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书文话一出口,云锦离和宁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骤然遭遇了寒霜。
云锦离心里咯噔一下,总算明白了闫书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合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宁枢也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原本以为闫书文只是个单纯想找个对象的年轻人,没想到居然打的是姜早的主意。
宁威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闫同志,你还真有眼光啊!”他调侃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闫书文被宁威的笑声弄得有些尴尬,却还是强装镇定,故作谦虚地笑了笑。
“哪里哪里,姜早同志确实优秀。”
他话音刚落,宁威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可惜啊,姜早同志看不上你。”
闫书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啊,”宁威故意拖长了音调,然后才缓缓说道,“姜早同志的老公比你优秀多了。”
“老公?”闫书文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问道,“姜早结婚了?”
“是啊,”宁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打我妹妹的主意的时候,难道没打听过她已经结婚了吗?”
闫书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结婚了?姜早结婚了?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怎么就没想到姜早会结婚呢?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以为姜早这样一个“淳朴善良”的姑娘,肯定还没有对象。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和姜早结婚后的美好生活了。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和姜早的几次见面,发现自己还真的一直都没有问过姜早是不是单身。
他一直以为姜早是单身,所以才这么大胆地追求她。
现在想想,真是太可笑了。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能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打扰了”,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宁家。
他走后,屋里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云锦离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块重担。
“老宁,等回去上班后,你得提醒我离这个人远点。”她对宁枢说道,“这个人,心术不正。”
宁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威哼着小曲儿,一路溜达到医院,找到了陆渊的办公室。
他推门而入,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得意,“哟,陆大医生,忙着呢?”
陆渊抬头,见是宁威,放下手中的病历本,“怎么不陪你的柯梦颖,跑我这儿来了?”
宁威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柯梦颖和姜早约好逛街去了。”
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凑近陆渊,“我跟你说,今天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儿!”
陆渊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今天有个叫闫书文的,跑到我们家,说是来提亲的。”
陆渊眉头微蹙,“闫书文?他相亲的对象是谁?”
宁威故作惊讶,“你猜?”
陆渊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姜早?”
宁威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他绘声绘色地将闫书文到宁家提亲,以及被揭穿姜早已婚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陆渊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就知道,那个闫书文不安好心!
宁威笑得前仰后合,“你不知道,那家伙听到姜早结婚的时候,脸都绿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哈哈哈……”
陆渊冷哼一声,“他知道了姜早结婚了,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吧。”
宁威摆摆手,“那可不一定,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谁知道会怎么想。”
陆渊沉着脸,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闫书文离开宁家后,越想越憋屈。
他堂堂工农兵大学生,居然被宁威那样嘲讽,说他不如姜早的丈夫!
凭什么?
姜早没有回宁家,嫁的人肯定跟宁家门不当户不对!
他心里很不平衡。他甚至开始想,要不要想办法让姜早离婚。
虽然二婚女人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姜早的家世实在是太好了。
他心动了。不过,他还是决定先打听一下姜早的丈夫是谁,再做决定。
他回到家属院,正巧碰见了平时和陆敏一起聊天的张大娘。
他灵机一动,借口借火柴,和张大娘攀谈起来。
“张大娘,您这火柴借我用一下。”
张大娘笑呵呵地递给他一盒火柴,“小闫啊,你这是要去哪儿?”
闫书文接过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烟,“没啥事,随便走走。”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张大娘,您认识陆敏同志的侄媳妇吗?”
张大娘一听,来了兴致,“认识啊,那姑娘叫姜早,可漂亮了,还特别孝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陆敏经常带着的那个一岁多的娃娃,就是她侄子的儿子。”
闫书文心头一震。
姜早居然连孩子都生了!
而且,陆敏不是姜早的姑姑,是她丈夫的姑姑。
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那陆敏同志的侄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试探着问道。
张大娘一脸骄傲,“陆敏的侄子啊,那可是陆司令的儿子,叫陆渊,是个医生,在咱们市医院工作,可厉害了!”
陆司令的儿子?!
陆渊?!
闫书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早的丈夫居然是陆渊!
他想起宁威那句“姜早同志的老公比你优秀多了”,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拿着火柴的手微微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默默地转身,落荒而逃。
张大娘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摇了摇头。
“这小伙子,怎么了这是?”
……
宁雪儿哼着小曲儿,手里镰刀飞舞,一丛丛肥美的猪草应声而倒。
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她几乎忘记了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媳妇儿!”
一声突兀的吼叫,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宁雪儿吓了一跳,镰刀差点脱手。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像头饿狼似的扑向她。
男人衣衫褴褛,眼神呆滞,嘴角挂着涎水,活像个从地里刨出来的土拨鼠。
他一把抱住宁雪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媳妇儿,媳妇儿……”
宁雪儿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是谁啊!”
男人力气出奇的大,箍得她喘不过气来。
“媳妇儿,我可找到你了!”男人嘿嘿傻笑,脏兮兮的手在她身上乱摸。
恶心、恐惧、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宁雪儿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用镰刀砍他,可是男人抱得太紧,她根本动弹不得。
“救命啊!救命!”宁雪儿声嘶力竭地喊叫。
姜迟原本在不远处割草,听到宁雪儿的呼救,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可是脚步却停了下来。
“去喊人……对,去喊人……”姜迟嘴里喃喃自语,转身就跑。
她跑出宁雪儿的视线范围后,才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跑到田埂上,对着正在干活的村民大喊:“不好了!有人欺负雪儿!”
村民们一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姜迟朝山脚下跑去。
等他们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男人把宁雪儿压在地上,宁雪儿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男人嘴里仍然喊着“媳妇儿”,在她身上胡乱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