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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所以 成长的代价是什么?

我拼命地奔跑着,从唐草镇一直跑到鹿子镇,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跤,但每次摔倒后我都会迅速爬起来继续前行。此刻的我满脸鲜血,甚至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我一边跑一边哭,泪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可恶!可恶啊!”我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在我身上呢?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如此,伯伯姑姑也是如此,现在就连哥哥也离我而去。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不!我不甘心!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仰天怒吼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啊?”想到这里,我不禁再次潸然泪下。

我又一次重重地跌倒在地,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内心更是痛苦万分。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地抬起头来。恍惚间,我看到哥哥刚才挡在我身前保护我的身影,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心头。于是,我努力地爬了起来,继续向前方走去。

可恶啊!这两块石头到底能做什么?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如果没有力量,那这个所谓的勇者资格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个虚名吗?不,不行,我绝对不能放弃,哥哥还在等我去救他呢!我必须坚持下去!不行,我得赶快找到红豆杉姐姐才行!想到这里,我又咬紧牙关,重新奔跑了起来。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哥哥掩护我的那一刻。当时,我被敌人围攻,生命垂危,而哥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保护我不受伤害。

\"是谁?\"止水大哥摸着我的头,愤怒地质问那些黑袍人。

\"戚氏的余孽,对吧?\"几个黑袍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对着我们冷笑着说。接着,他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只63级的沙漠蜻蜓,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竟然是准天王级别的强者!

\"你们到底是谁......\"止水大哥紧紧地抱着我,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决绝。

\"哥......\"我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夺走你们性命的人就行了。去吧,大嘴雀。\"为首的黑袍人冷漠地说着,同时拿出一个精灵球,释放出了另一只强大的精灵。

“去吧,坦克臭鼬。”

“去吧,大狼犬。”

“去吧……”

随着声音落下,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其中有几只精灵,但是大部分都是训练家。而这些精灵中,除了那只沙漠蜻蜓之外,其余的都只是精英级别。

此刻的止水哥手中仅有一只61级的大剑鬼、两只道馆雨翅蛾和水精灵,以及一只46级的哥达鸭。他稍微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于是露出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既像离别又充满自信的神情,对我说道:“等会儿你只管往鹿子镇方向跑,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扔掉,然后尽快找人来救我,听到了没有?”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就这样抛弃你呢?”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笨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累赘,让我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只有你立刻离开这里,我才能更好地应对敌人。听明白了吗?快走!”止水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或许是被他吓到了吧,我唯唯诺诺地说了一个“好”。

然后他便摸了摸我的头说:“快跑,不要回头。”

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知道我很弱小,但是这次我一定要来得及去找人救你,止水哥。

那天,天空黑乌乌的,还不断下雨打雷,像一个恶魔在咆哮,很可怕。让我想起了某一天的事情,可恶,我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在发生啊!

我捂着头上的伤口,血已经染红了双手,但是我没有停下脚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愤怒,也许是因为对止水哥的担忧和愧疚。

终于,我跑到了鹿子镇。我不敢先去找家人,也不敢先去找医院疗伤。我快步跑向红豆杉研究所,不断的摔倒又爬起,路上的行人看见我这样都不断指指点点,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但我不在乎,我只想着要找到帮助止水哥的人。

终于,不知道因为脑袋胀疼的问题摔倒又爬起来了多少次,不知道被人指指点点过多少次,我到了红豆杉研究所。我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感。难道真的和圣剑士它们一样,根本不在家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止水大哥岂不是......

我无法承受这个想法带来的痛苦,终于忍不住跪倒在研究所门口,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哭声回荡在街道上,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他们纷纷撑着伞围拢过来,对我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询问或安慰。这种冷漠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哈哈哈……”我一边哭泣,一边发出近似于狂笑的声音。这种哭笑不得的状态,让人分不清我究竟是在悲伤还是在愤怒。或许两者皆有吧,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甚至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周围的人还在对我指指点点,在当时的我眼里面,这些行为无疑就是一种嘲笑。我根本无法去在意他们的举动和言语,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结束生命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我的头部不断有鲜血流出,而我则一直在苦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爸爸妈妈、大伯等亲人的身影,心中默默念叨着:“爸爸妈妈,大伯,我来找你们了……”

姑姑、奶奶、妹妹和弟弟们的面容也浮现在眼前,我带着歉意轻声说道:“对不起,今年不能回去陪你们过年了,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接着,止水大哥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我满心愧疚地叹息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啊,真的很抱歉……”

此时,我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逐渐难以睁开。身体的疲惫感愈发强烈,让我感到昏昏欲睡。伴随着耳边越来越响亮的雨声,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突然间,研究所的大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竟然是红豆杉和真菰!她们俩看到我时,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我的目光扫过两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来真菰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红豆杉研究所的啊!

