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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前,我都没想过你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对我来说,做饭是一件挺简单的事。

高品质的食材、前人留下的食谱再加上对烹饪时间和食材分量的精确把控,只要能做到这些,即使是个新手,应该也能把饭做的不错。

不对,好像还需要刀工之类的厨艺技巧。这些技巧我掌握得很快,便下意识的忽略了。

“为什么没想过,会做饭不是很正常吗?”

“嗯,这个世界是有分工的。在我的观念里,你是不应该会做饭的。”

刘婷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于是,我不禁陷入沉思。

确实,如果不离家独自生活,或许我这辈子真的与做饭无缘。

她说得很对,为此我笑了笑。

“总有人要做饭的。”

“劳动价值低的人才做饭。”

刘婷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着,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她的家庭条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

“这句话是错的,太以偏概全了。而且,为喜欢的人做饭,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据理力争,试图改变她这种有些偏颇的观点。

然而,刘婷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自己的看法。

“如果在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说两个人都相互喜欢的情况下,难道不就应该由劳动价值低的那个人来做饭吗?”

她紧紧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坚持。

我有些意外,她竟然会执着于这样完全没有意义的点。

“你应该不会做饭吧?”

“嗯。”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么,我打个比方。假设你找个劳动价值比你高的人,那么你会愿意做这个饭吗?”

我抛出这个问题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在我看来,她不是一个愿意把时间花在这些事上的人。

“找个做饭的阿姨不就不好了,我不认为我的劳动价值会请不起一个阿姨。”

刘婷一脸无所谓地笑道。

她好像是对的,她在这一刻说服了我。

两个人组建家庭的话,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做饭,的确应该是劳动价值低的那个人需要做饭。如果不想做饭,只有三个办法。

一,劳动价值超越对方。

二,双方的劳动价值高到可以不用做饭。

三,以爱为名去委屈对方。

虽然我们有些跑题了,但我也明白了刘婷究竟想说什么。

她的意思或许是,我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做饭这种事情上。

只怕在她的观念里,做饭就算是做到了御厨的水平,归根到底,还是个厨子。

如果是林芮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想。

那是你的家庭到达了一个双方都不要做饭的层次,你才会说出这种话。

很多时候,在做饭的同时就已经被束缚住了,这种束缚将导致她很难再提升自己的劳动价值,从而一辈子处于弱势。

而这种束缚,往往束缚的是女性。

但我不能对刘婷说出这种话。

因为,我不想触及她的家庭。

“我们两个学生谈论这些干嘛?换个话题吧,你不是已经退出学生会了吗?周五怎么还在学生会帮忙啊,这不会本末倒置吗?”

说罢,我飞快地瞥了刘婷一眼,想看看她对于我如此突兀地转换话题,究竟会作何反应。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似乎正在深入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她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字。

“秘密。”

我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可秘密的。无非就是学生会忙不过来,临时又去帮忙了而已。

正当我准备继续追问下去时,刘婷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告诉你一件事,这一届的高三,有几个老师喜欢拿讲过的题来考。所以,我猜今年的高三很有可能会出现滑铁卢。”

她的这番话显然是有意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好使我不再纠结于她刚才所说的那个所谓的“秘密”。

不过,这倒也恰恰证实了我此前所获取到的一些信息。

就比如这次三模没考好,归根结底还是自身硬实力不足所致。

老唐可能错误的估计了这一届高三的实力,这样看来,我也不得不为学长学姐们捏把汗。

沉默片刻之后,我开起了玩笑。

“既然如此,那为了确保你将来不至于重蹈他们的覆辙,吃完饭就麻溜儿回家埋头苦学去吧!”

刘婷微微颔首应道:“嗯。”

接着,我们陷入沉默。

她竟然点头了。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容易满足。

可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吃饱了,需要我帮你洗碗吗?”

她很快地吃完饭,放下筷子,看着我,微笑着问道。

“不用。”

我的回答简单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明天见。”

她平淡的语气和转头就走的行为,让我有些意外。

恍惚间,我甚至差点以为坐在面前与我对话的人是林芮。

不过,这样也好。希望她能把心放在学习上,然后考个好大学。

就在这时,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

“你做错了一件事,你应该主动帮她分担过去的。既然你都已经想方设法的知道了。”

我抬起头,这突如其来的临别赠言让我有些发懵。

但随即,我便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经过思考后,我明白,她是对的。

“我太优柔寡断了。”

刘婷站在门口,微微地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表现感到有些失望。

接着,她又开口说道:“你太在乎了,所以你做错了。而我,不在乎。”

说完,刘婷毫不犹豫地伸手关上了门,就这样彻底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刘婷离开没多久,我独自一人留在厨房里继续洗着碗。正当我专注于手中的活儿之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我赶紧放下手中湿漉漉的碗,随手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快速地擦拭了一下双手。

我心中暗自揣测着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然而还没等我想出个结果,电话那头却已经挂断了。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发现是凯哥的电话。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立刻回拨了回去,然后朝着阳台走去。

对于这个电话,我表现出了完全不该有的紧张。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接通,然后对面传来了凯哥的问候。

“抱歉,临时有个人和我聊了两句。怎么样,最近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啊,不怎么好。又回到了军营,又回到了家里,又回到了一眼看到头的人生。”

完了,他就是来找我抱怨的。

“不回来不就行了。”

我随口一说,然后便觉得可笑。没有任何东西做支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我妈说爷爷奶奶都很想我,她也想我。我早晚得回来,总不可能在外面待一辈子吧。”

这是吴家惯用的手段,以爱为名的束缚。破解它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完完全全的做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开了个玩笑。

“不要做妈宝男。”

“吴家一千三百二十七口人啊,我又能说服的了几个?不对,现在应该是一千三百二十六口人,小六子前段时间维和的时候牺牲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小六子是谁,我对吴家的这个大家庭没有这么熟悉。

“怎么会,维和不是挺安全的吗?”

凯哥有些唏嘘。

“是挺安全的,国家现在也强大。只要不发善心多管闲事,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

在看到有人遭受压迫的时候该不该出手?在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时候该不该出手?在可能会付出生命为代价的时候该不该出手?

小六子是对的,他是一名真正的维和军人。但说到底,维和的限制还是太大了。互不干涉内政就决定了看到压迫,也不能出手。

“你要对得起他们才行。”

个体的功劳,会上升到整体,最后再重新回到个人。

“连你也这样说。行了,我挂了,改天再聊。”

说着,凯哥挂断了电话。

我是个混蛋,我不应该这样说。

他比我更难过,我却在无形中对他进行了道德绑架。

因为这件事,我一夜没睡好觉。

我发现,我是他的话,也会选择回去。

我们这样的人,根本破不开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