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韩果然过上钩了。
说干就干,张韩起了歹心,当天夜里便悄悄离了军营。
俗话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种以命犯险的活计,张韩找不到知心人,便独自前往,提前潜入到院子里候着。
又等到了三更,见两个小厮抬着箱子进来,之后便离开了。
张韩料定有银钱在内,随即潜入房间。谁知他打开箱子,并没有发现银钱,倒是发现了一个锦盒,里面有一枚大珍珠,亮白似玉。
张韩看得痴迷,没有注意箱子上面刻着一个唐字。
趁着夜静无声,张韩立刻揣了珍珠逃出来,谁知此时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正是真金包三将等人。
远二郎也参与了这场围猎,她这时跳出来笑道:“你知道你刚才偷了谁的东西?这里又是谁的院子?你没有看看盒子上的字?”
张韩疑惑道:“什么盒子?我不知道。”
“还敢狡辩……”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们不要诬陷我。”张韩此时已经意识到他这时入了套了,但仍旧嘴硬。
这时真金突然喊道:“你们来了,贼在这里!”
张韩一慌,恐怕事发,当下拿出珍珠,硬生生吞了进去。
他噎了个够呛,之后才发现周围并没有来人。
真金笑道:“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在。这下看到了开封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想找证据,还不简单,肚子肠子剖开就是。实在不行,你就永远不要拉屎。”
“苍天啊。”张韩紧闭双眼,心知这下是完蛋了。
这下张韩是被拿住了,等他冷静下来,又说道:“我输了,怪我一时贪婪,着了你的道了。我虽然是个不争气的,可祖上多少还是出过重臣,家父是容不得我败坏门风的,以免玷污了祖上的名声。我但求你一件事,只要你不报官,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真金叹口气道:“我不杀你,也不剐你。我只要你好好做事,好好做个潜火兵。”
张韩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道:“以后我张韩再无二心,唯军令是从。”
自此之后,张韩便再也不敢耍性子了。
这件事情,远二郎有功劳,她知道老父唐仁授有一处院子,偶尔会放置银钱财宝,便正好加这个地方下套。
不过张韩之后,这帮子兵痞竟然依旧不服管,反而更加散漫骄横了。
这是李真金远远没有预料到的。
事实上这帮兵痞子倒是十分团结,而且是越发团结了。
他们私下里开始议论纷纷,真金这个人看上去十分磊落,但一肚子阴谋诡计,张韩被陷害成了这个样子,那还了得?
“以后遭到陷害的恐怕是我们吧……”
“对啊,我们要是落在他的手上,还不一定会被整成什么样子,我们一定小心提防才是。”
“对,我们一定要坦诚相待,共同对抗他们,免得遭受毒手。”
更甚者,其中几个人还结拜成为了兄弟。
这倒是让真金不由得开始深思,一切怎么又适得其反了呢?
张择端思索了许久,找到真金说:“我想这次应该是我失算了,用算计的办法来收服人,自然难免引来更多的算计和叵测的心思,而很难赢来真正的信任,确是失算了啊。”
真金想了想,竟然觉得张择端的话十分有道理,心里也有些惭愧。
李部童只说是擒贼先擒王,他料到了前面,没有料到后面。阴谋诡计,并不是长久之计。
真金又说道:“张大哥,你不要自责,说到底还是我的问题,你说得对,我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许根本更不需要这些阴谋诡计。”
“但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这时包三将又提出了疑问。
“我一个办法,不过好像又不是什么体面的办法。”张择端想了半天说道。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真金问道。
张择端似乎还有些犹豫,包三将又道:“对付这些鸟人,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尽管说来便是。”
“三哥的话说得对,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六娘附和道。
张择端只好说了,其实这办法总结起来便是,四个字,各个击破。
但是具体执行起来,需要制定一项训练制度,每日训练需要按时点卯,把整队人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训练分组进行,互相监督,若是谁训练不合格,可以告发,告发者有赏钱,被告发者则会被罚饷银。
如此一来,他们势必会互相监督,互相告密,这样一来,他们很难团结起来抗上。
听了这办法,真金沉思许久摇了摇头。
“你说得对,是不太体面。张大哥,你说得对啊,阴谋诡计不是长久之计,算计是不会赢来信任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还是要分组训练,但不要鼓励他们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