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
上午,久未露面的姜甜甜走进某部办公室,整个人蔫蔫的,小巧好看的脸蛋没精打采。
“卧槽!这不是甜甜吗?你干嘛去了?”赵东平第一个发现她,“公司里那帮老娘们纷纷传,你老公出归,你伤心过度离家出走了——”
“滚啦……”姜甜甜有气无力骂了一声,“就是你传的吧?都是胡说八道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赵东平否认三连。
姜甜甜举着细手朝众人打招呼,点头哈腰,态度谦恭,跟以前的嚣张截然不同,像换了一个人,“我就是利用假期,到一个寺里呆了一个月,唉,做了一个月出家人——唉,我真后悔啊,苦不堪言啊……”
包一凡大惊,“你出家?真的假的?我这资深信佛人士都没出家呢……”
众人围了过来,“你搞什么飞机?快说说!”
姜甜甜哭丧脸坐在众人拉出的椅子上,手里端着邱宝宝递来的杯子,里面满满的枸纪水,“我真后悔啊,我那天不该点开那个网页啊——”
众人皱眉,“怎么又来了个祥林嫂?”
“那个网页上说某寺举办了一个为期28天的发会,包吃住什么的……我正好有假,便在网上报名参加——唉,我真后悔啊……”
赵东平,“哪有正经人参加劳什子发会啊,老实交代真正原因!”
“真实原因就是——”姜甜甜哭唧唧,“我和老公吵架了……两人都没吵赢,谁都不服软,我以前这种情况就旅游去了……可旅游这事儿,现找伴儿也麻烦……而且,旅游越来越没劲儿,回忆到以前自己玩挺凄凉的——”
“住嘴!”赵东平,“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说正事!”
“于是,我这个大聪明就想到了去寺里体验,有那么多的居士伴儿,不至于落单——于是,我就坐了几个小时高铁就到了某山某寺——我真后悔啊!”
“打住!再废话就要掌嘴了!”赵东平,“然后呢?”
“那个寺风景倒是挺美,那些居士也特别好,相处起来很舒服贴心,比一个人旅游心情愉快多了……就是——我真后悔啊!”
“闭嘴!”众人都忍不住了,“就是什么?”
“住的太差了!不堪回首啊……”姜甜甜哭丧脸,“你们能想象吗,我住的大寮房一共住着24个人,其中23个老太太!乌泱乌泱的——”
众人惊愕,“啊?24人?超级大宿舍啊?”
“就是啊,毫无隐私……每天晚上呼噜声,放屁声成为一片海洋——我每天度日如年,不堪回首啊!”
众人惊呼,“卧槽!卧槽!”
赵东平,“你也是打呼噜放屁一员啊?”
“不是的,她们说我是唯一不打呼噜放屁的那一个……”姜甜甜低眉顺眼,“还有一些别的麻烦的事……有一次,我大姨妈来了,我没带卫生巾,找她们借卫生巾,她们说:哎呀,我们没有啊,和大姨妈早就没来往了……”
“嗐嗐,注意点!”赵东平皱眉,“这儿有纯净处男呢,换个话题!”
“好好。”姜甜甜点头哈腰,“……洗脸刷牙洗澡洗衣服都在公共卫生间里洗,洗澡是在蹲坑上面装的淋浴头,要趁着上厕所的人少抓紧洗,要小心别把脚丫子踩到蹲坑里!”
众人顿时脸皱的像苦瓜,“妈呀!这么恶心啊!”
“我一个月总共洗澡没超过6次……洗头发是在洗手盆里洗——好在因为吃素,身上干净,头发也不大出油,几天不洗都不痒痒,我倒也能接受……”
众人脸皱的更像苦瓜了,“真是太艰苦了!亏你这个大小姐怎么受得了!”
“还有更惨的呢!你们知道那儿早上几点起床吗?”
众人,“6点?不能再早了吧?”
“不是……”姜甜甜哭唧唧,“早上4点到4点半起床!做早课,就是诵经,绕行这样——”
众人大惊,“卧槽!那么早啊?”
“是啊!前三天起床简直要了我的狗命!”姜甜甜哭丧脸,“我跟管事儿的和尚说,师父,我是真没参加过法事,真不懂!如果你们网页上写着每天早上4点起,我都不带来的!哪儿起过这么早啊!”
