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
“最快需要多久?”林子妍拿出手机,查看临时对话框右上角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个位数9分08秒。
“9分钟内能完成吗?”
顾铭轩不悦:“瞧不起谁呢?”
说着他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加快,速度之快已敲出残影,就这紧忙的期间,竟还抽空让林子妍喂他喝了半杯水。
。。。。。。
而另一边,书中的世界已如末日降临一般。
乔惜眼目睹着地面的裂痕如饥饿巨兽的口,越张越大,顷刻间,脚下再无一处立足之地。
远处的亭台楼阁,如同脆弱的纸牌屋,一座座在震颤中颓然倒塌,耳边是无数的哀嚎哭泣声。
墨砚舟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历时月余,最初的惊恐早已被释然取代,面对已知的终点,乔惜选择以平静的姿态迎接。
三日前,书中的世界便没了白昼之分,幸而墨砚舟一直陪伴,他们二人早已将心结解开。
乔惜伸手环住他的腰:“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死亦欣然。”
他们二人的身子不停地往下坠,乔惜隐约感知到,
墨砚舟的身体不时遭受撞击,却仍紧咬牙关,闷哼声中蕴含无尽坚韧。
但他只是将环在乔惜腰间的手收得更紧,避免她脱离自己,受到一丝伤害。
无尽的坠落中,不知过了多久,乔惜被剧痛唤醒,身上的皮肤似遭万针同时刺入,体内的五脏六腑好似被烈火灼烧。
渐渐地,她开始喘不过气,恍惚间,她感觉腰间禁锢的大手微微松懈,她本能地试图伸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
这就是生命即将终结的感觉吗?
还真是不太好受呢......
就在二人坦然赴死,等待着与书中世界一起湮灭时,眼前景象忽然如按下了快倒键,以二倍速迅速倒回。
时光倒流,直至数日前的深夜,地动山摇前的宁静。
一切恍如隔世,乔惜不敢置信地环顾四周,摇曳的烛火,飘扬的纱幔......没错,正是她熟悉的寝殿。
若非墨砚舟温暖的怀抱依旧,她几乎要把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了。
乔惜轻颤,挣脱了墨砚舟那保护性的禁锢,伸手捧着他的脸庞,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却满是喜悦:“还活着!我们还活着!”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南芜文学集团顶楼,会议室中。
就在倒计时最后10秒时,顾铭轩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步——回车键,
成功将删除的章节找回,并重新上传。
林子妍屏息凝视,临时对话框右上角那标红的倒计时戛然而止,倏地消失。
强提醒模式悄然关闭,对话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子妍迫不及待,手指轻触,对话框瞬间打开:惜宝儿,你怎么样了?
乔惜一怔,能收到消息了?
她在心中呼喊:系统,小甜甜,出来吱一声。
“叮~”甜美熟悉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书中世界已恢复正常,您可以继续完成任务了。
乔惜轻声请求:能帮我向朋友报个平安吗?
系统:自然,乐意之至。
乔惜的回应中带着释然:饼子,呜呜...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饼子,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
林子妍焦急的追问:你那边怎么样了?我找人把后面删除的章节重新上传了。
乔惜心中一暖,难怪她这里能重归平静,她急忙回应:饼子你放心,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林子妍长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顾铭轩的脸上洋溢着骄傲:“怎么样?快夸我。”
林子妍目光真诚地转向他:“三表哥,真的谢谢你。”
顾铭轩没想到,一向与他针锋相对的妹妹,此刻竟会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他挠了挠头,有些羞赧,又有些满足。
。。。。。。
墨砚舟睨了面前的乔惜一眼,怎么又犯病了?是惊吓过度?
乔惜回过神来:“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墨砚舟眸色深了深,微微低下头,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确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说着他弯腰将她抱起,往御榻而去。
乔惜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泛起微妙的紧张。
“别怕,”墨砚舟轻声细语,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我会很温柔的。”
乔惜羞涩地低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她怎么也没想到,几时辰后的自己,会有多懊恼这一刻的轻信。
直至临近卯时,墨砚舟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下来。
乔惜愤愤然地瞪着他,心中暗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墨砚舟眸底的欲念还未消散,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臣先回去了,晚上再来伺候陛下,嗯?”
乔惜气得一脚踹向他,却被墨砚舟提前预知一般,稳稳地捉住她嫩白的脚踝:“陛下这是...还未‘吃饱’?”
乔惜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收脚:“去你的!”
墨砚舟低笑:“白日里还有政事要忙,陛下也该体恤微臣。”
话锋一转,他目光低垂:“让‘他’也喘口气,如何?”
这人怎么?乔惜双手掩耳,双颊飞红:真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墨砚舟心情大好,温柔地扶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回了隔壁自己的寝宫。
乔惜躺在床上,又气又恼。
一想到他一个古人,还是书中的纸片人,居然......
她实在难以想象,平日里一副拒人千里,高岭之花的禁欲系佛子模样,私下竟是如此热情疯狂。
尤其在亲密时的种种,那些让人羞于启齿的要求简直不要太多,花样也多,多到让她目不暇接。
更时不时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荤话,连她这一个现代人都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
方姨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眼神复杂地投向御塌。
“陛下,该起了。”
乔惜匆忙将中衣的带子系好,浑身有些瘫软,缓了缓,才起身。
方姨姨凝视乔惜眼底还未消散的余韵,心下一紧,视线移至她玉颈处的微红,眼眶不觉泛红。
她在殿外房顶上守了一夜,又何尝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
直到墨砚舟出来时,抬眸与她目光交汇那一眼,天知道她是如何忍住,想要了结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