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应龙重重打了个喷嚏,想了想,掉头就走。
“喂,才帮几天,你又跑?!”
“跑哪呀跑,我得把那俩小妮子弄回来,再这么下去,孩子会抑郁的……”
闻听此话,监兵和蹲伏门外的奎木狼都不由自主地一栗。
“别着急啊,再商量商量……”监兵冲着应龙的背影喊。
聚灵林,神斗盘坐,心儿月儿一左一右,女节、伶伦依旧笑嘻嘻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神斗睁开眼,对女节、伶伦道:“你俩不去修炼吗?”
“师父说,这些天,主要和灵兽多多沟通,培养默契!”伶伦振振有词。
女节莞尔点头。
这理由简直无懈可击,师父和师兄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神斗抬头,“姑姑,我再和你们说个秘密,就放过我,好吗?”
“什么秘密?”四人都来了兴致。
“我看见了鬼!”神斗阴森森地说道。
“你当然能看到冥界了,有什么稀奇!”二女漫不在意道。
“冥界?”神斗好奇,伶伦、女节也凑了过来。
“是啊,一般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开了天眼或是抹了夔牛眼泪!好了,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再长出个脑袋呀?”
“就算种庄稼,也得等秋收啊,哪有那么快?!”神斗委实无话可说了。
“秋收啊!”二女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算了半晌,“那还得等很久呢,你不能努力点吗?”
“……”
“你俩别胡闹了!”远远的,应龙声音传来。
神斗如闻天籁,心像花儿一般绽放,“应龙叔叔!”一声呼唤,蕴含百般情意。
心儿月儿顿时眼露警惕,“我们不和你回去!”
“那你俩在这做什么?”应龙无奈道。
“等着神斗再长出个脑袋呀!”
“你俩知道鸡生蛋吗?”
“鸡会生蛋吗?”二女疑惑道。
“当然了!”应龙耐心解释,“鸡生蛋的时候,会自己悄悄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但如果有人总盯着它看,它就不生了!”
“所以呢?”
“所以你俩如果天天盯着神斗,他永远不可能再长出第二个脑袋来!”应龙一本正经道。
女节、伶伦急转身,拼命地憋住笑。
神斗想哭。
“真的吗?”心儿月儿半信半疑地望向神斗。
“嗯嗯!”神斗使劲地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我尽快,行吗?”
“好吧,到时候一定告诉我们呦!”二女说着,毫不客气地伸手摸着神斗颈侧的小包,满脸殷切的期待,道,“小宝小宝,你要加把劲啊!”
“神斗,那我们走了,这个给你!”应龙凌空虚划,一物出现掌中,似竹似木,形如鸟状,背有双翅,极为精巧。
“这是什么?”
“竹燕儿,以后若有什么事,即时给我们传讯!”
“好!”
应龙挥了挥手,与恋恋不舍缩回手的心儿月儿一起离去,神斗欲言又止,他本想再追问一下有关冥界之事,但念及这几日的悲惨生活,果断放弃了。
女节、伶伦已笑得直不起腰。
“你俩再笑……我去跳崖!”神斗的牙齿发出刺耳的摩擦……
漫山遍野,如绮霞,如彩虹,知名或不知名的花草,团团锦簇地铺满了整座山峰,清香氤氲中,悠扬悦耳的笛声,缭绕层林涧谷,盘旋云端,婉啭不绝。
仿佛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女子……
空谷有佳人,零落依草木。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摘花不插发,牵萝补茅屋。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神斗女节并肩而立,静静地听着……
学道并非仅仅法术,铸器、炼丹、行世等等,皆在其中,入世境之前,所有弟子除修炼之外,都要采药炼丹。
香岩山北峰,也称药峰,生长着虽不珍贵,但大多丹药都必不可少的药草,神斗女节、伶伦自然是结伴同来,背着药篓,手持药锄,攀岩爬坡,疲惫之余,偶尔听伶伦吹奏一曲,亦是惬意。
余音袅袅,阮隃笛轻离唇边,伶伦目光淡淡出神。
神斗女节相视一笑,也不打扰。
半晌,伶伦扭首,“还不鼓掌?!”
“吹得好!”
女节抿嘴。
“接着采还是回去?”神斗道。
“咱们天天这么胡采也不行呀,”伶伦问道,“你们俩想好炼制什么丹药了吗?”
二人蹙眉摇首,“你呢?”
“也没想好!”师父让他们暂先随意,如有不明白之处,或翻看丹房典籍,也可随时询问。
“这样吧,直接去丹房,找执明姑姑!”
“嗯,好!”
监兵的锻造暂告一个阶段,十八根鼓辅、鼓圈、鼓芯等等以及鼓杵,基本成型,以后将是漫长的冶炼过程,虽然仍需看护,但应龙执明陵光都轻松自由了许多。
一进丹房,石屋宽敞明亮,分内外舍,外舍四壁满是高高的木架,摆着大大小小的陶罐、玉瓶、玉盒、木盒,居然还有十数个大缸、陶瓮,土灶、铁镬,一方巨大的水池,碧绿清澈,浸泡着各种药草。
中央之处,两座铜炉,一高一矮,高者几至屋顶,圆腹长颈,矮者形如葫芦,俱四足鼎立,隐透红光,火焰升腾。
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你们仨怎么跑来了?”执明迎出笑道,壁水貐跟随其后。
“执明姑姑!”三人施礼,神斗道:“我们要开始炼丹了!”
“哦!”执明点了点头,“那你们想炼什么丹药啊?”
“没想好,所以来问问!”
执明沉吟片刻,抬眼看了看女节,浅笑道:“我倒是想起一种丹药,炼制比较简单,很适合你们,而且你们也一定会感兴趣!”
“什么丹药?”
“驻颜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