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你这朋友的教养就是这样?扒在别人身上不放?”傅友笙皮笑肉不笑,冷硬出声。
他做不出冲上去把人拉开扯头花的事,可以说除了傅向阳,没人能让他忘记形象维护,他有那一分傲气和自矜。
更何况还是在傅向阳面前,他更要保持他作为长辈稳重的形象。
“向哥……”顾辞清不舍道,却还是放松了自己的力气。
傅向阳把身上的顾辞清撕下来,这才活动活动身体,转身看向傅友笙。
嘶,脸黑的太很了。
比之前高中的傅向阳去傅家公司看到的、训能把每份项目都搅黄的关系实习生的傅友笙脸还黑。
那时候的傅友笙还能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利索把人开了,现在的傅友笙却不能任性,更何况他刚在傅向阳面前做了一件错事。
再用兄长的身份把人赶走,他不就坐实了控制弟弟社交的罪名。
于是傅友笙只得把厌恶表露在脸上而不能做出实际行动。
“哥,他刚遭遇这样的事,一时害怕是正常的。”傅向阳帮顾辞清解释了一句,没想到傅友笙的脸更冷了。
傅友笙现在看顾辞清每一处都像是迷惑纣王的狐狸精,还是个会贴脸开大的狐狸精。
傅友笙的眼皮直跳,谈合作养成的良好素养居然在这派上了用途,他索性直接忽视了卖可怜的顾辞清,再多看一眼他估计会把手指捏断。
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一道女声传来:“小泽,小泽你醒醒啊小泽!”
“夫人,大少爷应该是晕过去了,最好先别晃他,我先看看少爷伤势,简单处理一下,之后再送去医院。”
女声呜呜地哭着,“医生你好好看看,别遗漏了什么啊……小泽啊我的小泽……”
“夫人,少爷他除了一点皮外伤,有点受惊过度晕过去了,其他方面没什么大碍,去医院疗养几天就能恢复了。”
女人应好,让人把简泽抬到担架上。她对自己家这个独苗苗有点自知之明,一直知道简泽无法无天,她都是纵容态度和帮简泽摆平。
现在碰到铁板了得了教训,要不是对方是压了简家几头的傅家,她非得帮她儿子出了这口恶气。
听见有人过来,简母整理了一下仪容,朝着傅友笙露出一个有些牵强又有些讨好的笑,道:“傅总,这次多谢您叫我过来,不然简泽要真在这里过夜了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傅友笙嗯了一声,眉宇间气压低沉。
简母的笑有点挂不住,她试探问:“小泽他也是不懂事,这才冒犯了傅总您的人,我之后会好好教育他的。您看……这件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知道她这句话踩了傅友笙哪点雷区,傅友笙眉毛压低,心情更差了。
“不是我的人。”傅友笙感到自己的后槽牙嘎吱嘎吱响,他皮笑肉不笑,“估计是他们学生间自己的矛盾吧。”
“只是这人是我弟弟的朋友,能不能算了,还是问我弟弟吧。”傅友笙保持着良好素养,他恨不得明面上把自己家弟弟和顾辞清的关系划得清清白白,顾辞清怎么有资格撑他们傅家的伞?
然而傅向阳还真傻呵呵地上赶着变成保护伞给顾辞清撑。
“小清你觉得呢?”傅向阳问道。
明明受害人是顾辞清,但大家的重点都在傅友笙和傅向阳身上,刚刚才被吓到的真正被参与者却被排斥在外,好像他的想法无足轻重一样。
显然顾辞清也习惯了这个被忽视的场面,以至于傅向阳问他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我被绑过来很害怕,但是对方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我没事的,我只希望他们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顾辞清泫然欲泣,有些狼狈的脸尽显柔弱。
对方何止是没讨到好处,差点讨去阎王殿了。
简母自知理亏,简泽身上的伤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没提比起顾辞清,简泽更像是被害人。
兰城势力盘根错节,即使是一家独大的傅家,要想真对简泽做出点什么也是有点困难的。更何况,哪怕有向哥说话,顾辞清不认为傅友笙愿意帮他出头。
毕竟从见面的第一眼,顾辞清就知道,他们的某些方面是一样的,傅友笙绝对不希望自己好过。
当然这么说更重要的,还是向哥的心疼啊。
顾辞清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眸子,果然从傅向阳眼里看见了几分怜惜,这几分怜惜仿佛浸满糖果的甜水一样,轻易抚平了顾辞清心里的贫瘠之地。
听到顾辞清这乖巧地让人心疼的话,傅向阳心里叹了口气,他看向简母,说道:“虽然小清说了不再计较,但是请您好好管教简少爷,他太无法无天了。”
“如果不用惩罚约束简少爷,指不定哪天他犯下大错,那时候再想管就晚了。至于您想怎么管教简少爷,那就是您的家事了,我不多过问。”
简母谨小慎微:“傅小少爷说得是。”又悄悄看了眼傅友笙。
“向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傅友笙的声线依旧冷漠,适时出声。
“好的傅总,多谢傅总,多谢傅小少爷大人有大量。”简母总算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一个劲的朝傅向阳道谢。
事情步入尾声,躺着的几个花臂男也被送上担架,领头花臂男的眼悄悄睁开一条小缝。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脑袋昏昏沉沉,刚醒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大喊,发觉情势不对他又装晕。
越听就越心惊,他们绑的那个人居然这么大的来头,背靠傅家这棵大树!
旁边的小弟也醒神了,看见脸色不明的老大吱了一声,眼神惊恐:遭了,他们的单子!
领头花臂男一个眼刀瞪过去:单子什么单子,这下真得收拾收拾东西跑路了,不然人都要没了!
顾辞清是在傅友笙如同千刀万剐的目光下坐进那辆车型漂亮的劳斯莱斯的,没办法,向哥的盛情难却。
只是知道傅向阳坐副驾驶后顾辞清游刃有余的神色僵了僵,现在也不适合他耍小脾气说害怕。
于是车里多了一个冒着冷气的人。
傅向阳搓搓胳膊,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点,入夜了,温度就是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