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柴房里,唐嫣被仆人死死按住,稳婆冷漠地准备落胎药。唐嫣哭喊哀求,声音充斥着空间,却无法改变文家人的决定。
稳婆端药靠近,强灌进唐嫣嘴里。药像岩浆灼烧喉咙,带来剧痛,更可怕的是唐嫣能感觉到孩子在腹中挣扎,随着药效发作,唐嫣灵魂仿佛被抽离,她知道她的孩子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尽的痛苦终于结束,唐嫣躺在满是血迹的柴房地上,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文家大少爷得知事情办妥后,便下令将唐嫣带出柴房。仆人们像拖死狗一样把虚弱不堪的唐嫣拖到了文家大院。此时的唐嫣,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脸色惨白如纸。
文大少爷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深深的厌恶。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休书,走到唐嫣面前,用力地甩在她脸上。休书的边缘划过唐嫣的脸庞,带来一阵刺痛,但这与她心中的伤痛相比,却微不足道。
“你这贱人,拿着休书滚吧。从今往后,你与文家再无瓜葛。” 文大少爷冷冷地说道。
唐嫣颤抖着,试图捡起休书,可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几乎没有力气。她抬起头,看着周围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如此陌生和冷酷。
文家婆母走上前来,大声呵斥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想继续玷污我们文家吗?快滚!” 说着,她示意仆人把唐嫣往门外推。
仆人们一拥而上,粗暴地把唐嫣往文家大门方向驱赶。在被推搡的过程中,她摔倒了好几次,身上又添了新的擦伤。
当唐嫣被推出文家大门时,文家婆母又喊道:“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出来,一文钱都不许给她,这种人不配带走文家的任何财物。”
仆人们立刻对唐嫣进行搜身,把她身上仅有的一些小饰品、手帕等都抢走了。唐嫣就像一个被剥光的人,一无所有地站在文家大门外。
过往的路人纷纷围了过来,对着唐嫣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语传入她的耳中。
当唐嫣被推出文家大门,那狼狈凄惨的模样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原本只是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哟,这不是文家大夫人吗?怎么成这副鬼样子啦?” 一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道,眼神里满是鄙夷,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之前看她在镇上耀武扬威的,现在遭报应了吧。”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跟着起哄:“哼,偷人家配方,这种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看她那满脸是血,脏兮兮的样子,真是恶心。” 说着还故意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就是就是,以前还觉得她长得有几分姿色,没想到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为了点利益就去偷东西,害了文家不说,还让我们镇上的名声都受损了,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夫所指。”
几个小孩子也在人群里叽叽喳喳:“妈妈,这个阿姨好可怕,她是坏人吗?”“她是大坏蛋,我们不要靠近她。” 他们稚嫩的声音在唐嫣的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在她本就鲜血淋漓的心上又划了几道口子。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路过,看到唐嫣后也忍不住停下,皱着眉头说道:“古人云,女子当以贞德为本,此女却为一己私欲行偷盗之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实乃罪有应得,可叹啊可叹。” 他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唐嫣听着这些如刀割般的话语,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荆棘丛中,每一寸肌肤都被刺得生疼。
她的双手猛地抬起,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阻挡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恶意。可那些声音却仿佛有着穿透力,依旧能透过她的手掌,直直地钻进她的脑海,不断回响、放大。
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时可能倒下。但此刻,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在她心底涌起,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面对这些冰冷的目光和伤人的话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面前的几个路人,然后低着头,发了疯似的往镇外跑去。
她的脚步踉跄而慌乱,好几次差点摔倒,但她又立刻挣扎着起身继续狂奔。
身后的人群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和议论声。
“哼,跑什么跑,做了坏事还怕人说啊!”
“看她那狼狈样,真是现世报啊!”
唐嫣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镇外冲。
她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紧闭的双眼滑落,打湿了她脏兮兮的衣袖。此刻的她,一无所有,孩子没了,丈夫没了,家没了,尊严也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唐婉好过,所有的错都是唐婉那个贱人造成的,她一定要报复。
“唐婉,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唐嫣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 ...
唐嫣的结局唐婉一点儿也不知道,她也没心思知道,因为马上就要到交货的日子了,之前又被小翠弄脏了一缸,只能重新再做。
唐婉站在酱油缸前,双手紧紧握住搅拌棍,用力地搅动着缸里的原料。她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每一下搅拌都显得有些吃力,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冒出来,先是汇聚成细小的水流沿着她的额头、脸颊缓缓滑落,有的汗珠流进了她的眼睛,蛰得她眼睛生疼,可她只是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就又继续盯着缸里的原料
“大家再加把劲,这次交货可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关乎我们唐家的声誉。” 唐婉大声地鼓励着伙计们,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