红豆杉见我突然跪倒在地,急忙飞奔过来将我扶起,并小心翼翼地抱着我走进研究所内。与此同时,真菰迅速反应,开始疏散周围聚集的人群。

红豆杉望着我,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子...麟...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我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深深关怀。于是,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唐………草………哥……救”话还没说完,我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悲伤交织在一起,让我再也无力支撑下去,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为何,竹兰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语猛然涌上心头——“要多留意你的兄长”。如今想来,那番话背后竟藏有如此深意。只可惜,待到我恍然大悟时,已然太迟。

“唐草?哥?救?难道?真菰……快将他送至宝可梦医院,我有些紧急事务需去处理,今日的实验就此终止。”红豆杉先是重复了两遍,随后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匆匆将我交予真菰,便拿起一只包裹迅速离去。

“嗯,红豆杉,放心交由我便是,你快去忙吧。”真菰回应道。

真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我却无法集中精力去听她说什么。我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身体开始颤抖。真菰见我状况不对,立刻抱起我,急匆匆地赶往宝可梦医院。一路上,她不停地安慰我,让我坚持住。但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和感受到她的温暖。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们迅速将我推进急诊室进行抢救。真菰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双手紧握在一起,眼中满是担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真菰的心始终悬着,生怕我会出现意外。

过了一段时间,我缓缓睁开双眼,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我努力抬起手,摸到了头上缠着的绷带。这时,真菰的声音传入耳中:“子麟,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满脸都是疲惫之色,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十分憔悴。我这才意识到,她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合过眼。真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温柔地对我说:“红豆杉已经去找止水了,你不用担心。”接着,她试图说服我再休息一会儿,毕竟我的头部受了重伤,而且还被雨淋了,需要好好调养身体。

然而,我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问道:“红豆杉姐姐回来了吗?”

真菰有些害怕地点点头,说道:“嗯......她...回来了。”

我又追问道:“那止水大哥呢?他回来了吗?”

真菰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也回来了。”

我坚持要见到止水大哥,因为只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真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决定支持我。

她轻轻地将我扶起,让我慢慢坐直身子,仔细地整理着我的衣物,仿佛生怕有一丝不妥。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缓缓走出病房。每迈出一步,我的身体都会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然而,我紧紧咬住牙关,努力忍受着这种痛苦,继续艰难地前行。

没过多久,真菰便扶着我来到了一间病房外的红豆杉旁。现在的红豆杉满是尘土,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而红豆杉此刻正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嘴里不停地低声念叨:“我该如何向昊天和玖天交待……”直到我们走到她面前,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们。

“子麟,你怎么来了?你的头部伤势怎么样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啊!”她关切地问道。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着问道:“红豆杉姐姐,止水大哥在哪里?”

她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手术室,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悲伤。显然,止水大哥正在里面接受治疗。

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身体颤抖不已。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我无法承受,最终瘫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见此情况,红豆杉和真菰不断安慰我,让我看开点,说结果还没出来,不一定出事。我也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红豆杉叹了口气说:“我到的时候,战斗就已经差不多到了尾声。你止水大哥的实力真强,40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惜……”

我又瞪大的眼睛,默默哭泣,然后她又问我那些人是谁。我说:“他们我根本不认识啊!我们两个明明出门在外小心翼翼,从不敢得罪人。”

不对,等等,他们说我们是戚氏的余孽,不对,是猎人组织啊,他们一定要斩草除根的吗?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凉,紧紧抓住红豆杉的手。

然后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们,红豆杉和真菰若有所思了很久,然后红豆杉说道:“这事情确实可能是她们干的,敢这么张狂!麟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出头!”真菰也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红豆杉的说法。

“谢谢你,红豆杉姐姐,还有真菰姐姐?”我唯唯诺诺的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依赖。

“啊,对,你还不是认识她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学………”红豆杉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和兴奋。

“哎呀,红豆杉……”真菰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红豆杉的话,但红豆杉并没有理会她,继续向我介绍道。

我当然认识她了,电视上面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但我还是假装不认识一样唯唯诺诺的点头,脸上露出好奇和期待的表情。

就在这时,乔伊小姐和悲伤的吉利蛋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凝重,对着我们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我们尽力了。”说完便和吉利蛋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我们。

“乔伊小姐………”我还想挽留她,但她却没有回头。

尽力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哥哥已经……?不!不可能!我不敢想下去,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同时,我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急救室,真菰试图阻拦我,但被红豆杉拦住了。红豆杉轻声说道:“让他去吧,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我像发了疯一样冲进了手术室,一眼就看到哥哥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他的脸上、身上几乎都被白色的绷带所覆盖,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痛,痛到无法呼吸。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发疯般地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哥哥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一些力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逐渐消失,我的内心也越来越恐慌。

红豆杉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我痛苦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喃喃自语道:“对了,这件事不知道淮竹她们知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止水哥知道我来了,还是只是巧合,但我清楚地听到了他那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

“麟弟… 你…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心头一震,泪水再次涌上眼眶。我急忙冲进房间,来到止水哥的床边,仔细端详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庞。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足够的力气。

“嗯…哥…我来了… 你没事的 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一定会………”我哽咽着说道,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哭 别哭………我们戚家的儿郎是不会哭的……”止水哥强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我。

然而,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可是,哥哥你……哇啊啊啊……我们明明是要回去过年的啊……我们明明说要让姑姑奶奶弟弟妹妹吃很多好吃的……我们明明说过要建大房子的啊……”我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淹没了整个房间。

“你……”我试图开口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

“咳咳咳……你……也……要……长大……了,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我。然而,那笑容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哥……”我终于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双膝跪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滴落在他的手上。

就在这时,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回头看看,才发现姑姑、奶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她们静静地站着,看着我和哥哥的样子,脸上满是悲伤与不舍。但她们还是强忍着眼泪,没有让它们轻易流出。她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