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不到林渡的真心,顾厌弛就越发的想要索取。
他明明可以轻易得到一切,唯独林渡是个例外。
一想到林渡每天例行公事一样的对待自己,顾厌弛心里就越发的烦躁。
回到家,顾厌弛仰靠在沙发上,头痛欲裂。
林渡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给他按摩放松。
顾厌弛按住林渡的手,将他禁锢在怀里。
林渡一惊,本能的想挣扎,可理智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顾厌弛的眼神不再隐忍,赤裸裸的想要让林渡感受到他的心。
林渡看了一眼又躲避开,察觉到顾厌弛微微用力的手,他又看去,可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情不好吗?”
“你觉得呢?”顾厌弛微微凝眉,眼里的委屈不言而喻。
林渡垂眸,反思自己的行为:“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顾厌弛轻叹一声,这过分的疏离,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他有痴念吗?
心虚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林渡鼓足勇气轻抚顾厌弛的脸:“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
“我要你爱我!”
一句话,让气氛瞬间凝固。
顾厌弛直勾勾的盯着林渡的反应,可怀里人却一直在努力调整情绪,始终没有给他一个答复。
“很难吗?”顾厌弛追问,眼底掠过的悲凉林渡始终看不见。
“这也是交易中的一部分吗?”林渡抬起眸子真诚的问,不等顾厌弛回答,他又接着说,“如果是,我会努力去做。”
“努力去做?”顾厌弛苦笑,“是努力去伪装,还是真的努力的用心去爱我?”
林渡轻叹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的爱从来不需要伪装,只是不被珍惜罢了。
“林渡,你看似柔弱,可实则最是狠心。”顾厌弛捏住林渡的下巴,“你不动声色的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让我爱而不得,痛不欲生。”
“可你……你却从没有一丝的真心,你说你多可怕。”
心痛如刀绞,每一缕呼吸都仿佛是在伤口上撒盐,痛到极致,却无泪可流。
林渡看着眼前人,明明不爱的人是他,为什么最后却成了自己的错?
他曾满怀期待的想和他走下去,可却在半路被残忍抛弃。
为什么现在他却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指责自己?凭什么?
林渡不挣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满眼悲伤的顾厌弛,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又想把自己推进什么样的深渊……
“不许这么看着我!”顾厌弛加重手里的力度,林渡怀疑的目光让他备受煎熬。
他的爱那么可怕吗?以至于他都不愿意尝试就判定他的死亡。
“顾厌弛,如果你想,我可以做好。”林渡拉住顾厌弛的手,“我会尽量满足你。”
伤人的话总是让人无法适从,顾厌弛苦涩一笑,站起来别过脸:“这么羞辱我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没有。”林渡解释,想要靠近。
顾厌弛伸出手阻止他:“林渡,我败给你,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怪你。”
“要怪就怪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用真心换真心。”
林渡呆愣在原地,掐疼的手提醒着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绝境。
这一夜,两人都无法入睡。
林渡稍微靠近一点,顾厌弛就远离一些,明显在故意躲着林渡。
林渡无奈,只好作罢。
夜幕寂寥,呼吸交替。
林渡蜷缩在一起,思绪凌乱到不知道该想哪一件事情。
每次一件事情想到一半就会自动切换到另一件事情上,最终一件事都想不明白。
顾厌弛看着窗外,明明想爱的人就在身边,可他的心却永远不属于自己。
闹情绪的顾厌弛一连几天不回家,林渡的电话也是迟疑很久才接,总想用这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让林渡知道他在生气。
可林渡每次都询问他是否回家,听到他说不回,就不会继续找他。
无处发泄情绪的顾厌弛把身边的人都折腾了一遍,可依旧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懑。
卓乘泽挨坐在沈之初身边大气不敢喘,毕竟顾大小姐发起疯来,谁也扛不住。
“你说,就他这个德行,林渡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卓乘泽小声嘀咕。
沈之初摇摇头,同样表示很费解。
顾厌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猛的站起来,捋捋头发又按揉眉宇间。
他走到卓乘泽面前,吓得卓乘泽差点钻进沈之初怀里。
“你说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恳求他了,为什么他就是无动于衷?”顾厌弛不解的问。
对面两人一脸无语,用沉默表达一切?
“我操!你们哑巴了?”顾厌弛显然不满两人的沉默回答。
卓乘泽拉拉沈之初:“你说,你说。”
沈之初推开他:“你毕竟伤害过他,他又怎么可能再轻易选择相信你?”
“……”顾厌弛苦涩一笑,“所以即使知错就改,也无法得到原谅是吗?”
“那他曾经对我的背叛呢?我都可以放下,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原谅我?”顾厌弛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捂着脸。
“这些话你跟我们说有什么用?你去找林渡说啊!”卓乘泽躲在沈之初后面说道。
“我……”顾厌弛沉默,他不是没说,只是林渡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电话响起,闻卿很是着急:“老爷带着一群人正在往别墅去。”
顾厌弛猛地站起来,这是冲着林渡来的。
没有片刻迟疑,冲了出去。
卓乘泽惊呼:“他又怎么了?”
沈之初摇摇头,看着手里的酒杯苦涩一笑。
一脚油门,顾厌弛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在快到家的时候拦住顾赫霖一行人,他一个漂亮的飘移将车横在路中间,阻断他们的去路。
顾赫霖脸色阴沉,握着拐杖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度。
顾厌弛走下车,依靠在车身上,不急不慢的咬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顾厌弛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来的及时,否则不敢想林渡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顾赫霖浑身戾气,他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被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玩的团团转,他就心生怨恨。
十年前没有下死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