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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看我八零年代的平行人生 > 第183章 百转千回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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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健坐在地上,看着茶几上的书本,怎么他离开一夜两天,她都不对他“如隔三秋”呢?还不如这书本,她每天都会翻看,重要的地方还划线标注。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新婚之后,他们是有过无数小别的,那都是他一手制造的,再见她时也快乐,但究竟也没有什么胜新婚的。如今,他总算知道了:时常想起她,猜她在家干什么呢?愿意牵着她散步,大冬天也不觉得冷寂。入目所有景物都变得美丽。眼睛不自觉地围着她转:她专心读书的时候,她和他玩笑嬉闹的时候,她揽镜梳妆的时候,她凭窗远眺的时候……这酸腐的爱情!他有时看得太出神,恍然发觉后便会嘲弄地调开头去,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在嘲弄什么。

如隔三秋?他忍痛豁出一天制造的小别,在她那里什么都不是!

她不在乎他。

她很贤惠,很会照顾人,结婚以后,他的衣服鞋子领带袜子内衣全都由她管了,开始的时候他不习惯,专和她做对,后来却很喜欢,喜欢她给他搭配衣服,喜欢她为他打好领带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欣赏的样子。

可是,他总觉得少点什么,就好像——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和他住在这里,但却不说,只用最大的忍耐来迁就他。就好像——和他出门应酬的时候,她会刻意打扮得成熟端庄,营造一种和他般配的模样,实际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装束。

她满足了他所有堂皇的或者荒唐的要求,把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了,却是不爱他的。他们之间有一种隔阂是三年多来都没能跨过的,他从前没注意,现在却感到了。

那是一种随时可以抽离的态度。

她一点都不关心他干什么,他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她的生活里有他没他都一样,她既不会想他,也不会吃醋,甚至连问都不问一下这两天时间他干什么去了,亏他还费力躲起来想让她想他呢!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他低头瞧着书,居然还真有这话,老子《道德经》十四章,他撇撇嘴,跟进厨房,他看他就是搏之不得!

“你的眼神活像一只饥饿的狼呢,周伟健先生,是谁把你饿成这个样子的?”冰云转向身后的人:“难道你出差地的所有饭店都关门了吗?”

出差?看来这个谎撒得不好。“你背后长眼睛啦?我要是狼就先把你吃掉,臭兔子精!”他扑到她脖子上,咬着她颈后的软肉,心里很想问问她:两天没见,她都不想他吗?可是问不出口。也许撒谎即使是出于爱恋,也没法子那么理所当然。

冰云被伟健搂着,越发觉得这粘腻是一个男人出轨之后的心虚,心里十分不舒服,却不得不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兔子精的魅力可不如狐狸精。狼,请你把我的情人叼过来,我要和他死在一起。”就听身后的人扑哧一下笑了,脸贴着她耳边,低声叹气道:

“我真要怀疑,你和情人热恋三年之后,还会回到这里吗。”

她扭头看着说话的人,真搞不懂一个刚开过小差的男人凭什么还这样跑回来叹酸气?

伟健大口地嚼着饭,眼睛扫着对面的人:她这么不在乎他,三年之后真的还会和他在一起吗?就算在一起——“不要吃饭也看书!”他伸手抢过书来,他这么大的活人坐在对面她不看,居然吃着饭也要看书。

“咦,我的勺呢?哈!阿健,你瞧你那一脸的狡黠。”

他忙放下脸来:“你的勺,你的勺在你手上呐!”

冰云低头喝汤,她知道勺在她手上,她也没有看书,只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从前,她还能逃避在一个自欺的假象里,现在,她却只能演戏了。她不能过问他的生活,不能过问他的工作,甚至吃醋、生气她都没有资格,他有随时宿外的权利,而她,不能盘查。她只需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就够了,不管是爱他还是不爱,那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和他无关。他现在的一切甜蜜不过是小别后的兴奋,即使是这样的兴奋,也维持不过一星期。她也想问:三年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吗?她离开三年,而人心的改变,哪需要三年!

在爱情上,距离根本不会产生吸引,距离只会产生距离。也许,送她上学时写的那个分居建议,其实就是他的心里话,下意识里的心里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我们结婚三年了,我已渐渐对你生了厌弃之情。因为厌而求变,因为变而不可控,这才是人心。

可是她看不懂男人的心,不懂他们的心怎么能面对多份感情而游刃有余。他对她很好,粘腻得如胶似漆,可她觉得,那更像欲望,而不是情义。

她觉得人的情义是从心里来的,可书上却说,男人的情义是从性上来的,先有性,才有爱。而女人刚好相反,先有爱,才有性。那她就不懂了:从性而来的爱,性没了,爱还会在吗?

或者他们对很多人有性,却不会对任何一个有爱,就因为男人的情和欲是分开的?她搞不懂。

有一次她半夜醒来,用了好久才知道这是哪儿?床上的人在搂着她酣睡,她突然想:他知道他搂的是谁吗?她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自己在床边躺了,但没一会儿,那人就一翻身,一把又把她搂了过去,好像她就是那只玩具熊。她给他抱了一会儿,听他呼吸均匀,便想拿开他的手臂,那人模糊地低语:“不舒服吗,上这边。”把她抱着,一翻身,便把她翻到床的另一侧去了。她就奇怪:他知道他抱的是谁吗?或者,根本不知道抱的是她吧?忍不住就轻声叹了口气。

“小妖精,你不睡觉,自管的叹气,是饿了没有挖到人心吃吗?”

看来是醒了,知道呢。

“嗯。”她用鼻子哼道,感觉那人在撇嘴,黑暗中不用看也知道的撇嘴。伸手把她的手扯过去,按在胸口上:“给!”她就给逗笑了,觉得男人像小孩子,好像心是糖果,可以拿来哄人不哭的。

后来,他彻底醒了,起来去厨房蒸了一个鸡蛋羹,端到床上喂她吃,她看着那个满脸粗粗拉拉的家伙,温柔细气地把蛋羹吹凉,一口一口喂她吃,越发不知道男人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