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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的手中把玩着那枚带着血渍的纪念币,任它在手的虎口处缓缓打转着,这种此起彼伏的行径虽然看上去无聊,但也已经让人看得生厌。

在一旁的c一边打扫着一边观察着她这个动作大概有十来分钟了,不禁停下来拄着扫把没好气道:“所以观察出什么结果了没有?我不希望政府办事员的委托因为怠慢而被取消。”

“不要总幻想事情正处于极限状态,更何况那个家伙也不像会对特异人士出大钱的样子。”

梅里说着,将硬币抛掷起来一把抓过,伸向c的方向挑眉着说道:“怎么样,你也来看看?”

“我才不要……”

已经习惯了梅里在一些事上重复做着无用功的c对此毫无兴趣,一如既往的冷淡态度反倒是在这个时候激起了梅里的好胜心,开口劝解道:“也许你会比我更专精此道?”

c皱着眉把脑袋偏了回来,看着梅里十分不信任地问:“这个纪念币上不是有什么魔力痕迹吗,你就不做些什么处理?”

察觉到c有上钩的迹象,梅里连忙从所长椅上爬了起来,凑到了c的身边坏笑着说:“为防反跟踪的手段,我把该抹消的痕迹给消除了。总不能什么东西都指望我来一个人扛吧?偶尔也来帮我分担一下?”

“神经病,反正怎么也不可能……”

c白了她一眼,接来了那枚纪念币,在手底接过的一瞬之后,沁凉的感触便从指尖侵入了一瞬。

但在这之后,这种令人不悦的感触便立时消失,给她的感觉只不过是极其普通的工业造物一样。这种感觉倒是没有说出口的必要,c将纪念币对着数个方向比对了一阵,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应。

这倒是意料之内的结果,c无奈地看着梅里,虽然不清楚她现在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究竟代表些什么,但是时候结束这个没营养的玩笑了。

她伸手要将那枚纪念币甩回梅里的手上,只是这时才发觉,纪念币有着血渍的那部分类似烫痕的部分已经紧密地粘在了自己的指尖。

这算是怎么回事?c用劲将黏连的部分用劲扯断,指尖因为这黏连的结果也只不过撕破了一个小口,但当浸覆了新的鲜血的纪念币重新再手中熠熠生辉时,视线便再也难以拔除了。

本来还双手抱臂怀着看戏心态旁观的梅里这下坐不住了,急冲上去扶住了c又要贫血般晕倒的势态,只是这个时候再抱着试探的心态去呼唤她,想必双目已陷入空洞的她也无法听见了。

哪怕陷入了另一种赋予的梦境,她也那样死死地把那枚纪念币抓在手心里头呢。梅里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在这之后究竟该怎样向她解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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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女人端坐在画面的中间,衣着打扮是丧服般通体全黑的色调,尽管像是过时了数个世纪的贵妇装饰,但还是难以掩饰沉淀在她眸子里的那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比起人来说,人偶的描述恐怕更像是她的具现。

虽然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见过她吐露过什么,但真正有机会与她接触的人绝不会否认,自己曾听到过她如同耳语的倾诉。

不是来自于法术的传音,而是在内心之中浮现的感觉,清冷而不曾拥有过作为人的直觉,这些往往是人们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连同着她未曾真实传达过的音色与称号一样,沉默魔女的家系之中,她是最为与这个称号相匹配的人了。

只是这种异常单调的影像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记录?为了传达给谁而记录?一切随着停驻在魔女身上的目光而失去思考的意义。

只是从某一刻开始,这画面就如同暂停的电影重新开始放映了一样,女人抬起了手,将自己手中闪烁着项饰放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这个镜头之外似乎更遥远的地方。

等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冗长,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在画面的另一侧走了出来,面带着一种沉稳的笑容,将手中的一枚崭新的纪念币向她展示了出来。

“很神奇吧?明明事物无法决定自己的创生,却又有着能够维持存在的力量,这个纪念币可根本看不出来是十来年前铸造出来的哦?”

女人似乎并没有了解他话中格外的意味,但还是用劲在那如同僵死的面目上挤出了一个微笑。

随即,言语便如同另一个高维维度投射般在,人的意识中如花般绽放出来。

“谢谢你。上次,你教我的笑容,是这样吗?”

她看着男人的表情很难说是否带有了多余的情感,只是这样懵懂的话,都在这一字一句僵硬地在脑海中生根般显得极其沉重。

男人从容地微笑着,伸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说道:“不用勉强自己什么,只需要在接触新事物的同时,接纳对此有所感触的自我便可以了。”

他将那枚纪念币轻轻地放在了女人的手里,物件虽然小,但承载在人心中的分量却是完全不同的。源自一些简单而纯粹的话语兴许没有什么独特的意义,但在塑造一个人尚且模糊的自我上,这应该是极其温暖的抚慰了。

就像女人望着他的时候,尽管疑惑,但仍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眼神。

“今天,陈,带了礼物,我,开心。”

明明没有什么人就这样说过,也没有人擅自地将这种感想塞到别人的胸怀之中,但在处于这一种身临其境的超常幻视中的c来说,这些松散的言语却是像一枚子弹一样打在了她的心头上,让她感到灵魂深处都在隐隐作痛着。

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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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梅里那温柔的眼神,她像是忍住了想打很久了的哈欠般双目含着泪光一样,深情地对着她说道:“亲爱的公主,我以为你又要一睡不起了。”

c伸出手臂,一把推开了梅里的臂弯,一边扶着额头回避着源自于她的视线。

刚才那究竟是什么?记忆?

c张开双手,发觉到那枚沁凉的纪念币仍旧躺在手心,但覆于其上的血渍已然干涸,现在已然沾染上了她那略微发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