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
烫也舍不得把那汤吐出来,我在嘴里把那汤颠来倒去的晃悠几下,吞了。
“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你慢慢喝,听我说。”
刑云仙君弓着身子拿过我手里的碗吹着汤,感觉不烫了,又推到我面前。然后又盛了一碗,放在旁边晾着。
“首先这院子盖的时候,可能得加个屋子。虽然是人家家长被孩子缠的不行才来拜托我,我也不做你们的主,你们作何想?”
“天岚要来?”我有点兴奋,巴望着看师父,他还是那张似笑非笑的死人表情,似乎是在思考。
“加个屋子没事,收不收留再说。”他如是说,看样子是有了个结论,只是不想说。
“那行。”刑云仙君也不逼他非要此时此地给个答案,认真的讲起第二件事:“再来,春兄你自身是强大的,法术于你,只是锦上添花。但游儿不能如此,既被选中,入境之事也就定了,通道一开,只能孤军奋战。”
我脸埋在碗里听他似恭维,又拐弯抹角的话,突然听及“孤军奋战”四个字,眼皮抬起,却与他视线对上。那个怜悯不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脊背发凉?
“所以我还要加个书库给你们,只是跨界时空,规则各有不同,我已安排人帮忙收集这个时空的术法书,不日就会送来。因为不宜透露外界,还请二位商议一下,给我几日,暂且共住一屋。”
“行,把我的屋留给你。”这次师父倒是干脆。
“最后,就是黑水仙君有个不情之请。”说到这事儿,刑云仙君有些撇嘴:“那家伙你们也见过,虽然感觉是个散漫的人,但实则因为我没什么天命眷顾,他总以最稳妥保险方案在行事。”
“那日他见着游儿虽很仓促,却一直念叨那个纳米身体,就不知春兄你是否有多的可以给他一副。
“他倒是识货。”师父蹙眉,望了望四周的山,摇摇头:“那身体只是装个神魂倒是足够,但你说他是为了更好的辅助战斗,那必然不足。本来只要有设备,做他一人的研究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大山之中要开一个与时代不符的研究所,总是祸患。于千年之后的史书,也是不好交代。”
“这不是问题,末世时空废弃的研究所总是有的,他亦言明,只要你要,他就敢给。”
“那就勉为其难,给他做一副合适的吧。”他正襟危坐,眼神落寞,似乎是在后世研究所待了好几百年又不能被允许出成果,总是不愿再回去:“做完之后我也就不用了,如果可以,再弄几个机器人配合就可以了。只是这事非常费时,出入通道,我要用你那个一秒也不浪费的门。”
“行!”
是夜,我因为喝了整整一吊子汤,跑茅房那是跑的真勤。几次进进出出,看到师父就那样坐在他在院外一处大岩石上磨的观星台那儿喝酒观星。想他许是因为我又要去触摸他最初的曾经而有些纠结,我便默默过去坐在他身边,任他抱怨一下。
“游儿,今日仙君所说之事,你怕么?”
“说实话,不知者无畏,我还没知道该怕什么。”
“唉……”他长叹一声,似乎也接不下去话。若是非要说些可能的危险,这大千世界里的时空太多,他就是想说,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说清的。
秋夜风凉,他扯了披在身上的皮毛披盖将我拢住,最后只说了一句。
“在境中死必身死,我只能帮你守住躯体,其它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就这样,师父于我叮嘱了些各时空的基本常识,以及特殊的潜在危险,最终在日月同辉之时,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各自回屋睡了。
回屋时,困倦已极,然兴奋整晚的大脑却毫无睡意。遂我以还阳卧之姿躺下,希冀心境平复,便可入眠。
眼观鼻,鼻观心,缓缓地,心渐趋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