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看过姜颜栀,黎榕见她生活得还好,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远远看去,身形消瘦,给她心疼得不行。
江延昌为避免她伤神,吩咐司机开车。
另一辆车的江靳恒自始至终都没收回视线。
这是他16年来第一回见到姐,心里激动坏了,恨不得冲过去即刻相认,但想到爸妈的商量结果,生生忍住。
总有一天,姐会回家的。
原以为姐早已不在世,没想到老天真给了个惊喜。
为了偷看一眼,他甚至硬着头皮找上祁淮舟求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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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
祁妍可盯着姜颜栀摆弄的一大堆东西,蹲下支着脸问:“老师,这是做什么的?”
姜颜栀神秘一笑:“记录生活,打发时间的东西。”
祁妍可不太懂,但她很感兴趣。
“这不是拍照的东西吗?”
姜颜栀拆开一个新的包装,祁妍可指着道。
“是啊,用这个记录。”
姜颜栀怎么做,祁妍可就怎么看,走哪跟哪,直到看到老师将东西搬进琴房,才懵懂问:“老师,你要记录钢琴吗?”
“嗯,我闲时就可以自己录点视频发布出去,或者教一下对钢琴感兴趣的人。”姜颜栀快速摆弄好一切。
祁妍可挥舞着双手兴冲冲的:“老师,我也要参与!”
姜颜栀犹豫了:“这个是要发布出去的,你要让别人看到你练习的过程吗?”
“嗯!”
姜颜栀捏捏她的脸,笑着应下。
大不了到时给脸打个码或者不露脸就是。
小孩子感兴趣,总要带着的,况且有祁妍可帮助,她也能更好的展示教学。
等祁淮舟从公司赶回来见到这堆东西后,倚在琴房门口打趣:“这是要当主播了?”
姜颜栀嗔他:“你懂什么?这是记录生活。”
祁妍可在一旁附和。
祁淮舟便宠溺的笑。
她能给自己找点乐子也好,成天在家里万一憋坏了。
“舟舟,你以后不用每天下班都过来这里,你又不在这里住,晚了还得走,来回奔波太累了。”
“谁说我不在这里住?”
“嗯?”姜颜栀忙活之际抬头看他。
他这几天都只是抽空来陪陪自己,过后又回老宅。
没有住下来。
“我要是太累的话也可以不回老宅,还是说,绵绵不舍得我走?想我留下来陪你?”
“我才没有,是你自己想吧。”
“呵——”
他倒是没否认。
约莫半小时后,送餐的人到达。
将餐盘摆好,客厅又恢复了宁静。
祁淮舟上前将姜颜栀手中的东西放下,拉起她:“吃完饭再弄,别给饿瘦了。”
姜颜栀没犟,乖乖跟着他出去。
结果就留了还在玩弄的祁妍可一个人,她在后头骂哥哥,回应她的是前面两人的笑声。
晚饭后,姜颜栀将祁淮舟送到门口,隔空送了个飞吻:“拜拜。”
祁淮舟无奈的耷拉着眉眼,竟然没想过留他下来。
他悠悠叹了口气,伸手将人带出来,随即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似不满。
姜颜栀挣脱开,瞪着眼睛:“好了,你可以走了。”
“没良心。”这句话传到她耳里时,他人已经踏步出去。
洗漱完后,姜颜栀带着祁妍可认真练琴,旁边的摄像头记录一切。
这段时间来,祁妍可的水平又高了一截。
姜颜栀也算是完全放下了对钢琴的抗拒,只不过远在沪城的老师还时不时给她打个视频电话,倒不是询问她的状况,而是为了了解祁妍可。
并实时告知各种赛事。
有次余婉瑛提了一嘴:“要不要让小可也过来试试?”
当时姜颜栀刚张口,还没回答,老师那头便响起了“嘭”的一声,像是门被踹开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了争吵。
余婉瑛急急挂了电话,可姜颜栀还是隐约听到些许,也猜测到和老师争吵的人是谁。
大抵便是老师的女儿,梁语凝吧。
之前和梁语凝撞见过,却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且她和老师的母女情好像也出了问题。
打那通电话后,老师便减少了联系的次数,有时接通也只是简单询问几句便又挂了。
对此,姜颜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老师显然不想让她知道,她便想着,还得找个时间去趟沪城看看。
今日教习结束后,祁妍可趴在姜颜栀腿边,看着老师剪辑视频。
事实上姜颜栀不太会,只能跟着别人的教学视频慢慢学着,但最后结果还是不满意,她就先扔下,等自己学会了再一次性剪。
除此之外,还要补录几个初学教学视频。
之后的一段时间,生活有规律的进行着。
陆湘凝来过公寓几次,商讨着新年怎么过,还带来了许多火红小玩意儿,说临近春节,挂上会比较喜庆。
姜颜栀心生欢喜,只挂了几个小灯笼,以及在门口挂了窜风铃,这样祁淮舟来的时候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期间她询问表姐和江叙迟的事,哪知陆湘凝支支吾吾的就揭了过去,没说烦扰,也没道欣喜。
只急忙转了话题,说祁铭杨找过她许多回,都被她回绝见面了,但江叙迟的追求还是被祁铭杨发现。
那天。
江叙迟去陆氏寻找陆湘凝,为了追人他也是豁出去,凡有新项目第一个准想到来找陆湘凝。
但吃了许多利的陆湘凝有时候感到不好意思,就堪堪拒绝了这次合作。
恰逢下班时间,她和江叙迟一块走出,便见祁铭杨捧着一大束花靠在车旁。
见到陆湘凝,祁铭杨扬着笑走近,瞥见她身旁的江叙迟,脚步停顿:“江总是来谈生意的?”
彼时,祁铭杨还没将江叙迟当回事。
话问出口,他没等江叙迟的回答,欲将花塞给陆湘凝,遭拒三两次。
下一秒,江叙迟抬手捏过那束花,松松的在他手里吊着。
花里卡着的卡片随之掉落在地,反面朝上,看不见写了什么,也无人在意。
“四叔,凝凝她不喜欢玫瑰。”
这声四叔,是随祁淮舟叫的。
叫得疏离又不失礼貌。
祁铭杨表情滞在脸上,听到江叙迟喊“凝凝”,眼尾微眯,对他的举止感到不爽:“江总,你要是已经谈完生意可以先离开,我和凝凝还有话要说,况且凝凝之前很喜欢我送的玫瑰。”
“四叔,你分不清她那时喜欢的究竟是玫瑰还是送玫瑰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