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咽了口唾沫,眼睛紧紧盯着那锭银子。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县令大人神通广大,愣是没让这灾情蔓延到清风镇。”
“哦?此话怎讲?”
秦夜不动声色地问道,顺手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只是几句真言。
店小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这才继续说。
“小的听说,县令大人上下打点,愣是把赈灾款都截了下来,用来保障镇上的百姓生活。至于镇外的那些灾民……”
他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原来如此。”
“多谢小二哥解惑。”
秦夜将两锭银子送到小二哥面前。
苗木兰秀眉紧蹙,看着走远的小二,忍不住说出一句憋闷已久的话。
“这狗官,简直草菅人命!”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神通广大’的县令大人。”
秦夜起身走向外面。
……
清风镇县衙。
秦夜和苗木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守门的衙役见他们衣着不凡,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
“我们是钦差大臣,奉旨调查赈灾款项的去向。”
秦夜亮出腰牌。
衙役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带了进去。
县衙内堂,县令正襟危坐,似乎愁眉不展。
属下禀告:“钦差大人来访!”
他偷偷瞄了眼秦夜和一脸冷峻的苗木兰,立即站起。
“你们是钦差?有何证据证明你们的身份?”
秦夜立即亮出自己身后包裹的尚方宝剑。
“下官清风镇县令钱有粮,见过钦差大人。”钱有粮立即下跪。
秦夜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奢华的摆设。
苗木兰则抱臂站在一旁,眼神冰冷,随时准备刺穿钱有粮的谎言。
“钱大人,赈灾款都用到哪里去了?”
秦夜终于开口,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有粮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明鉴!那些赈灾款……下官不知……”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还是都被你贪污了?”苗木兰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钱有粮连忙磕头,“大人饶命!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
秦夜放下茶杯,眼神一闪。
“说说看,是谁逼你的?”
钱有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是平南侯之子南木清!他以本县百姓性命要挟下官,让下官将赈灾款截留下来,说是要……说是要……”
“说是什么?”秦夜追问。
“说是要孝敬……孝敬上头的大人!”钱有粮豁出去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秦夜和苗木兰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这贪污赈灾款的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钱大人,你可知道欺君罔上是什么罪?”
秦夜语气冰冷,没有半丝温度。
钱有粮吓得浑身颤抖。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但下官也是为了保住清风镇百姓的性命!”
“钱大人,你起来吧。”秦夜突然说道,语气缓和了一些。
钱有粮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本官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秦夜走到钱有粮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不过,你这样做,治标不治本。”
“只有将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才能真正地解救百姓于水火。”
“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秦夜拍了拍钱有粮的肩膀,“你愿意和本官合作吗?”
钱有粮毫不犹豫地点头。
“下官愿意!下官愿意!”
“很好。”
秦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接下来,我们就来好好计划一下,如何将那些蛀虫一网打尽。”
是夜,县衙后院。
一间隐秘的书房内,秦夜、苗木兰和钱有粮围坐在桌旁,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南木清贪得无厌,每年都会以各种名义向我们这些下属索要钱财。”
钱有粮低声说。
“这次的赈灾款,他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八成!”
“八成?”
苗木兰一掌拍到桌面。
“他这是要绝了灾民所有的活路!”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威胁我们,如果不给他钱,就将清风镇的女人都带走!”
钱有粮越说越激动,身体不禁在颤抖。
秦夜敲了敲桌子。
“钱大人,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确凿的证据!”
钱有粮深吸一口气。
“大人,南木清公子那里有一本账簿,上面记载了这些年来他贪污受贿的每一笔款项。”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书房讨论的声音。
“大人,不好了!南木清公子派人来了!”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
秦夜和苗木兰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衙役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
男子摇着折扇,一脸傲慢,正是南蛮侯之子,南木清。
“钱大人,好久不见。”
南木清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神却轻蔑地扫过秦夜和苗木兰。
“这两位是……”
钱有粮擦了擦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两位是…”
秦夜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脸上堆满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们夫妻二人是钱大人的远房亲戚,今日途径宝地,特来拜访。”
钱有粮愣住了,远房亲戚?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两个亲戚?
而且这两人,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百姓。
他偷偷瞥了一眼南木清,发现对方也在狐疑地打量着秦夜和苗木兰。
南木清摇着折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钱大人,你这亲戚,看着面生得很啊。”
钱有粮擦了擦额头的汗,干笑。
“是是是,远房远房,多年未见我表舅家的小儿子。”
“哦?是吗?”
南木清的目光在秦夜和苗木兰身上来回扫视。
“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秦夜笑着回答。
“免贵姓秦,单名一个贵。这位是内人,苗兰儿。”
“秦贵儿?苗兰儿?”南木清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原来是秦公子和苗姑娘,”
南木清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询问。
“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去啊?”
“我们夫妻二人四处游历,居无定所。”
秦夜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却始终落在南木清身上。
南木清害怕这两人隐瞒身份,思索片刻继续询问。
“不知家中可还有其他亲眷?”
秦夜知道不给这家伙个满意的答案,对方定然誓不罢休。
秦夜深深的叹了口气,非常伤心的抹了把泪。
“一年前,家父母已然去世,兰儿父母更是英年早逝,如今我们夫妻二人,只能四处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