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意开门下车,许靳良从后备箱里提出了好几袋礼盒,示意赵鸾意过来关上后备箱。
赵鸾意看到他满满的一手东西,诧异地问他“你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太贵重了!”说着抢着要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后备箱。
许靳良当然不让,这些东西代表着他的诚意。他也是真心希望她的姥姥的身体能够健健康康。
“我就把东西放门口,不进去。别辜负我一番心意,行吗?”
“可是……我姥姥最忌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种行为了。”
赵鸾意在犹豫不决,她心里清楚,这些东西一旦拿进去,姥姥定然会刨根问底的。
“那是对外人来说的,我是外人吗?”许靳良半挑眉毛,反问。“我是你男朋友,算外人吗,嗯?!”
好像是不算,好像也算。赵鸾意的思绪还纠结于男朋友算不算是外人这个问题上。
“好了,快开门。我手拿得都痛了。”许靳良出声催促她。
赵鸾意“哦”了一声,向前打开门。
门刚一开,便看见姥姥从屋内走了出来了。
“是谁呀?是囡囡回来了吗?”
许靳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姥姥看见赵鸾意回来了,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相精致,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囡囡,这位是?”
原来她的小名叫囡囡,真好听。
“呃,这是、这是我的男朋友——许靳良。”赵鸾意想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姥姥,您好!我是囡囡的男朋友。”
看着姥姥审视的目光,许靳良轻松自如的回答道。
“哦、哦。”再次上下端详眼前的年轻人。一身的气派,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当看到他满手的东西时候,才发觉有些怠慢了,于是赶紧招待人进屋。
“快、快进屋。”
这次许靳良终于以男朋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踏进了赵鸾意家的大门。
姥姥端来一杯热茶,放到许靳良的面前。
许靳良恭敬地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谢,浅浅的尝了一口,味道有些涩。于是就把茶放回到了桌子上。
“恕姥姥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多大年纪,兄弟姐妹多少?”
“我是b市人。我家主要是经营房地产的,当然还有其他的产业,我也没有细数过。我今年18岁,已经成年了,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家里就我一个儿子,父母尚在。”许靳良一板一眼地回答,丝毫不敢有一点欺骗和怠慢。
“哦。那你和鸾意交往多久了?家里人知道吗?”
“我和她交往有3个多月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姥姥您放心!我妈妈是知道的。”
话一说完,许靳良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应该说不管家里人同不同意,他都不会辜负她的,会一辈子对她好。
他应该给予这样的保证和承诺。
“那他们同意吗?”姥姥继续追问。
赵鸾意在一旁着急,扯住姥姥的手,撒娇“姥姥,人家第一次来。您这样像查户口一样,不好吧。”
“好好,姥姥不问了。”姥姥拍拍赵鸾意的手,宠爱地看着她,“姥姥去做饭了,吃了饭再走吧。”
“好!”许靳良开心得眉开眼笑。
他双手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吃完饭,许靳良到赵鸾意屋子里看了看。
原来这是她的房间,处处透着干净与简洁,严肃与规矩,丝毫不见同于其他女孩那般的温馨浪漫。
是不是像她这般的女孩都这样,从外在到内心从不轻意把柔软和懦弱显露出来。他的心忽然感到一阵疼痛。
“这是你小时候?”许靳良踱到桌子旁,拿起摆放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满脸的笑容,天真无邪。
“嗯”
“好可爱,小囡囡。”他看着照片眼中略带了些苦涩,他的女孩子本该拥用这样灿烂的笑容。
赵鸾意有些害羞,他唤她小名,像是将最隐私的秘密摆在了他的面前,任他窥视,任他拨弄。
她不知道他在为她伤感,双手绞着抻直在背后,站在他后面,一脸的羞涩。
他又走到她小小的书架前,用手指轻轻划过竖起来的书本。都是些专业书籍,从高到低,从厚到薄,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她有多少个日夜是在这里埋头苦读,翱翔书的海洋。
抬头,墙上贴满的奖状,是她努力最有力的诠释。
赵鸾意跟着他一步一驱。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枯燥啊?”看着他的眼睛看向那一排排无味的书籍,半晌都没有动。一本娱乐性的都没有,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有情趣。
“不会。”因为他和她是同一个频道的人。
他又巡视了一遍,移动脚步来到床边。
“我可以坐一下你的床吗?”
“哈?”赵鸾意怔愣了一下。
坐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姥姥不会看见吧。
咬了咬手指,眼神瞟过门外,又螵回到床上,似乎在做思想挣扎。
收回手,下了决心。红着脸,娇羞应声道“你坐吧,就只可以坐一小会。”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招人犯罪,想让她的脸带上汗的潮热,最好像那热烈的晚霞,红色一层一层堆叠。
第一次来她家,又有老人家在,他本就没有什么想法,一心想要表现得大方得体些,显得有修养些。
可是她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牵引着他,让他浑身燥热。
要忍住,不可以在这里对她亲亲抱抱,要留下好的印象。
慢慢坐下,不敢回头看床上。臀下的触感不软,有些硬。想象着她就躺在这张床上,床上的味道如同她身上的栀子花香,从底下漫上来,猛吸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舒坦了。
用手抚了抚身旁本就平整的床单,对她说“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坐那么一小会呀?”
赵鸾意抿着笑,二话不说便挨着许靳良坐了下来。
她一坐下来,许靳良立马伸手过来盖住她的手。
两人互相看着,笑着。两人眼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时间,许靳良的瞳孔变得很亮很亮,像天上调皮的星。他侧头问她,虔诚的声音犹如从远古而来,空明澄净。
“A市赵氏,是否愿意以汝之名,冠以吾姓。从此生同袭、死同穴。”
笑容在嘴角凝固,瞳孔急剧收缩。是惊吓也是心动。
微妙发酵的时刻,他适时地对她抛出橄榄枝。
对方千军万马,哒哒而来。听,狂热的跳动,是她沦陷的声音。
慢慢地眼里泛起了光,水雾氤氲。话在咽喉里不上不下,哽住了她的呼吸。
她耸起肩膀,下沉,深呼一口气,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我愿意!”这夹藏着幸福的颤抖的声音是谁的,是她的。
“我宣布,我们已经喜结连理!”
“可惜没有酒。”
“有茶。”赵鸾意眼睛朝着外面呶了呶。
“可是在外面。”可惜的意味。
“那……我们可以亲吻。”
“好主意!”
各自双手撑在床上,两颗头颅慢慢挨近,一个向左侧,一个向右侧。唇瓣湿濡,微微触碰,柔软又轻盈。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咳嗽,惊吓得两人急忙分开。同时抬眼看向门外,又收回相视而笑。
“礼成!”如初春的细雨,窃喜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