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学堂门口唐河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远远的看见学堂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正和村里人说着什么,估计这人就是唐婉新请来的夫子。
整整跑乱的衣裳,掸掸鞋上的灰,唐河趾高气扬的走到陈子宣跟前:“你就是唐婉新请来的夫子?”陈子宣刚想解释。
唐河接着说:“有何功名?”
“从未参加科举,何来功名。”陈子宣不卑不亢。
“没有功名还敢在这误人子弟,还不赶紧滚,别让我去官府揭发你!”唐河说话非常粗俗,引得围在桌子边打听学堂的村民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子宣刚要开口解释就听从学堂院里传来一道声音:“我学堂什么时候标准这么高了,连管事都要功名加身?”
说话的正是和穆锦年刚刚看完学堂的往外走的唐婉。
“唐婉,我听说你学堂招了夫子?咱们不是都说好了,我来当这个夫子的?你怎么能另外请人呢,这样两个人一起教也行。”唐河毫不犹豫的把脏水泼在唐婉身上。
“二堂哥,我这庙小,要不了两个夫子。”
“那有我刚好了,妹妹你说的请到夫子就是我吧。”唐河厚脸皮的说。
“我从镇上请了为夫子过来,是今年举人第四名,年后就来了。”既然他不要脸面,唐婉也就不客气了。
“价钱咱还可以再商量,你给他多少就给我多少还不行吗?用外人拿有用家里人方便。”
唐河可不想到手的钱再飞了,而且他在来的路上还计划,现在赚的少一点没关系,等他当了这个学堂的夫子,和这里的学子搞好关系,自己也办个学堂,到时候收的束修就都是自己的。
“二堂哥,这不是钱的事,我得找一个适合我们学堂的人,毕竟关系到一个孩子甚至是一个家庭的未来,夫子的言行会直接影响孩子的。”
“我咋不适合了,你可别忘了我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教那些孩子有什么不适合的?”
“你还是先考上举人再说吧。”她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二堂哥还是不明白,这智商真是堪忧,也不知道秀才是怎么考下来的。
“你、你,唐婉你可别瞧不起人,等我考上了状元,你可别想在我这捞一点好处。”唐河气急败坏撂下狠话走了。
唐婉也不介意,继续回答村民的问题,介绍学堂。
... ...
终于忙完了,大家也把晚饭吃进去了,唐婉提议四个人出去走走,自然没有人反对。
两个孩子在前面打闹,唐婉和穆锦年在后面慢慢的走,今天大概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的。
旁边玉米地里突然传出一声响动,好像有人在里面,接着又不动了。
穆锦年和唐婉死死盯着那块儿地,不一会儿同样的位置又动了一下:“锦年,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去看看。”说完穆锦年就从玉米地边上钻了进去,唐婉也把还在前面耍的两个孩子叫到了身边。
“有个人,受了伤。”穆锦年从玉米地露出头来。
“我去看看。”唐婉说完回头嘱咐两个孩子不准乱跑,接着自己也跟着穆锦年身后钻到了玉米地里。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被刀砍伤的,唐婉看到这个情况,连忙站起身,拉着穆锦年就往外走。
不是唐婉心狠,而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救不了这个男人,还会引火上身,以他们现在自保都困难的情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走了两步,穆锦年的裤脚就被地上躺着的男人拽住,只见这个男人艰难的说:“救救我,我不是坏人,不会惹麻烦。”
听到这句话唐婉认命的叹口气,回身把男人扶到穆锦年身上,让穆锦年顺着玉米地把人背到他家去,自己则从玉米地里走出来,领着两个孩子也往穆锦年家走去。
等唐婉到了穆锦年家,穆锦年和那个男人已经到家好一会儿了,此时那个男人躺在穆锦年的炕上,好像昏过去了,一动不动的。
穆锦年在灶房烧水,等烧好了,唐婉就自然的拿盘装了半盆的水,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要进去给男人处理伤口。
谁知道穆锦年接过唐婉手里的东西,还把唐婉从屋里推出来了,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不能看别的男人的身子,受伤的也不行,要看也只能看自己的。
无奈唐婉只能回到灶房,又烧了一锅水,准备让穆元洗澡用的。
“婶子,屋里那个人是谁?”穆元好奇的问。
“我也不认识,是你爹在玉米地里救回来的,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两个孩子连忙点头。
正说着话,穆锦年从屋里走出来,脸色还有点怪。
“锦年,怎么了?”
穆锦年递给唐婉一个东西,是金属打造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唐婉左右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是什么。
“这是兵符,我在北方当兵的时候见过。”穆锦年心里似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不紧不慢的说道。
“兵符?那这个人不就是当兵的吗?应该还是个将领吧,要不兵符怎么会在他身上!”唐婉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等那人醒了再问问吧。”
两人边说边进屋,看那人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昏迷着还紧紧抿着唇,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看到放在一边的血衣,唐婉拿起来直接塞进了灶房的炉子里,这些绝对不能让外人看了去。
忙的时候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凌霄和穆元早就睡着了,唐婉也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我先送你们回去。”
“好。”