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冲李胤做了个揖道:“回殿下,此人姓胡,是江湖上一个宵小。仗着轻功好,四处行窃,做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因为一次也没被人当场抓住过,所以自封了个‘空空手’的名号。
其实,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耗子罢了。”
李胤冷笑一声:“可就是这只阴沟里的耗子烧了我们的拍卖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见到人!”
“是,属下定不辱命。”
秦王府夜卫的实力不容质疑。
没等第二天,当天晚上,这个号称“空空手”的胡三就被带到了李胤面前。
秦王府古色古香的书房里,一盏极具科技感的太阳能灯,静静的悬挂在头顶上,照得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诡异的突兀又和谐。
空空手胡三被几名夜卫押进来,看着这个亮如白昼的房间时,还十分的不可思议。
他瞅了眼头顶上那个发光的东西,暗道,这究竟是何种宝物,竟能发出如此明亮的光线。
待我胡三脱了险,改日定要将此等宝贝收入囊中以雪我今日被捉之耻。
然而,腿弯处遭受的重重一踹,打断了他的妄想。令他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狼狈跪倒在地。
“殿下,空空手胡三已经带到!”
端坐在案桌前的李胤这才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萎缩男子。
“便是你烧了本王的拍卖行?”
这胡三倒是硬气,或者说颇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都说抓奸抓双,拿贼拿赃。
小人不过是恰巧路过那附近,看个夜景而已,就被王爷的属下抓来这秦王府。
都说秦王殿下乃是盖世英雄,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是吗,但凡你看过这个以后,还能嘴硬!”
说罢,他将台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打开,转过来,朝向胡三。
胡本说到底不过是个江湖混混而已,何曾见过这样的“神迹”。
看到自己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小板子里,拿着酒坛子一边牛饮一边对着被烧毁的拍卖场狞笑,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仅如此,他每次去那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板子里显示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胡三脸上原本的得意,顿时僵在了脸上,然后血色尽失:“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妖法,一定是妖法,妖法!”
李胤冷眼看着他:“妖法?你这么有能耐,难道没听说过,本王的未婚妻来自仙界吗?
仙人自有仙人的手段。你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想,她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用个摄魂法,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是自己招,还是我给你放出来?”
胡三听闻整个人都呆滞了,半晌后软倒在地上:“我说,我说,是一个名叫左生民的人给我一千两银子,叫我干的......”
没一会儿,胡三儿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这也就是胡三地地道道的古人,何曾见过这样的高科技。
乍一见到自己被缩小放到了那块奇怪的平板子里,以为自己的魂魄被摄了进去,自然吓坏了。
但凡他脑子转快点,心思再细腻点就能发现,李胤放给他看的这几段视频,都是在拍卖场被烧后的。
没有被烧前的,或者说是没有他正在作案的。
总的来说,这厮就是个收钱办事儿的宵小,喽喽。
据他说,一个月前有个叫左生民的人找到他,许了他二百两银子,让他想办法子把秦王府正在改建的拍卖场毁了。
这人的脑子天生就与别人不一样,惯有块反骨长在后脑勺上。
再加上,一想到自己在道上混了那么些年,诸如高官权贵的裤衩子,贵妇人们鸳鸯戏水的肚兜子,他也盗过不少,一次都没人抓住,可谓战绩斐然。
觉得,王侯将相也就那么回事。打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飘儿了。
因此,当左民生找到他,一番吹捧之后,这人把心一横就应了下来。
这人实地踩点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拍卖场守卫森严,实在找不到直接下手的机会。
之后,就转移目标,把主意打到了隔壁的茶楼。
又是一番踩点后,他便选中了茶楼后面的那棵大树下手。
他先是跑到京郊外弄了窝白蚂蚁,半夜里悄悄的埋在那树根子下。
怕那树短时间内不死,然后又弄了些偏门的药水涂在那树上。
那玩意据说是江湖上一有名的毒师意外配制出来的一种东西,涂在树木或是房梁上。
可以促使虫蚁发狂,把它当成最美味的食物,不分白天黑夜的疯狂的啃咬。
弄好后,他每隔三天都会去涂一次,如此耐心的等了一段时间,感觉差不多之后,就选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动手了。
狂风吹,虫蚁驻,再加上一点点“外力”,那树想不倒都不难。
为了保证成功,他还往茶楼的灯台里加了点助燃的东西。至于茶楼,要怪就怪它没建对地方。
李胤对这种人渣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直接让人将他押进了王府的地牢里。
然后,根据胡三的描述,画了画像,撒了大网秘密的在京城拿人。
果然,没到三天就将这个左民生给抓到了。
根据他的供述,他也是中间人。他的上线是个叫“耿济之”的人。
而耿济之明面上是赵王府的管事,实际上背地里的主子另有其人。
这个人便是表面上,看似一派潇洒,无欲无求的四皇子燕王李译。
晏宁听完这里的头弯弯绕后,捋了半天才捋明白。人都是木的:“妈呀,犯个罪整得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你那些兄弟们是不是整天吃饱了没事,养的那点智商,就全用在怎么算计人上了。一天天的,不累吗?
这个李译派他的死士去赵王府当奸细,然后这个奸细用赵王府的名义,通过中间人的中间人买通江湖混混,对咱们的拍卖场下手。
成功了,对赵王和他都有利。若是事情不幸败露,他也能撇的一干二净,片叶不沾身。
真是好打算,难怪老人们都说不叫的狗最咬人。这家伙真是坏透了!”
李胤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聪明。”
晏宁摇了摇头:“快拉倒吧。如果把你家这些破事儿拍成电视剧,我可能都活不过两集。
还是我们华国好,当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一生其实也挺好的。知足常乐!”
“嗯!等大哥登基后,我们便于一起长住华国。”
“说话可要算数啊!”
李胤把胡三、左民生连同他们的证词一起,全部移交给了大理寺。
等大理寺赶去赵王府抓人的时候,发现那个耿济之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
桌子上还留下了一封血书,说是赵王以他唯一亲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他这么做的。
这口大黑锅可算是给赵王李铎扣得实实的,气得他直接砸了整个书房。
事情上报到天宝帝那儿,皇帝震怒,下旨狠狠的申饬了他一顿。
令其在一个月之内重修拍卖场,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两个月。
就在他闭门思过的第二天,一只大鸟儿自上空飞过,丢下来一个小竹筒。
下人捡起,呈送给李铎一看,书房里再次传来一阵打砸之声,并伴随着赵王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之声:“老四,我李铎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