众人哈哈大笑,一个个哎呦哎呦的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的。
“不过也有苦中作乐的事……”姜甜甜,“我参加的发事就是每天诵经,上午课下午课都有唱经的部分,我好久没去过KtV了,扯着脖子使劲唱,超级过瘾……大家就觉得我积极很欣赏我……”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
“每天除了诵经拜佛,日常要干的活有洗碗,拖地,上香,摆贡品——我洗碗洗的手都是发白的!那边洗碗没有胶皮手套,我每天要涂好多次护手霜,手也还是干巴巴的!我真后悔啊!”
众人,“苦啊!惨啊!”
“其实,我们干的活比起做饭的居士们简直不算什么,做饭的居士们是特别累!她们每天早上3点就要起床备饭!你能信吗,3点起床!有一个老大姐居士,72岁,要去地里摘菜,洗菜,有时候活根本干不完,愁的不行!”
众人,“这是修行还是坐牢啊?”
“我活干完了,就去看看她,帮她一起干……老大姐累的眼泪汪汪,说我想在家歇歇,可是主持总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寺里,让我做饭,说我就是欠他的!”
众人,“pua大师!”
“真正的干活,是从寺院住持回来开始的。我记得第一次是干了一天,这种太阳暴晒下单调的重复的纯体力活动,我是第一次干!晚上要补当天白天干活耽误的诵经功课,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崩溃了……其他居士问我,看你就娇生惯养的没怎么吃过苦,你没事儿吧?”
众人,“你怎么说?”
姜甜甜哭唧唧,“我说:我还行,就是突然不想活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个个哎呦哎呦的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的。
“后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活儿……比如,把一堆门上的门帘子摘下来清洗,缝补;比如,上山把树上的果实摘下来,然后挑出好的,一部分装箱子要卖,一部分吃,一部分做肥料;还有什么腌菜,把萝卜、姜什么的挑出洗、切、腌,都是那种一筐一筐的,基本上,要一直干几个小时,要不时的直直腰,不然是真酸爽啊!”
众人,“妈呀,亲娘嘞,这是城里孩子能干的吗,听的都觉得累!”
“……数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熬到28天法会结束,我准备走时,管事儿的大和尚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师父,不瞒您说,我真是度日如年啊……每天早起对我来说就是折磨,干活干的也快崩溃了!”
众人哈哈大笑,“特别想骂人吧!”
“另外一个常住的居士妹妹问我:快走了,有没有一点恋恋不舍的感觉呀?”
众人,“还依依不舍呢——简直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我说,没有!我还是选择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的用自己的马桶,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干嘛就干嘛,读读法华经,看看因果律,挺好的。修行修心,不拘于非得找个道场……”
赵东平惊愕,“你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买买买的傻妞居然也知道什么法华经,什么因果律了?”
包一凡,“看来你这一趟没白去,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于综教和寺院的祛魅,没有了对这个末法时代‘五浊恶世’还有最后一方净土的幻想,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红尘才是真正炼心的道场……”
“包哥,你说的太好了!”
赵东平,“你们俩别商业互吹了,赶紧说后面的吧!”
“我离开某寺到了市区,第一件事就是去吃烤肉,点了半桌子,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我漂亮的小脸蛋差点没烤熟!”
众人哈哈大笑,“卧槽!”
“坐高铁回到家之后,哇塞,我的大床!哇塞,我的电脑!哇塞,我的书房!觉得家里简直就是天堂!”
众人,“有没有重新做人的感觉?”
“那几天,我爱死我的马桶了,觉得我的马桶长的眉清目秀的,坐在上面觉得自己好尊贵……在自己家洗澡,爱洗多久洗多久,痛快的要命,幸福感爆棚!”
众人,“哈哈哈哈哈!”
“和老公也和好了,看他那叫一个顺眼和喜爱,没事儿就表示要抱抱,表示有个嘴儿急需亲一下!我老公也美滋滋的,简直是他和我在一起的幸福巅峰了!”
众人一叠声怪叫。
赵东平不满,“注意点!这儿还有纯情处男呢!”
“不过,我没傻了吧唧地给他讲寺院的经历——”
众人,“为什么?”
“我觉得,他已经很确定自己媳妇倔如驴,但绝不能让他发现我还蠢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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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2
谭则明声音笼罩空间,像母亲一样慈祥,像天空一样纯净,抚慰孤独的心灵,“为什么,曾经的好朋友慢慢疏远了,走着走着就散了?”
