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原来我才是弱鸡 > 第103章 人言可畏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方兄此次前来是?”

方越山长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小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

“我这儿子他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唯一的苦还是他小时候非跟瑚娘做对,屁股被她打开了花,这还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打的。

后来隔三差五两人就要吵架,江儿更是时常挨揍。我早说她当不好后娘,她不听,结果进了府就打我儿子。”

方越山越说越……有点委屈?他抽出王桓身上的秀帕擦了擦嘴角。

慢慢就从心疼儿子变成开始跟王桓抱怨起他的夫人辛瑚姗有多凶悍。

三天两头就要跟他打架,每天都要问皇城里的琐事,听到有关女子妇人的更是每每要做比,他没回答对又是邦邦几拳。

早知道他死也不会娶武将的女儿,明明在成亲之前她是那般温柔贤淑……

王桓眼见他越说越激动,都快抹出眼泪来,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夫人的娇俏可人。

“那个方兄,先不说嫂子了。你来找我是关于令郎…?”

方越山想到刚才诉苦过了头,真是丢人,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又拿起水杯假意喝了口便放下。

“我是想让你去刑狱里打个招呼,别让我儿子冷着饿着,更不准用刑”

王桓了然一笑,就这点小事,他自然不会去为了梁国使臣而得罪方越山。

“方兄你放心,你儿子便是我儿子,我怎可能让他在狱中受苦,一应都齐全着,放心吧”

“你最好是,若我儿子少了根毫毛……”

王桓扯着笑脸点了点头。那还关什么大狱呀,不如送到我府上当祖宗供起来呗。

好不容易送走了方越山,王桓靠坐在太师椅上,想了想,还是派属下又送了些衣物去大狱。

流云随风而动,日头已经开始西斜,陈忆典从医馆出来后再次去了郊在的庄子里。

四周的高树上还有些寒蝉在嘶鸣,它们的寿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明日就是审理方鸿江的日子,陈忆典不清楚江国皇帝的态度,她知道即便是方鸿江被定了罪也不会受太多实质性的惩罚。

可陈忆典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还方鸿江一个清白,一个公道,一个不会因此受他人评头论足的光明磊落的自己。

下了马车,她有些着急地走在田埂的近路上,看着眼前的木门,陈忆典深深呼吸了一番才推开。

这里是庄子里的桂花园,高大的成树亦或是低矮的灌木都是坠满了星子般繁密又精巧的花丛。

桂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如丝如缕,清新宜人,它们不同于寒蝉告别夏末,它们正是初秋诞生的幼童,招人心疼又怜爱。

“果然是你来了,姜秋禾把我强拉硬拽地带到这里来,美名其曰金秋赏桂,看来,是在为你牵线搭桥”

贺宜嘉轻抚着明黄如玉的桂花,她并没有回头看陈忆典,从今早收到那封信,自己便知道这人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这里的桂花确实开得好,比起宫里也不差,更何况此地水碧山青、清爽宜人,刚才被姜秋禾半欺骗半威胁的带到这里来的怨气,也慢慢在清幽的花香中散去了。

陈忆典走到了她身前,看着她清高淡漠的样子也不准备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开口。

“我是想让你为方鸿江作证,证明他没有下毒害死卢慎”

贺宜嘉手一顿,她转身看着陈忆典,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却还面含轻笑。

“公主说笑了,我能证明什么?我既没看见他是否下毒,也不知晓他当日的行踪。他做没做,我如何会知道?”

“可你在戌时五刻还遇到了卢慎不是吗。他是戌时三刻离开宫宴的,而方鸿江一直留在大殿里。中了鹤顶红的毒,即便不是即刻暴毙也撑不了半刻钟。

而卢慎的尸体是在畅欢园长亭里被发现的,地上还有爬行的痕迹,说明他就是在那里毒发身亡的。郡主,只要你上堂作证就能证明,方鸿江没有作案时间,鹤顶红必不是他所下”

陈忆典眼中满含期待,这可以算是关键性证据,在古代没有监控这样高科技的支持下,有力的人证完全可以洗去方鸿江的大部分嫌疑。

贺宜嘉侧过头不再直视她,手里的几朵桂花不知被她何时碾碎了,浓郁的花香开始有些刺鼻起来。

她陷入沉思……那日戌时三刻,她的确在畅欢园里遇到了卢慎。

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想去明德殿外的月湖漫步,沈公子不胜酒力,想来会去此处醒酒。

谁知在路过畅欢园时遇到了卢慎,他喝醉了酒,对自己无礼,更是口出狂言。

当时自己是存了小心思去月湖,因此身边只带了一个宫女。就在卢慎欲图谋不轨时,是陈忆典出现踹倒他拉着自己离开。

贺宜嘉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自己当时受惊不小,并未与陈忆典好生道谢便带着宫女离开。

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被陈忆典看见自己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的羞耻心理越过了感激之情。

今日陈忆典约自己见面,她便猜到是想自己帮方鸿江洗脱嫌疑。可是……贺宜嘉丢掉了手中的桂花残渣,拿出手绢慢悠悠地擦着手。

“抱歉,我帮不了你。那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相助,可我不愿让此事变得人尽皆知。你让我去作证难道没想过我的名誉是否会受损吗?”

陈忆典诧异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她还在考虑这些东西。

“所以你觉得自己的名誉大于他人的性命?你们同窗几年,难不成连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陈忆典有些生气,贺宜嘉到底也没有被轻薄到,可方鸿江的前途也许会因为她的自私而尽毁。

不过是让她证明方鸿江没有作案时间,她却因为根本没有实质性受损的名节而拒绝。

“我和他有什么情谊?怎么,难不成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我还得搭上自己吗?陈忆典?你是否太高估人心了?”

贺宜嘉开始有些激动,她本就与此事无关,为何要她去掺入这趟浑水?自己本还想着感激她那日相助,如此看来陈忆典也不见得是什么善类。

陈忆典忍着怒意凝视着对方,她抬头看了眼山头上的残阳,红云漫布,盖住了整座山岭。

一阵微风拂过,几朵桂花顺着风飘落到地上。忽的她莫名嗤笑一声,认可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地拍起手掌。

“郡主所言不错,人心本该利己。只是我在想,倘若郡主借此机会澄清了那晚无事发生倒还好。

若是时间长远了,再有人添油加醋将那晚畅欢园的事传出去,到时候流言四起,那才叫人言可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