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还敢威胁人,柳岁岁给气乐了。
“她还敢砍你脑袋?你是大司马府的人,又不是她的人……”柳岁岁越说越气,“她谁也她?不过就是个大司马夫人,又不是大司马,还能左右得了你的生死不成?”
“娘子您可别这样说,您是不知道我们大司马有多疼夫人,夫人说一就是一,指着马说是猪,大司马都是信的……”
“呵呵呵……”柳岁岁听着都乐,“堂堂大司马护国大将军就这点能耐?”
“能耐还是有的……”
“你……”柳岁岁气够呛。
见她气成这样,天元忙道:“娘子莫气,您是不是生气夫人没亲自来?夫人也想来的,偷摸走半道又被大司马给逮回去了,夫人闹了两日,大司马这才让属下跑这一趟。”
这话倒是真的。
潘氏一个月前就从京城出发了。
恰好那两日陆仲在军营有事回不来,潘氏就带着吉祥和招宝两人,坐上马车就偷摸地往苏城这边跑。
陆仲在军营总觉得这眼皮哐哐地跳,跳的心理极其不踏实。
他那天忙完,半夜回了城。
到家一看,夫人跑了,于是半夜骑马去追,追到人的时候,潘氏死活不愿跟他回去。
陆仲哄了一个晚上,这才将人哄好,次日就让天元带着艰巨的任务出发了。
天元见柳岁岁的态度软和下来。
便趁热打铁。
“”夫人说,您离开京城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身边又是难伺候的沈四爷,肯定过得辛苦,您不如跟属下回京城去,大司马在府上给您建了一个大园子,园子里都是您喜欢的栀子花……”
“您说够了吗?”柳岁岁冷声打断她的话。
她发现这年轻的侍卫好啰嗦。
习惯了沈工臣身边都是些闷葫芦的锦衣暗卫,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碎嘴子,柳岁岁好不习惯。
见她生气了。
天元立马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放在柳岁岁面前的小几上。
“这是夫人给您的,您一定要看。”
见柳岁岁一把抓起来就要撕掉。
天元一见,急声道:“娘子,这可是属下千里迢迢从京城给您带来的,您若是就这么撕了,等属下回去,大司马肯定也要把属下给撕了。”
“关我屁事。”柳岁岁气得直爆粗口。
“夫人说您人美心善,是个顶顶好的小娘子,属下今日一见,觉得夫人还是太谦虚了,娘子真是顶顶顶顶好的娘子……”
‘扑哧……’春杳见她拍马屁的谄媚样儿,没忍住笑了出来。
柳岁岁也是又气又想笑。
忍了半天,没忍住,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天元立马咧着嘴角也跟着乐了。
“娘子,你笑起来真的像天上的小仙女。”
“你见过仙女?”
“那怎么没见呢?属下这会儿眼前不就有一位么?”
柳岁岁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捂着嘴儿笑得更欢了。
她觉得这小侍卫还挺可爱。
见她乐了,天元赶紧凑到她跟前,笑眯眯地道:“娘子,属下还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柳岁岁一见她那样,立马收了笑。
“你别得寸进尺啊。”
“属下哪敢呢。”他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大司马说四爷这次任务危险,您跟在他身边实在让人不放心,属下既来了这里就不走了,留在您身边保护您。”
“四爷身边都是锦衣卫,我用得着你保护?”
“娘子可莫要看不起属下,属下武功厉害着呢。”
“是吗?有多厉害?”
“属下觉得打一两个锦衣卫肯定没问题。”
柳岁岁乐了:“你可知道四爷身边有个叫北斗的?”
“不知道。”
“那一会儿等他回来,你俩打一场,你要是打过他,我就把你留下来。”
“好,娘子一言驷马难追,属下若是打过那个什么北斗,您就将属下留下来。”
“行,我说到做到。”
天元乐颠颠的,又看着柳岁岁添了一句。
“大司马是真的挺关心娘子的……”
柳岁岁不乐意了。
“他关心我作甚?他又不是我亲爹!”
……
天元根本没把北斗放在眼里。
锦衣卫的头头又如何?
陆家的暗卫,那都是从战场上拼出来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武功都是大历朝顶尖的存在。
虽然她的武功一直不咋地,整日被师兄师姐取笑,但天元打心底看不起锦衣卫这群花团锦绣的家伙。
看着挺风光,其实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
所以次日一早,当她被柳岁岁叫到院子里,指着站在一旁的一个高个冷脸的年轻男人:“这就是北斗,你俩切磋切磋。”
天元双手环胸,看着面前的冷脸锦衣卫,不屑冷笑:“娘子说话可算数?”
“自然是算数。”柳岁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劝你别太狂,他可是很厉害的。”
天元根本听不进去。
因为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锦衣卫。
可谁知和北斗一交上手,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对方内力太强大,和大师兄的内力有得一拼。
就在对方一脚踹过来的时候,天元觉得他这一脚要把自己踹个半死。
于是眼珠子一转,转身就往柳岁岁身边跑去。
然后一把抱住对方大腿,开始装可怜。
“娘子救命,他下死招。”
北斗走过来,睥睨他,一脸不屑:“打你,我只需出三成力,下死招,你也配?”
“你什么意思?”天元不乐意了。
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堂堂陆家暗卫,怎么能被一个小小锦衣卫给羞辱了?
于是,撸着袖子又要往上冲,却被柳岁岁一把薅住。
“行了行了,你已经输了。”
天元一听,又跪了下去。
她再次一把抱住了柳岁岁的大腿,可怜巴巴地哀求:“您也没说他这么厉害,属下打不过也正常。”
“呵,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不是挺狂么?”
“属下知错!”
“那你收拾东西回京吧。”
“别,娘子别赶属下走,属下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大司马肯定要卸了属下的脑袋当球踢。”天元抱着她大腿哭唧唧的,“娘子,您就行行好,留下属下吧,属下吃不了多少饭的……”
见她这怂样。
柳岁岁觉得好笑又好气。
没好气地踢他一脚:“行了。别哭了,大老爷子哭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起来吧,我留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