女孩们眼含热泪,“为什么?”
“就散了很好啊,人的每一分钟都在变化,所以要接受别人有变化……”
女孩们哽咽,“嗯……”
“如果有了变化,人际关系也跟着有了变化,他就是你某一阶段最好的朋友,”
女孩们哽咽,“嗯……”
“然后他当完了他该当的朋友,他就去当别人的朋友啦,”
女孩们哽咽,“嗯……”
“所以,接受人生的变化,是最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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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3
包一凡语气阴森,“月球已经丝了二十亿年了——”
众人惊悚,“啊?”
“它没有任何火山活动了,内部能量已经耗尽,所以二十亿年来环绕地球转动的是一具诗体……”
众人惊悚,“这?”
“它仍然牵引潮汐,或者潮汐只是一种‘诗变’……在月亮诗体的阴影里人类诞生并进化,每一次充满感情的凝视都只看向已经开始巨人观的脸颊……”
众人惊悚,“可怕!”
“到如今才终于揭开它美丽的真正面目,然后仍然接受这具空壳的伴随,真是庞大恐怖怪诞又美丽……”
众人惊悚,“美而可怕!”
“怪不得很多文学作品里,月亮一直和阴霾和死联系在一起,月亮正是最大的死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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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4
曲晓晓蹙眉,“玛德,我和男朋友的感情进入平淡期了……”
赵东平,“都一样……谁也不能没完没了地分泌多巴胺!那会金尽而亡的!”
“突然回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晚上两个人在黑黢黢的楼道里亲嘴亲一个钟头,亲到我头晕站不住——感觉非常震惊,居然有这么心动的事!”
赵东平,“谁这么亲都头晕!”
曲晓晓,“你和你那个极品女友也亲晕过?”
“没错!”
嘉嘉笑眯眯,“热恋期根本亲不够!”
“你们都是经验丰富之人——”曲晓晓,“确实是,没有时间也要从指缝里挤出两分钟,也要跑来抱抱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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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5
赵东平懒洋洋,“人在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过夏天——”
众人,“纳尼?”
“工作象征性做一做,恋爱象征性谈一谈,饭差不多吃吃就行了——都是陪衬,都是支线任务……”
包一凡,“那老板给你的工资也象征性发一发,你愿意吗?”
瘦猴,“那你女朋友象征性跟你谈一谈,和别人认真处一处,你愿意吗?”
“随便啦,无所谓了……”赵东平惫懒地躺在椅子上,“过夏天,让风吹过衣襟和头发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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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6
赵东平,“你们小时候都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吗?”
包一凡,“有的,我小时候想当个厨子。”
瘦猴,“我小时候想当作家。”
众人惊愕,“卧槽,你这么一个思想肮脏的人,居然想当作家?你没听说过吗,作家是灵魂工作者吗!”
“有干净的灵魂工作者,也有肮脏的灵魂工作者吗——不要歧视我们肮脏的灵魂!”
老贾,“……我小时候想当程序员。”
众人,“那你实现少年时的理想了。”
魏卫,“调整作息,锻炼身体,学习三五年重新参加高考,考中医学或者针灸推拿学,机缘成熟就出家当捣士……”
众人,“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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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7
“玛德,”刘美惠气哼哼,“昨晚打滴滴,上车后司机各种逼逼叨叨,说不挣钱了,这个单子能不能走线下,或者把我放下重新换辆车——”
众人火大,“给他脸啦!”
“后面就是连空调都不开,还抽上烟了!”
众人,“蹬鼻子上脸啦!”
“反正车上我不争不吵,到地儿下车我就投诉!我一毛钱都不想付!”
众人,“不付!敢惹我们惠姐!”
“……最后他骂骂咧咧灰溜溜地滚了!”
众人,“好!痛快!”
“……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樊美美哭唧唧,“我到地方不付款,司机竟然锁车门不让我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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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8
邱宝宝,“新来的助理妹妹工作习惯真的恼火!”
众人,“咋啦?”
“她喜欢已读不回……找她要个资料,有或者没有,你回复一句啊,没有我可以自己去准备,总是我问了她看了不回复——很烦!”
“你直接打电话过去吼她啊——我最受不了已读不回!”
赵东平坏笑,“p人用已读不回逼疯j人……”
包一凡,“取消阅读状态可解,直接打电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