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昉刚要伸手去拿钥匙,南宫鹤却一下子把钥匙捏在掌心,
眼睛故意看向别处,带着几分傲娇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去。”
夏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自嘲地讲:“除了你,还能有谁会看得上我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婆子啊?”
南宫鹤立刻撇了撇嘴,赶忙反驳:
“胡说!你这容貌哪有什么变化,分明不减当年,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是风韵犹存。”
极夜岚静静地看着南宫鹤和夏昉这般互动,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意悄悄浮现。
南宫鹤双手紧紧握着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到极夜岚跟前,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把钥匙插入了锁孔。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那沉重的铁链就从极夜岚脚踝上滑落了下来。
小狸猫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到了,耳朵机灵地动了动,一下子从极夜岚怀中跳了出去。
它在地上欢快地跑了一圈又一圈,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在地上滚动,
最后蹲坐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南宫鹤手中的铁链,那模样像是在研究这个奇怪的东西。
南宫鹤慢慢站起身来,把钥匙重新塞回怀中,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极夜岚说道:“希望你真的能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解除我女儿身上的毒。”
极夜岚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神色庄重严肃地说:“君无戏言。”
“你一个南疆少主,还没称王呢,君什么君?”南宫鹤没好气地说道,“这种话只有朕能说。”
极夜岚无奈地轻轻一笑,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
故意说道:“是,陛下说得对,那我就不去了,您自己去北齐吧。”
“你!”南宫鹤一下子就气急了,脸涨得通红。
夏昉看到这个情况,急忙快步走向南宫鹤,
轻声说道:“行了,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老小孩似的?”
南宫鹤一脸委屈地看着夏昉,声音低低地唤道:“昉儿...”
“走吧。”夏昉无奈地笑了笑,主动牵起南宫鹤的手,抬腿迈步往外面走去。
南宫鹤的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扭头对极夜岚眨了眨眼,那模样别提多欠揍了。
极夜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才不急不缓地朝着阑星殿外走去。
出了殿门,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因为每个人心中都被担忧和急切填满。
南宫鹤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虽然脚步匆匆,但仍旧紧紧牵着夏昉的手。
夏昉无可奈何,可好似也早已习惯他这般小孩子气,时不时抬眼看看南宫鹤的背影,眼中满是柔情。
极夜岚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的目光四处打量着皇宫,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那间昏暗无比的屋子里,周芋琪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有一团迷雾笼罩着。
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一揉脑袋,却发现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背后,根本动弹不得。
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惊恐。
“醒了?”一道沙哑得如同磨砂纸摩擦般的嗓音传了过来。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轻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
周芋琪不禁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充满警惕地望着那道身影,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是谁?”
男子轻轻笑了一声,脚步缓慢地向她走来。
周芋琪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你、你想做什么?”
男子来到她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地摘下兜帽,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芋琪,
拖长了声音说道:“义妹,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呐~啊?”
待看清楚面前之人的时候,周芋琪不禁瞪大了双眼,
眼中的难以置信像是要满溢出来一般,她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杜、杜缪?!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杜缪冷冷地笑了一声,伸手一下子钳住周芋琪的下巴,咬着牙说道:“我能做什么?”
说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周芋琪的脸颊,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
话音还没落,他钳着周芋琪下巴的手突然转向她的脖颈,猛地收紧,
眸色也骤然变得冰冷,恶狠狠地说道:“为何要杀我阿娘?这些年她可待你不薄,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亲!”
周芋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的嘴唇颤抖着,
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杜缪,你误会了,我没有...”
杜缪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打断了她的话:“误会?我亲眼看到你在阿娘的茶里下毒,你还敢狡辩!”
周芋琪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仍然努力挤出几个字:“我...我是被陷害的...”
杜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陷害?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周芋琪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绝望地看着杜缪:“杜缪,你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杜缪的手微微颤抖,他的内心似乎在挣扎:“我...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你,但现在...”
周芋琪的声音变得微弱:“杜缪,求你,相信我一次...”
杜缪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的手慢慢松开:“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周芋琪咳嗽着,大口喘着气:“我...我会的,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杜缪看着周芋琪,眼中的愤怒逐渐被狐疑所取代:“离开?去哪里?”
周芋琪扭头,看向身后,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先帮我解开。”
“解开?”杜缪冷笑一声,轻拍了拍周芋琪的脸,“周芋琪,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
“你方才不过是缓兵之计。”杜缪从腰间取出一抹方帕,
捏着周芋琪的下颌狠狠塞入她口中,“别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罢,他冷笑着朝门口走去,在抬手欲打开门时突然驻足,回过头来,
意味深长地看着周芋琪,“义妹,劝你老实些。
还有,提醒你一句:我,杜缪,便是你往后余生的噩梦,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