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乔惜已无半点想搭理他的样子,随即冷哼一声,噤了声。
乔惜垂眸理了理衣摆,眉心微蹙,帝眸轻挑,
帝王威严显露无疑:“陆爱卿,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客气了,吾是不是给你脸了,吾是不是该动手了?”
话毕,她站起身,缓缓朝殿后走去:“你看问题的方式可真有意思,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陆骥面色愈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盯着乔惜离去的背影良久,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自乔惜登基那日起,他便隐隐觉着哪里不对劲,又十分费解。
“陆主事,若无旁的事,便请回吧。”
赵黎川的话语打断他的思绪,难道是因今日有外人在场,她不便与自己详谈?
今日她已离开,只能再寻其他法子,改日再谈了。
陆骥笃定了乔惜离不开自己,今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继而并未将赵黎川放在眼中,起身径直离开。
乔惜回到寝殿,面上毫无波澜,双手却紧张地绞着手帕,心道:希望赵黎川上道,将今日之事透露给墨砚舟。
今日她出此下策,一来是为了摆明自己的态度,与陆骥割袍断义;二来是对墨砚舟与赵黎川示好,以此站队。
希望赵黎川不要辜负她的“良苦用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蹲守半日,终于,在傍晚时分,赵黎川命福达前往墨府,邀墨砚舟戌时三刻在老地方一叙。
乔惜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扶着墙缓缓起身,心道:小甜甜,他们的老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
系统甜美的声音随即响起:潋舫馆,滟字船。
乔惜圆圆的乌眸微眯,若有所思:我怎么不记得,书中有这么个地方?
系统:在下也不甚清楚,许是因宿主与原主所行不同的缘故,书中后续内容已大致改变。
乔惜心中一动:真的?那后续走向是好是坏?
系统:照目前形势来看,暂时是利好的情况。
乔惜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赵黎川当晚微服出宫,乔惜乔装一番,紧随其后。
趁人不注意,巧妙地隐藏在赵黎川的马车底部。
一路颠簸,就在乔惜几乎无法支撑时,马车缓缓停下,紧接着便传来赵黎川下车的脚步声。
看着那双墨色绣金丝的鞋渐渐走远,乔惜陡然松开酸软的双手,与盘曲得早已麻木的腿,直接瘫倒在地。
缓了缓,爬出车底,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脚正欲步入涟坊馆,这才发现入内者悉数是男子。
乔惜瞳孔微震:这里是?传说中的青楼???
系统的解释随即传来:馆中大多是朝中获罪官员家中女眷,没入贱籍,统称为官妓,但大多卖艺不卖身。
仅小部分是做皮肉生意的。
乔惜了然,她整理了一下服饰,径直步入馆内。
“这位俊俏的小郎君是初次过来吧?”一名丰韵的中年女子,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朝她走来。
瞧这模样,应是这潋舫馆的馆主无疑。
乔惜抬手扔了块碎银过去:“随便逛逛,不必跟着。”
馆主很是上道,接过银子满心欢喜:“郎君慢慢逛,若有中意的,随时支会奴家。”
乔惜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将一楼转了个遍,径直去了二楼。
相较于一楼姹紫嫣红的鱼龙混杂,二楼倒显得雅致,寂静不少,
除却第一艘船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琴瑟和鸣,其他船只则显得格外宁静。
倒是个人迹罕至之地,兴致起了还能泛舟游湖,不失为谈事约会的好去处。
穿过蜿蜒的游廊,乔惜的目光紧锁每一艘船前的匾额。
寻觅间,她姣好的容颜落入一双阴鸷的眸中。
直到尽头处明亮的滟字船映入眼帘,乔惜欣喜不已,她望向紧邻着并未燃灯,漆黑一片的沁字船,心下一动。
她快速转身,径直沿游廊折返,下了楼去。
而靠近楼梯口,第一艘浚字船中,一名男子挥手遣散众人,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白瓷瓶,
邪魅一笑,低声喃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乔惜找到方才的馆主,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包下沁字船,够不够?”
馆主眉眼弯弯:“够!够!小郎君出手如此阔绰,可需奴家挑选几个合适的姑娘为您送去?”
乔惜摆摆手:“不必,准备几个小菜,一壶好茶即可。”
别的不说,就这办事效率真是无可挑剔,活该人家挣钱。
一刻钟后,一名小厮过来,躬身道:“东西已备妥。”
馆主笑意盈盈地转向乔惜:“小郎君,愿您玩得愉快尽兴。”
乔惜淡淡点头,轻摇折扇,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上了楼,乔惜直奔沁字船,丝毫未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某人目光一凝。
来到沁字船,乔惜轻提衣摆,正欲抬脚上船,
突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一块藏蓝色手帕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瞪大了双眼,用力挣扎,但身后紧靠着一堵肉墙,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她禁锢,无法动弹。
一息间,乔惜双腿逐渐发软,浑身无力地倚靠着身后那堵肉墙。
那人见状将手帕移开,低头凑近她耳畔:“陛下,微臣盼这一天,很久了。”
乔惜大惊失色:“陆骥,你对我做了什么?”
浑身的无力瘫软,渐渐转化为燥热难耐,如白蚁蚀骨般难受。
心底更是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身体极度空虚,对某种渴望呼之欲出。
乔惜暗道不妙,母胎solo二十三年,穿书后左拥右抱的夙愿还没实现呢,竟然就要失贞了,她急得眼泪直掉。
陆骥察觉到她的颤抖与恐惧,却误读为另一种情感,
他将她轻轻转过身来,试图安抚她:“怎么还哭上了?待会儿微臣会好好疼你的,嗯?”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乔惜的脸颊,这让乔惜感到一阵恶心。
她心跳如雷,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身体的渴望达到顶峰,但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