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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力喝了一口肉汤,暖入心扉,声音却不似这口汤般的暖和:“你不用顾及我,只要不吃亏,便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吧。”

有些事情许大力不好做在明面上,毕竟他是为人子的。

但是江黎不一样,她早晚要离开这个家,没道理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忍气吞声。

“你不担心我离开后,他们会对长明小婉不好?”

许长明捧着碗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江黎:“娘你要去哪?”

许小婉直接就不吃了,吸了吸鼻子又要哭:“娘,你别走,小婉会很听话,不会惹你生气,长大了还可以和你一起照顾爹。”

以前两个孩子对江黎没什么感情,要不是父亲需要一个大人来照顾,江黎跑了,他们反而更高兴。

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发现江黎其实也没那么坏。

不再吝啬给他们吃喝,还会站出来保护他们,他们不想江黎离开。

许大力摸了摸许长明的脑袋,轻声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转而,许大力又看向江黎:“其实他们那点心思我一直都懂,只是心里依然会对爹抱有一点期望,经此一事,那点不切实际的期望算是彻底放下了。即便你不和他们撕破脸,将来他们也不会对长明小婉好。如果逃出这片不毛之地,将来如何,是他们兄妹自己的造化。”

许大力的声音很淡,可江黎就是从他的寡淡里听到了绝望。

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父亲,到底有多么的失望心寒、无力绝望,才能说出这些话?

这个男人,彻底对生活低头了!

江黎忽然觉得,自己提和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如果她离开,父子三人要怎么办呢?

可是不离开,她难道要和这父子三人绑一辈子吗?

一顿饭,江黎吃的闷闷不乐。

才放下碗筷,汤敏走了进来,声音里透着尖锐:“大嫂,我来拿锅碗瓢盆回去炖马肉。”

正好省了江黎去洗,她直接把所有人的碗筷全放进陶锅里一起端给汤敏。

前些日子缺水,锅碗是不刷的,就连用也很少,汤敏没介意,心里不舒服的是江黎打了她,不肯分她们马肉。

汤敏离开后,许长明拿着只有框架的凳子,江黎则是背着许大力出去上了个茅房。

深沉子夜,繁星点点,徐徐凉风袭过,吹动残旧的木板门‘吱呀’作响。

确定父子三人睡沉,江黎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屋里。

她摸到了曹琴一家住的铺子,借着月色可以看清,一家四口人正围坐在一起睡觉,行囊等物放在身边。

只需意念一动,那些行囊就在原地消失了。

想要给原主报仇,放把火简单又省事。

曹琴不是个东西,可她还有两个十来岁儿子,虽然两个儿子性情也不咋地,但是江黎对孩子总归是要宽容一些的。

没了行囊,这家人能不能抵达永州,她管不着,只知道出来混,要还的!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江黎才把心神投放进空间去查看曹琴家的行囊。

几件破衣服,锅碗瓢盆都是陶器,几件随身用的杂物,铜钱一共两串,一串一百文,还有就是今天分到的马肉,估计有个十来斤。

第二天一早,江黎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曹琴哭天抢地的声音太大,她还打算多睡一会。

江黎坐在草席上发懵,许小婉很有眼力见,端着一盆水脚步不稳的放在她身边:“娘,我们等你洗漱呢。”

江黎打了个哈气:“你们自己先洗,不用等我。”

许长明说:“我们一起洗能省下很多水。”

好吧,节约这一块,她不如两个孩子。

而且自己也不太愿意用柳枝纤维刷牙,她更想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牙刷牙膏来洗漱。

先伺候许大力洗漱完,然后才是自己和两个孩子。

这个时代并没有一日三餐,上午一顿,下午一顿,所谓的过午不食,想来也和这种一日两餐有关吧。

给许大力的切片面包还剩下几块,馒头五个,能够当主食的已经不多了。

不离开双店县,江黎都找不到什么借口拿主食出来。

她去对面把锅碗给拿了过来刷洗一遍,切了马肉放在临时搭的灶台上先炖着。

然后带两个孩子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曹琴坐在路边哭的撕心裂肺。

“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趁我们家睡觉把东西偷了?钱没了,东西也没了,这可杂活啊......”

曹琴的相公许天水是个四十五岁的男人,面相看着老实中带着点窝窝囊囊,蹲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大儿子许长喜今年十三,小儿子许长庆今年十岁,两个孩子的性格随了曹琴,说话做事颇有几分蛮横,正挨家挨户搜自家丢的东西。

其实曹琴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老大一岁的时候夭折,老二老三老四都是闺女,一个没能在家里过到出嫁就被曹琴卖了换成粮食,所以眼下的两个儿子论起排行,其实是老五老六。

搜到江黎这边时,许长喜理直气壮道:“江嫂让一让,我们要进去搜东西。”

江黎很不爽他的态度,倚靠在门框上,戏谑道:“你家丢了东西,为什么要来我家搜?你看到是我家偷的了?”

许长庆问:“别人都让搜,为啥你家不让搜?是不是心里有鬼?”

别人为什么同意搜,那是他们根本就不懂无证据被人怀疑,是一种屈辱!

“想馊我家的东西可以,找官府来,或者你拿出证据。”

宿州如今的情况,哪里还有官府?

江黎要么是故意为难,要么就是做贼心虚。

许长庆扭头冲着父母喊:“爹,娘,江嫂不让我们馊,肯定是她偷了我们家东西害怕了。”

曹琴的哭声卡在喉咙里,老泪纵横的看向江黎那边。

她忽然想起来了,江黎头上那块布条下的伤口,不就是自己所为么?

最近她也只得罪过江黎,很有可能就是江黎报复。

曹琴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往江黎跟前走:“江氏,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