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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盯着那几张画像,眼中一片寒凉。

这画上,几个孩子,从元慕声到元知知,年纪、体型、动作都画得十分细致。

只可能是近来见过她们的人才能画出来的。

而且还是出现在北羌,会是谁画的?

墨玉低声同她道,“殿下,我方才去打探过,听说这几幅画是北羌的大司马吩咐的,说只要与画上之人模样相似的,都抓回去。”

“大司马?”景阳皱起眉,“那不就是……”

“霍平昌!”元昭捏着画纸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但心中也升起了疑惑。

她还是年幼时见过霍平昌,后来他一直在北羌,如何能这般精准知道她和几个孩子的动向?

而且,他为何会下令抓她和孩子们?又如何知道她会来这小月城?

景阳也紧锁眉头,将她目前所知道的朝中局势一一道来:

“多明还未立后,后宫空悬……自从继任王位后,每日都是寻欢作乐,沉溺色欲,连朝政也很少过问……”

“几大族族长对此各怀心思,其中慕容家和贺兰家最得圣宠,尤其是慕容族长,最近更是屡屡入宫,已然成了多明的左膀右臂。”

“赫连昌的大司马之位并没被罢免,多明还派他领兵去了前线。”

元昭沉思片刻,问道:“城内的驻军……还是霍平昌的人吗?”

景阳点头,压低声音道:“是,但赫连昌不在城中,大部分军队都已经被调去边境。我父亲有探明,现在城中守军不过两万,虽多为精锐,但没有大将坐镇,军心难免浮动。”

元昭听完,眸光微闪,手指轻叩着车窗,缓缓道:“看来,我们不宜在这城中久留。”

景阳也赞同,劝他们即刻出城。

元昭自然也没有久留的必要,现下,找到知知和多塔才是最要紧的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景阳亲自护送他们出了城。

城门的守卫见到她,虽心中疑虑,却不敢多加盘问,最终还是放行了。

一路出了城,直到远离小月城几十里外,景阳这才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下车。

她掀开车帘,深深看了元昭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现下城外也还有不少人在暗中搜寻王上的下落,殿下此行务必要格外小心。”

元昭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多谢你,景阳。”

景阳看着她,眸光微闪,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欲言又止的情绪。

车厢内,元南安一直静静地望着她。

见状,她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安慰:“景阳姐姐,我大哥现在在前线,他很好。”

景阳微微一怔,怔忡片刻,才明白元南安所指的是谁。

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轻轻点头,嘴角微扬,像是松了口气,

“他……很好就好。”

元昭静静看着她,景阳神色如常,但那份压抑的情绪却无处可藏。

她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微微发颤,又转头看向元昭低声问道,

“殿下……”

那句“殿下”喊出口,停顿了许久,终是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阿宇……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的风都仿佛静止了片刻。

元昭静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细腻的丝绢传递过去,像是在给她一丝安慰。

“景阳……赫连宇他……他的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北羌和小月城的……”

她的话没有说尽,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在前线会发生什么。

景阳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抬起头,强忍着情绪,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轻声道,

“可是,他终究还是走了。”

大半个月前,惊鸿给她送来了一封信,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咬了咬唇,眼中泛起一层雾气,随后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将那份酸涩吞咽下去。

良久,她终究是笑了,松开了元昭的手,下了车,

“殿下,您快走吧,不要耽误了。”

元昭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千,终是点了点头:“保重。”

景阳站在原地,目送车队渐行渐远,风吹起她的衣袖,轻轻飘动。

她站了许久,才缓缓转身,朝着小月城的方向走去,背影单薄。

雪珠陪着她往回走,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安慰,

“王姬,您不是不喜欢赫连少爷吗?他要是回不来,正好你们可以取消婚约了不是吗?”

景阳微微闭了闭眼,喟叹一声,

“是啊……我最讨厌他了……”

……

离开小月城后,元昭立刻写了两封信,交由墨玉派人分别送往玉城和京城。

第一封信里,她将目前小月城的情况尽数告知,希望能对霍衍有所帮助,帮他在前线稳固局势。

而第二封信则寄往京城,字字斟酌,写得尤为慎重。

她心中已有模糊的猜测,恐怕霍平昌早已暗中与京城某些人勾结。

至于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就得交给元成去查了。

同时,她心头还有一个隐忧,在信中万分告诫元成定要小心巫蛊之祸。

尽管南越近来看似风平浪静,但她总觉得,这股暗流并未真正消散,而是潜伏在更深的地方,伺机而动。

将信交托后,元昭毫不耽搁,立即命手下人轻装简行,舍弃一切不必要的物资,以便加快行程。

随后,她放出了小白,让它继续带路。

小白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如何避开沙漠里的危险,还有那些搜寻的人。

他们昼伏夜行,夜里也不敢停歇,只在马背上稍作调整便继续赶路。

黄沙漫漫,夜风如刀,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无人抱怨。

终于,在晨曦微露之时,元昭眯起眼,隐隐望见前方地平线上,浮现出一片依傍着河流的绿洲谷地。

那抹生机勃勃的绿色,在无尽的沙海之中,显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