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放着一个盆,是拿来装雪用的,虞慧不想门口湿哒哒的,时不时就清一下雪花。
这下正好用得上,她当即拿起盆,调转扫把头用力敲响。
“来人啊,老姑婆欺负人啦。”
“我命苦啊,亲妈不是人,她的好姐妹也不是人,我好好的在扫雪,她上来就给我扣帽子。”
冰天雪地的,除了上班的其他闲人基本都在家里躲暖,这一敲,喊出来不少人。
“大家伙快来给我评评理,我扫雪都习惯扫到右边角落然后铲进盆里,所以方向都是从左到右扫的。”
“落地的雪不飘,她在左边,我真想不通雪怎么打她身上?是雪长脚了还是某些人长嘴了?”
虞家右边邻居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娘,她白了一眼有些错愕的人。
“我说林樱,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小慧回回扫雪都是扫到我家这边的墙根,你在另一边根本就挨不上。”
“不就是你那好姐妹想吃回头草,别人不稀罕狼心狗肺吗,你至于欺负一个小姑娘吗?”
“是啊,小慧那么可怜,吃了那么多苦头,你怎么能欺负她呢?”
“屁,那狠毒玩意哪是想吃回头草,她是想摘桃子,没听到她之前来闹时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钱吗?”
“就是,听着都来火,别说小慧想打她,我都想拿鞋底抽她大嘴巴。”
“林樱,你就做个人吧,雪天空气本就不好,你嘴巴留着吃饭就行别喷粪了,污染空气。”
“你们……”林樱气死,贱丫头以前都是文声文气的,从来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回来这段时间完全变了个人。
刚才从伙伴那边听到了个超级坏的消息,她心里烦闷没地儿撒气,回来就撞见虞慧,想拿她撒撒气,结果小贱蹄子居然懂得摇人了。
她一张嘴根本敌不过这么多人,一人一句就能将她淹没,还没开始就败阵了。
都是闲得发慌的老女人,多管闲事。
可恶,心里更烦了。
发达的国家好端端的突然破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归?
不想再理会没素质的人,打开家门进去,砰的一声甩上门。
趴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八卦头子:......
三分钟都不到,这就完了?
她都还没嗑上瓜子呢。
就这点战斗力,她是怎么好意思惹事的?
没劲!
不过她好像很烦的样子。
“呱呱,她拿出一封信在帖小图标,收件人是b市某委会主任,是咱们去过的那个b市吗?”
呱呱看清上面的名字,眼前一亮,“是,就是他,看来这个女人和那个主任有关系。”
“主人,你爸爸说那人被抓了,想来这个女人还没收到风声。”
这手伸得够长啊,隔着千山万水呢,居然还有伙伴情。
“她开门了,信藏在衣服里面,肯定是要去寄信,主人,咱们先藏起来,等到外面就把她的信抢了。”
诗诗摇头,“要抢,但还要问,臭蛋说回去要汇报,咱们都没听到这人说什么有用的话。”
十几分钟后,林樱神色激昂,滔滔不绝地把这些年干的坏事和祖宗十八代都吐露了。
拥有一半扭屁、股的血脉 ,她还特高兴,生在龙国,吃住在龙国,居然称那边是母国,潜伏在龙国就是为了给那边送回有利信息。
刚才聚在一起祭拜的两个男人也是同样的血脉,一个是某委会的成员,一个是信息部门的人。
林樱没工作,但她丈夫在厂里也是干事,这些年她收集不少信息送出去。
万幸的是这个干事位置并不高,接触不到重要机密,否则整个机械厂被卖了都不知。
虞慧的父亲是机械厂重要技术人员,她接近虞慧的母亲彭凤竹,就是为了方便偷盗虞父的技术资料。
结果虞父这人很谨慎,从不把工作带回家。
她捞不到有用的东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走。
她很精明,自己不沾身,就明里暗里引导彭凤竹这个蠢货去举报。
诗诗和呱呱都嫌弃极了。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猪。
彭凤竹真是一头蠢到人神共愤的猪,山猪吃不了细糠,卖了丈夫回乡下被娘家人压榨才知道后悔。
狗屁的后悔,不过是因为吃不上饱饭懊恼而已。
林樱还提到一点,b市农场的人才汇聚,其实都是他们的手笔,为的就是毁掉更多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
以小小的力量阻碍龙国的发展,在他们看来,是莫大的荣幸。
他们的经费很多,有组织提供的,也有搜刮倒霉蛋的,不过都藏在b市。
把人暴揍一顿,呱呱从林樱的信上撕下小半张纸,捡一块干树枝烧成木炭,写了一封举报信。
扛着猪头樱,一人一机直奔机械厂。
谁也不认识,只能找熟人。
很快,诗诗搜索到虞父的身影,暗示他出门。
包得严实的呱呱嗷嗷叫地冲过去,引来保卫大爷,光明正大把信塞到虞父手上,然后一阵风跑了。
虞父:......
保卫大爷:......送信的这么神经的吗?
听着是小姑娘的声音,速度比壮小伙还快,身高是小娃娃,步子却跟不小心捅了菊、花的大爷一样。
到底是年轻小姑娘还是小伙子?
是小娃娃,还是老大爷?
保卫大爷先回神,“虞技术员,那人给你塞了什么?”
虞父这才察觉手中有一张纸,打开一看,脸一阵青一阵白。
青是气的,白是吓的,大冬天的,惊出一身冷汗。
这表情一看就事情大条,保卫大爷心也提了起来。
“虞技术员,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虞父擦了擦额间的虚汗。
“大爷,是很严重的事,事关厂里安危,我先去找厂长,您千万守好大门,别让任何人进出。”
说完就步履匆匆走了。
保卫大爷是厂长的大伯,一家人都靠着厂子吃饭,自然不敢松懈。
孰轻孰重,他有脑子。
当即把门关上,拉出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处,稳若泰山。
想进出,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见状,诗诗和呱呱溜了,后续的事交给厂里即可,有虞父在,不怕林樱跑掉。
刚才已经把人扔到进厂里办公楼,虞父一回去就能看到。
这边收获巨大,小师也不赖,他的办法跟诗诗一样,顺来纸笔,举报信一写犯人一丢,简单粗暴,干脆利落。
谢临没有精神力就用“灵异事情”。
嗯,出马的是小伙伴,轮翻揍,揍完人,提前准备好的认罪书一放,签字按手印一条龙。
末了,谢临掐着嗓子,按那边人的口音,操着蹩脚的中文:
“不孝子孙,在别人的地盘都不干人事,好好忏悔吧,否则别想认祖归宗。”
“以后不许再去祭拜,你的祖宗残害了无辜,没脸享受。”
被揍的人鬼影都没看见一个就已经被“祖宗”训得服服帖帖,亲自带着认罪书去厂里认罪。
事情顺利,两人都往招待所赶,回去后,发现诗诗和呱呱还没回来。
难道她跟踪的人距离很远?
并不是。
她们被事情绊住了。
吃瓜那点事。
刚要离开机械厂,就见一男一女找上保卫大爷,直言要见虞父。
保卫大爷认得妇人,不愿意通传,厂里如今出了事,他更是厌烦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直接把人撵走了。
“滚,再来闹事,我就报gong安。”
于是两人转向家属院。
大爷没看到两人转身后弯起的嘴角,诗诗和呱呱看到了。
她们嗅到了大瓜的甜香,踮着脚尖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