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被几名侍卫紧紧押解着,拖出了朝堂。
他的身体僵硬,步伐踉跄,眼里的光芒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的死寂。侍卫们将他双臂架着,押送前往大牢!
南宫煜自然是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颓然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握紧拳头指甲更是将自己皮肤刮破鲜血溜出!
南宫煜浑然不觉,此时的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那一张张冷峻的面孔,那一句句刺骨的言语,尤其是陆芷依那双冰冷的眸子,像是利刃一般剜进他的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南宫煜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吼。
“煜儿!我的煜儿!”皇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天牢,声音中带着撕心裂肺的悲痛。
她的衣衫凌乱,鬓发散乱,脸上的妆容已被泪水冲刷得斑驳不堪。
她的脚步不稳,几乎是被身旁的宫女搀扶着才能勉强前行。
“母后……”南宫煜的声音微弱,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狼狈的模样,即便是昨夜得知外祖一家被灭门,她也是没有如此失态了!
可此刻的她,却像一个无助的妇人,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放了我儿子!放开他!”皇后气急败坏的将押送的侍卫推开,将南宫煜护在身后!
“陛下!”她的声音尖利而破碎,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哀鸣。
她的步伐踉跄,险些摔倒,但也很快稳住身形,一步步走向龙椅的方向,最后她在台阶处停了下来,满眼的哀求!
“陛下,求您放过煜儿!他是我们的骨肉啊!”皇后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襟。
“咚”皇后直接跪了下来,她跪伏在地,向南宫诀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南宫诀的目光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冷淡:“皇后,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陛下,妾身知道不该擅闯朝堂,可是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儿子被关进天牢!他还年轻,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给他一次机会!”
皇后的声音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殿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宁轩舟静静地站在一旁,眸色深沉,似在思索什么。
陆芷依则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无奈。
南宫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皇后,你知道太子犯了何罪吗?
南宫煜此时此刻又被几名侍卫押着,在朝堂正中间跪着!
此时的他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再也没有刚刚那股倨傲的光芒。
“陛下,臣妾知晓太子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血脉相连,骨肉至亲。求您念在多年的父子情分上,饶他一命!”皇后跪伏在地,额头上已磕出了血痕,泪水与血迹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她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撕裂而出,带着无尽的哀求和痛苦。
她抬起泪眼,望向高高在上的南宫诀,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期望的交织。
南宫诀的目光深邃,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皇后,你可曾想过,若今日朕饶了他,明日他又会如何?他的野心不止于此,若不加以惩戒,终有一天,他会亲手毁掉这大乾的根基。”
皇后的身子猛地一颤,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
“陛下,煜儿他只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蛊惑!只要您肯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改过自新?”南宫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皇后,你太天真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悔过之心,他的眼里只有权力,只有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南宫诀说到气愤之处,还将手在龙椅上拍了拍!
皇后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南宫煜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挣开侍卫的束缚,猛然冲向皇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嘶哑而破碎,“母后,不必为我求情!我不会低头,更不会认输!成王败寇而已!!”
皇后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紧紧抓住南宫煜的手臂,指尖深深嵌入他的皮肉,“煜儿,你别傻了!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你若再不认错,谁也救不了你啊!”
南宫煜的眼神冰冷,像是冻结的湖面,没有丝毫波动。
他猛地甩开皇后的手,冷笑道:“母后,你不懂。我宁可死,也不会低头!”
他的话音未落,宁轩舟便缓步上前,目光如刀,语气冷冽,“太子殿下,您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吗?陛下已经给过您多次机会,是您自己放弃了。”
南宫煜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宁轩舟,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宁轩舟!你这个阉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不过是我父皇的一条狗!”
宁轩舟面色不变,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冷笑,“太子殿下,您说得对,我只是陛下的奴才。但这奴才,却是您永远也无法撼动的存在。”
南宫煜的脸色骤然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发白,仿佛要将骨头捏碎。
他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宁轩舟!”南宫煜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你以为你是谁?一条阉狗,也配在本宫面前猖狂!”
宁轩舟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他轻轻抬手,示意周围的侍卫退后,自己则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南宫煜的心口踩下一记重锤。
“太子殿下,”宁轩舟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您的失败,并非因为他人,而是因为您自己。您的野心太大,心却太小,容不下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曾放在眼里。”
南宫煜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煞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一旁的皇后,那个曾经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母亲,如今却跪在地上,满脸泪痕,衣衫凌乱,显得如此卑微而无助。
“母后……”南宫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皇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声音哽咽而颤抖,“煜儿,认错吧……求你……认错吧……”
南宫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倔强与不甘淹没。
他猛地转过头,不再看皇后,声音冰冷而决绝,“我不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宫煜的话音刚落,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皇后的啜泣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宁轩舟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
南宫煜死死盯住宁轩舟,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对方烧成灰烬。“宁轩舟,你这阉狗!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低头!”
宁轩舟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诮:“太子殿下,逞强毫无意义。您若是早些认清形势,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南宫煜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怒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知自己已无退路,但内心的骄傲让他不愿屈服。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宁轩舟,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告诉你,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