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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君逢,心有所寄。君之身影,常萦吾梦。朝朝暮暮,盼君之至。愿伴君余生,不负相思意”

正沐浴的裴净祁看着红色折纸上的字惊得瞬间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突觉一阵冷嗖嗖的凉意后才又坐回浴桶。

这字迹和那日请柬上的一模一样,还有这折纸原本如花瓣的形状,也是同白日里桃花宴上飘落的小玩意一样。

脑子里的疯狂回转起在国子监的这些年,所以李明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倾慕自己的?他竟然全然不知!

看着手中只有巴掌大小的折纸,这是刚才他宽衣时从衣服里掉出来的。

本以为只是一片沾在衣服上的花瓣,可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用纸折的,上面还隐约有些墨痕。

没想到李明萱为了给自己表达心意竟然如此费尽心思,她从前竟掩藏得这样好?

想想也能理解,自己可是被封为皇城第一公子的裴郎,不知多少千金贵女都对自己芳心暗许。李明萱存了这心思,倒也不足为奇。

唇角微扬,裴净起享受的靠在浴桶边缘,温热的水汽氤氲升腾,仿佛又见到了白日里桃林中的层层雾气。

夜色沉沉,皇城的街道被柔和的月光笼罩。

街道两旁的商户门前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烛光透过红色的纱罩洒在地面上,光影也随着灯笼的摇摆,在青砖上摇曳。

“祝怀熙,你,你去了要记得回,回回来呀,可别把我们忘了”

陈忆典因为浓烈的酒意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脚步踉跄,身子还歪歪斜斜地向前倾,祝怀熙和姜秋禾一左一右架着她才不至于让她摔下去。

“我就是一路随行而已,等六公主平安到了南疆,我自然也要回来的”

祝怀熙扶着陈忆典,其实他也不想去做这个送亲使臣,毕竟自己的身份去了南疆肯定会招惹危险。

“其实,你也可以留在南域的,你父亲应该也希望你留在那里”

姜秋禾看向有些愁容的祝怀熙,他自小在皇城中长大,与平南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必也是渴求父亲的关爱吧。

祝怀熙想到那位自己快记不清面容的“父亲”,他会希望自己留在南域吗?他应该是很讨厌自己吧……

“祝怀熙,那你记得回来喝我和方哥的喜酒”

刚消停一刻的陈忆典突然又抬起了头,侧头看着眼前的脑袋变成一层一层的重影,祝怀熙怎么这么多个脑袋?她伸手去捏住了对方的脸。

姜秋禾:……

用力拍开她作乱的手,姜秋禾拽住她一把将其抗了起来。

“算了,她这个样子也走不了路,我先把她送回去吧”

姜秋禾让祝怀熙自行回府,而后带着陈忆典便跃上了街道两旁的屋顶,不过几眼便消失在月光下。

祝怀熙看着空荡荡的屋顶,沉默良久后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自己今后究竟是要留在皇城,还是返回南域?这两条路,都不是他想要的。

叮当~叮当~

祝怀熙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四周,街道上除了自己并没有旁人,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铃铛声?

他静了心神再去听时,却只能听到夜风刮过灯笼的声响。

看来是自己听差了,祝怀熙继续往前走。可刚走了几步,又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这声音如涟漪般在夜色中回荡,时而近,时而远,不疾不徐,节奏舒缓。

“谁在装神弄鬼?”

祝怀熙能察觉到这声音是冲自己来的,可他四处张望,除了自己,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有些紧张的握住拳头,祝怀熙加快了步伐。

他脚步越快,那铃铛声音响的节奏也越快,而且,他感觉那声音就在自己身后。

握拳捏得咯吱作响,这次又是谁想戏弄自己?他早就厌烦这样的游戏了。

祝怀熙猛的回身朝身后一拳攻去,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似要将空气都撕碎。

可拳头在即将打中那人的面门时,祝怀熙及时收住了手,他本就急促的呼吸在看到眼前之人时更紊乱了。

睁大的瞳孔中映出他噙满怒意的脸,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陆铃华惊得都忘记了尖叫。她仿若都吓得丢了魂,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能表明她还好端端活着。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里?”

祝怀熙收回了手,看着僵站在原地的陆铃华,注意到她腰间系着一个精致的铃铛,才明白那铃铛声响的来源。

夜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陆铃华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我为什要告诉你!我可没有跟踪你,是你自己突然走到我前面的!”

见被他发现了,还差点挨一拳,陆铃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毛,字里行间仿佛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懊恼的咬紧下唇,她才不要告诉他自己是一个人怕走夜路才跟着他呢,明明祝怀熙才是胆小鬼。

正在想如何挽回自己的颜面,就见祝怀熙倾身朝自己凑了过来,还刻意在她身前嗅了嗅。

“你,你大胆!”

陆铃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他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气得她抬手就朝他扇去。

祝怀熙轻松截住了她的手腕,在看到她手心和指甲里残留的黑色东西后,他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陆铃华大半夜偷偷跑出皇宫,是去祭拜越贵妃了。

她一出现他便闻道了一股香蜡味,她指甲里的香灰想来是走得匆忙都来不及清理。

只是,越贵妃的灵位明明在宫里,她为何还要跑出来祭拜?她一个公主想去祭拜母妃,难不成谁还敢阻拦她不成?

“嗯——,祝怀熙!你松手!”

陆铃华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只得不断用力挣扎去甩开他的桎梏。

祝怀熙这才松开了手,陆铃华看着已经红了一圈的手腕,恼怒的瞪着祝怀熙,恨不得抽他几鞭子才解气。

“公主出宫怎么也不带随行侍卫?这个点儿宫门都关了,你独自在外,还弄了一手的香灰,陛下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陆铃华手上动作一顿,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虚的把手背到身后。

“关你什么事?!哼,祝怀熙,父皇封你做个送亲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碟子菜了?敢管到本公主头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陆铃华字字句句都瞧不上祝怀熙,若不是刚才祭拜时和母妃诉说心事忘了时辰她早就回宫去了,哪里还需要偷偷跟着他走。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两人的身影立在中央,陆铃华垂头看了眼鞋底沾着的新泥。

不过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反正除了母妃,也不会有人真的关心自己的安危。

陆铃华突然熄了气焰,绕开祝怀熙就独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