏买的菜,要不回她一顿,她那个人吧,指不定又要怎么不得劲。

“行,猪大骨都要了,大肠怎么卖?”

掌柜拉起大肠给江黎看:“十文一斤,里面处理过的了,还上锅给煮沸了一次,干净的很,小娘子买回去放心吃。”

“那把大肠也给称了吧。”

猪下水这些东西倒是不贵,尤其是大肠,寻常人家买回去不会做,觉得有异味,并不是很爱吃,只有乡下人馋肉了,又没什么钱,才会买下水。

而那些家里有厨子,会煮下水的人家里,又看不上这种低贱东西。

付了钱后,江黎把东西拿平车上,就见张氏和任秀芝一起走了过来。

看出不来两人高兴还是不高兴,就也猜不到她们有没有找到那个司法参军的表哥家。

任秀芝先上前打招呼:“江娘子你们回来啦?”

江黎说:“我们也才进城,你们找到表哥家了吗?”

任秀芝叹了口气:“找是找到了,但是表姑母她们都不在家,听府上丫鬟说她们出城去道观祈福,可能要住几天才回来,不过我已经给丫鬟留了信。”

张氏劝说任秀芝:“要我说不如直接去府衙找你表哥,我们家的事情耽不得的啊!”

任秀芝为难:“张婶,不是我不肯去府衙,实在是礼数不合。”

张氏说:“那就让你阿哥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任秀芝说:“一路颠簸,阿兄的伤没怎么好转,才在客栈住下,稍微恢复了些精神气,不能再动弹。”

张氏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帮忙。”

任秀芝皱眉:“不想帮忙我们大可以不提这个事。”

要不是因为周大夫,任秀芝还真就不会帮忙。

已经抵达永州,不急于这一时了吧?

江黎听不下去,怼张氏说:“你可真是有意思,不知道是还以为是秀芝姑娘求你帮忙的呢,人家本来打算是等阿哥的伤养好,在体体面面的去找表哥家,为了你们家的事情,到永州第二天就去了,不感谢就算,还责怪起秀芝姑娘,人家该你的啊?”

张氏说:“任俊辉的命都是我公爹救的,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再说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江黎的嘴上一点不让:“我和秀芝姑娘也算是朋友,怎么就不能插嘴了?你要非要这么算的话,那我还说周大夫救任俊辉只是医者本分,人家一路载你们,早已经超出诊金了呢。”

见两人要吵起来,任秀芝赶紧开口阻止,语气不悦的对张氏把话说开:“张婶没道理对我这么挑理,我答应帮忙,看的是周大夫面子!张婶自己也做过姑娘,未行嫁娶之前的礼数讲究,你不会不知道吗?”

张氏下意识说道:“你们乡下人哪有这么多礼数?”

张氏的话虽不中听,现实里,确实是这样,乡下姑娘并没有那么多繁缛的礼数,注意一下男女大防就好。

可任秀芝是一般的乡下姑娘吗?

纵使人家没有爹娘,却依旧出落的落落大方,娴雅可人。

看看任俊辉就知道了,出生乡野,靠农耕和给人打杂过日子,眉宇间却自带一股书生的儒雅气。

这对兄妹都是很上进的孩子,知礼仪,晓廉耻的。

任秀芝虽然性子恬静,但她并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何况本就是张氏有求于她们,她彻底冷了脸:“张婶这么瞧不上我这个乡下姑娘,那就自行去想办法,你家的忙,我们帮不了!”

张氏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方才只是情急,她没想得罪任秀芝。

司法参军的未婚夫,对她们家的案子帮助,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氏赶紧赔笑:“婶子方才着急了,不是秀芝姑娘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