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数据，薄颜打了个哈欠。
\"困了？\"我问。
\"有点，\"她揉揉眼睛，“这两天都没睡好。\"
\"回去休息吧，这些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她摇摇头：”没事，再看一会儿。“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我无奈地笑了：”这样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司机了，\"她收拾起桌上的资料，\"我自己打车就行。\"
\"这么晚了，还是让他送你吧。正好他还在楼下等着。\"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麻烦他了。\"
送她到楼下，夜风有些凉。她裹了裹外套，突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觉得你挺好玩的。\"
\"嗯？怎么说？\"
\"明明是个生意人，做事却总喜欢照顾别人的感受。”她笑着说，“像今天这样，非要让司机送我。\"
\"这不是应该的吗？\"
\"嗯，应该的，\"她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跟你合作很舒服。\"
车来了，她上车前回头说：\"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车子远去，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江瑾发来的消息：实验室那边来了新的报价单，要看看吗？
\"明天再说吧，\"我回复，\"你也早点休息。\"
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一些邮件。但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别处。
记得去年在上海出差，薄颜陪我去见一个重要客户。那天下着雨，我们共撑一把伞在外滩等出租车。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我下意识扶了她一下。那一刻，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在想什么呢？\"李玥宁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你怎么还没走？\"
\"刚开完视频会议，\"她说，\"印度那边的供应商同意明天跟薄博士谈。\"
\"那就好，\"我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送走李玥宁，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我走到窗前，看着夜景发呆。
手机又响了，是薄颜发来的消息：\"到家了，谢谢。对了，刚才想起来，明天跟供应商谈的时候，能不能让财务部的人也来？\"
\"当然可以，我让江瑾安排。\"
\"好，那就这样。早点休息。\"
\"你也是。\"
放下手机，我突然觉得有些饿。想起办公室楼下新开的那家面馆，听说他们的牛肉面很好吃。
走到楼下，面馆果然还开着。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北方人，看到我有些惊讶：\"这么晚还来吃面？\"
\"嗯，刚下班，\"我说，\"来碗牛肉面。\"
\"好嘞，\"他熟练地和面，\"经常在这边加班？\"
\"还行，\"我笑道，\"最近事多。\"
\"年轻人嘛，工作要紧，\"他一边煮面一边说，\"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对了，上次那位小姐呢？今天没一起来？\"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上周和薄颜来吃过一次：\"她回去休息了。\"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老板把面端上来，\"看着挺忙的。\"
\"做点小生意，\"我说，\"不过她是搞研究的，特别厉害。\"
老板笑了：\"难怪呢，上次看她吃面的时候还在看资料。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
面确实不错，热气腾腾的。我想起薄颜上次来的时候，说这家面的汤头很地道，下次要再来。
吃完面回到办公室，已经快十二点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酒店，手机又响了。
是薄颜发来的照片：一份实验报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的笔记。
\"睡不着，又看了一遍数据，\"她说，\"好像发现了点问题。\"
\"现在别想这些了，\"我回复，\"先休息，明天再说。\"
\"好吧，“她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那你也早点休息。\"
走出办公室大楼，夜风清凉。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这些平平常常的日子。开会、谈判、处理文件，偶尔一起吃个面，半夜里讨论工作。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我给薄颜发了条消息：“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复：”好啊，去哪里？\"
\"还是上次那家面馆？\"
\"行，不过这次我要多加个卤蛋。\"
我笑了：\"好。\"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江瑾就递过来一堆文件：“老板，这些都需要你签字。\"
\"这么多？\"我翻了翻，大多是实验室的采购单。
\"都是薄博士那边需要的，\"她说，\"不过我已经跟供应商谈过价格了，比预算低了15%。\"
我签完字，看了看时间：\"薄颜来了吗？\"
\"刚到，在实验室，\"江瑾笑着说，\"听说你们今天要一起吃饭？\"
我瞪了她一眼：\"专心工作。\"
上午的会议一个接一个。等终于处理完手头的事，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给薄颜发了条消息：“准备好了吗？
\"再等十分钟，\"她回复，\"刚收到一组新数据。\"
我笑着摇摇头，这个工作狂。十分钟后，我直接去实验室找她。
推开门，发现她还在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说：“快好了，就差最后一点。\"
\"每次都这样，”我在她旁边坐下，“一说快好了就能再看半小时。\"
她这才抬起头：”哪有，我这不是在给你省钱吗？这批数据要是分析好了，就能少买一台设备。\"
\"行行行，你说了算，“我往她的显示屏瞄了一眼，”不过现在能不能先把肚子填饱？\"
她看了看时间：\"啊，都这么晚了。走吧走吧。\"
面馆里人不多，老板一看到我们就笑：\"来了？还是老样子？\"
\"对，\"我说，\"她那份加个卤蛋。\"
坐下后，薄颜还在看手机上的数据。我忍不住说：\"能不能先放下工作？\"
\"就看一眼，\"她头也不抬，\"我总觉得这个数据有问题。\"
\"面要凉了。\"
她这才放下手机，拿起筷子：\"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下午那个供应商...\"
\"先吃饭，\"我打断她，\"工作的事下午再说。\"
她笑了：\"好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