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初换了一身轻便的卫衣服装,他这里一直准备着她的一切用品,哪怕五年前施洛初并不给他承诺还会回来。
出来房间,便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些甜品面包。
“先吃点吧!”谈禹晟牵着她走过去坐下。
“下午让人买的吗?”施洛初问,其实不用问也知道。
“嗯嗯!买了你喜欢吃的,还有新品。”谈禹晟一一摆在她的面前。
这家是她最喜欢的私人手工作坊,开了很多年,香香的甜而不腻。
她慢悠悠的尝了一些又给谈禹晟喂了部分。
他不喜欢吃甜食,吃的那几口也比施洛初吃的多。
施洛初倒不是要减肥,她吃不胖原因就是她吃不下东西。
施洛初吃东西又慢又少,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给她煮了一碗面,她半个小时还没吃上30根。
“不想吃这个,想吃有油烟热气的。”
施洛初拍拍手,不吃了,胃里面有东西装着舒服点了。
“那回檀公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谈禹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施洛初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思考了几秒,点点头同意。
因为是深夜的缘故道路顺畅很多,从公司到他家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嗯!五年前差不多每天住这里,这是五年后第二次来。
物还在,人也还在!
果然全是她喜欢吃的,昨天吃了辣,今天吃的很清淡,她胃像是泡在暖暖的温泉里。舒服极了!
“还是以前那个厨师?”施洛初还记得这个味道,这是谈禹晟专门给她找的厨师,全是按照她的口味根据她的身体情况做菜。
“嗯!”谈禹晟点点头。
施洛初的心里比胃更暖!
看着他,想想他也很快34周岁,不知道这几年算不算是“虐待老人”?
脸上倒没有明显的岁月痕迹。
她正坐在房间的秋千上等着他处理点跨时区的工作。
现在已经快入夏,深夜坐在这阳台上吹吹风,感觉非常好。
施洛初喜欢秋千,她在哪儿的房间阳台都有一把秋千椅。
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无论公司和他的家里都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关于自己的都没有变化。
施洛初想,这五年,他的身边处处都是自己的痕迹,却没有她。
一定很辛苦吧!
过去五年,她为了躲他逃他报复他,强压着自己的想念不去看他听他。
身边没有一处是他的痕迹,身边却又处处都是他。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真的会痛入骨髓。
都说她是在赌气任性妄为,可是她从15岁开始就放在心里的人,如果真不是伤到深处,又怎么会决绝离开?
15岁——20岁,她都是爱着绕着谈禹晟的施洛初。
直到美梦被残酷的现实撕到血肉模糊,她才知道原来她没有自我。
所以,就算知道谈禹晟爱她胜过自己,那时候就连爷爷奶奶甚至都劝过她,既然相爱出国留学又有什么影响,何必死生不复相见。
她也依然坚持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剔除,她需要去重塑自我。
去做施洛初,只是施洛初的施洛初。
她不是赌气是赌他赌自己赌“他们”
赌他对自己是不是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赌自己是否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赌他们是不是无论走散多远都可以再重新拥抱。
她曾经努力追着他的脚步跑,他们之间的开始和发生都是她,所以她把结束的线放在了他的手上,如果他不能如同她当初那样坚定坚持,那么他们就散了。
所以五年,她追着他跑了五年,他等了她五年。
爱情没有谁输谁赢,但是会计较谁多谁少。
还好她赌赢了,他比当初的她更加坚定,她放弃过,但是他从来没有过,一刻一秒也没放弃过。
谈禹晟关上电脑见她又是看着自己痴痴入迷,心里的暖流沁入。
他的初初,终于回来了!
走过去把她拦腰抱起进了房间,
亲了亲她的嘴唇“想什么呢?”
施洛初搂紧他的脖子,把头靠他在的胸前紧紧贴着他。
“想你!”
“谈禹晟,我很想你!”施洛初泪水便翻越眼眶而出。
每年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嫣嫣问她是不是喜欢看星星,她才不是喜欢看什么星星呢,她依然是认不出北极星。
她喜欢的是喜欢看星星的那个人。
施洛初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紧紧抓着谈禹晟轻轻抽泣,
谈禹晟紧紧抱住她,下巴地在她的头顶。
眼眶微红,亲了亲她的头顶。
又看向远方!
他知道她想着他却又一定要避着他,她不敢轻易就回头。
她害怕她轻易低头回头会再次陷入他的“骗局”。
他的错终究是让他最爱的人去承担了痛苦。
这几年他始终看得到她,也悄悄去过她身边生活。
而她,一直在陌生的世界里独自前行。
施洛初一般不哭,一哭起来就一定要哭到眼泪干,小时候一哭就容易气短晕过去,家里人为了防止意外从来都是哄着她一切顺着她。
很恰巧,从她有记忆以来哭不停的次数全都是关于谈禹晟。
施洛初抬起头来,谈禹晟的胸前已经湿成一大片。
施洛初想到都是他让自己哭,捶了一拳他的胸口。
“好了?”谈禹晟笑笑,宠溺的抬起她的下巴,哭成了花猫。
眼睛也肿了,脸上也是对眼泪水过敏,肿起来了。
谈禹晟又好笑又心疼的,叫人给她拿来了过敏药,给她把脸洗干净了又把药涂上。
施洛初想起之前在荒岛上的时候,上了轮船,她的房间里也有这支过敏药放在了醒目的位置上。
“谈禹晟,我在荒岛上的时候,你还没见到我就知道我会哭?”施洛初觉得自己又被看透。
“嗯!”谈禹晟手上的动作轻轻的,给她涂抹药膏。
“你也知道我不会见你?”
既然是把过敏药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肯定就是为了施洛初自己能一眼看到而不是计划自己给她的。
“嗯!”谈禹晟又给她吹吹脸上。
“那你还去?叫人过去不就行了!”施洛初想到那天的风暴依然有些后怕。
“你不见我,可我要见你。”
谈禹晟已经涂完药膏,皮肤已经吸收进去了,定定的看着施洛初。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从国内飞过去,这一路5个多小时,比他这三十年都长。
救援队多次尝试着进入风暴,但是都失败告终。
风暴是突然来的,大吨位的轮船赶不到,他直接联系了J方,这个小岛既不是战略位置也不是旅游胜地,一时之间有能力的船和舰艇都无法及时赶到。
而且就算到了风暴没停,上岛去带他们上船也是危险。
最安全最有保障的,只有他们自己及时自救。
那次是谈禹晟第二次无能为力到只能把希望放在祷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