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音闻言,内心刮起一阵狂风。
这男人什么意思?比二爹还得劲。念到此,朝岳无虞瞥去一眼,惊诧他不知何时拿来了文房四宝,正心无旁骛地埋头奋笔疾书,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低吟着那首《水调歌头》。
怔愣片刻,转眸迎上了周子翼的目光,浅笑道:“国师,不如我们斗点儿别的?”好不容易摆脱了二爹,可不想再被缠上。论斗诗,和郝蓉玩玩有的是底气。但是周子翼不一样:画凌烟,上甘泉,玉堂金马,年少成名。和他斗诗,斗着斗着斗偏了怎么办?
“不知太子妃想比什么?本阁皆可奉陪。”周子翼唇角上扬,明亮的烛光溢满了眼睛。
“孤亦然。”陆隐年神色微动,无论面上掩饰得再好,在触及伊人目光的那一刻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泄出一丝爱意。
但是现实总是那么出乎意料,郝逐尘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就连自家祖父镇北王也欣然起身走上大殿中央,朗笑道:“今日本王高兴,与你们年轻人过两招。”
向戈越看孙媳越满意。文采斐然不说,落笔更是云霞满纸,力搏天工。还是云驰眼光好,给向家列祖列宗长脸了。
向云驰见祖父也上场了,亦动了心思。但是论才学,与那几位相比,自己又欠缺了点儿。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大殿里气氛变得热闹起来。许多自负才高的年轻俊才甚至一些朝中重臣都在镇北王的影响下也跟着摩拳擦掌起来。
不断高涨的热情让疾笔中的太子太傅恍然回神。如此有趣的比试怎能少了他?立即起身乐呵呵地响应。
眼见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多,阮初音无力吐槽,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
好好好,一个个都来劲了!
一二三四五,乐此不疲地斗她一个。今日誓要把她斗下场才罢休是吧?
既然都这么能,行吧,本姑娘成全你们,旋而道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比试项目:数
“初音,你确定要比算学?”镇北王好心提醒道,想给她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
算学向来对女子不做要求。在各大书院中也属于免考项目。和他们五个男人比这个,有点儿胜之不武啊。
岳无虞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不如换一个?”
切磋只是表象,主要是想挖掘这姑娘的才艺,看看她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
陆隐年、郝逐尘和周子翼面上未显担忧之色,一个个目光停驻皆透着震惊和兴奋。
“确定,就比算术。每人各出一题,就由我开始吧。”阮初音心中早已想好题目。她是不会让这几位兴致勃勃地一轮接着一轮玩下去的,最好第一轮就让五人全部“灭灯”。
殿上就她一个姑娘,还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众人一致赞成。
场下顷间沸反盈天,欢呼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其中工部尚书家的两个外甥女喊得尤为响亮。她俩生怕太子妃看不见,纷纷舞起了绣帕。
尹姑娘,江姑娘。
阮初音真的注意到了,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调整情绪片刻,缓缓道出了第一题。
“官道上栽了二十五棵梅树。每相邻两棵相距四十五尺,现在在两端不移动的情况下改为每隔六十尺栽上一棵,问有几棵梅树无需移动?”
这是什么题目?
所有人都傻眼了。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一双双眼睛瞠目结舌地望着立于殿中央的“花裙”,嘴里半晌都发不出一个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