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谁取了这么个名字,也太好猜了吧?”
“梅林。”
对方简洁地吐出这个名字。
林恩闻言,一时语塞,脑海中原本零散的记忆碎片,此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迅速拼凑起来。
怪不得当初在精神病院第一次见到梅林的时候,对方坚持要以萝莉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来这其中定然与木木恩脱不了干系。
“你……”
“我一直都是我。”
林恩心中那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原本还以为木木恩会不会是自己的某种分身之类的存在,如今看来,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罢了。
可随即一个新的困惑又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土拨鼠的嚎叫。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性转啊!!
“你来,是要带嬴政走的?”
林恩强压下心中的混乱思绪,开口问道。
“没错。”
“那未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倘若我现在告诉了你,那未来还能称之为未来吗?”
木木恩反问道,声音平淡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说罢,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一旁昏倒的黑龙头上,“我准备要走了,你还有别的问题想问吗?”
“那我……还能变回去吗?”
林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最让自己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
“………”
木木恩微微一愣,尽管她早就料到林恩会问这个问题,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奈。
难道在他心里,就不好奇未来那些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木木恩语气透着神秘,语毕,白皙的手指轻打响指。
刹那间,周遭空气泛起一阵奇异波动,原本倒在一旁的黑龙身躯渐渐虚化,与她一同化作无数鸦羽,在半空纷飞盘旋。
而后如被风卷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就在木木恩消失的瞬间,一根乌黑发亮的渡鸦羽毛悠悠飘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林恩的面前。
那羽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光芒闪烁间,羽毛迅速变形。
不过眨眼的工夫,竟化作了一张苍白的面具,静静地躺在地上,泛着丝丝寒意。
——庚辰。
“所以,现在的「我」只有使用一个棋子的权柄?”
林恩紧蹙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甘。
下一刻,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捡起了那张由渡鸦羽毛幻化而成的苍白面具。
入手一片冰凉,仿佛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寒意。
林恩将面具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着,眸中光芒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是时候该去完成「因果」的最后一步了。”
大夏,南海。
距离当时的神战已经过去数年。
远在海平面数千里之下的南海龙宫,一片幽深静谧。
被林恩封印在此处的克苏鲁,周身散发着诡异而压抑的气息,扭曲的肢体徒劳地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骂声。
“无知的蝼蚁!!”
“你们怎敢如此对我!待我挣脱这禁锢,定要将这世间化为炼狱!”
充满恨意与愤怒的嘶吼在龙宫的深处回荡,可除了叫骂,被封印后的祂什么都做不了。
南海龙王敖钦负手而立,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不明白以帝君的实力,为何不直接将这恐怖的存在斩杀,反而要大费周章地将其封印在此。
还特意交代自己要看管好。
“唉,帝君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够轻易揣测的。”
敖钦轻轻摇了摇头,说起帝君,眼中瞬间泛起了亮光,满满的都是敬佩之色。
以祖龙之躯毅然化作龙脉,凭借着一己之力,镇压大夏国运,护佑着这片广袤土地上的万千生灵。
那是何等的英勇无畏,何等的气势磅礴!
“吊哉!”
“什么吊?”
林恩冷不丁地出现在敖钦背后,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敖钦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敌袭……!”
他瞬间转过身,看清来人后,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颤声道。
“帝……帝君!”
此刻的林恩,虽是以气运之身现世,但他与大夏龙脉相连相通。
对于他而言,只需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便能瞬间撕裂空间的束缚,瞬移到大夏境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刚刚正是凭借着这股力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了敖钦的身后。
而被封印在一旁的克苏鲁,见到林恩到来,原本疯狂叫骂的声音愈发尖锐刺耳,祂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封印,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艹你个大哔哔!你这卑鄙小人,今日之仇,我定不会忘!”
但无论祂如何挣扎咆哮,那封印依旧纹丝不动,将祂牢牢禁锢在原地。
林恩见状,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下一刻,磅礴的大夏国运如汹涌浪潮般在他周身翻涌,渐渐化作实质。
只见他抬手一挥,无数道蕴含着雄浑力量的光鞭骤然浮现,如灵蛇般飞窜而出,朝着被封印的克苏鲁呼啸而去。
啪!
啪!
啪!
………
紧接便是一连串的大比兜,林恩手中动作不停,短短片刻间,便连抽了数百个。
克苏鲁被打得连连惨叫,原本嚣张的叫骂声瞬间被痛苦的嘶吼所取代。
身躯在封印中剧烈颤抖,扭曲的肢体徒劳地想要躲避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却始终无法逃脱。
一旁的南海龙王敖钦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林恩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不愧是帝君,实力之恐怖,手段之果决……”
克苏鲁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抽打下,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痛苦让它的嘶吼都变了调,只得连连求饶。
“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林恩充耳不闻,眼神冰冷,这触手怪就是欠收拾。
国运所化的大比兜依旧不停地抽在克苏鲁身上,直到林恩觉得抽得畅快淋漓了,这才停下了手。
他轻甩了一下衣袖,磅礴的国运之力缓缓收敛,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